曦日的祝福｜乙參繪製
第十章－深夜談心
回到城內的涅歐一行人，已經是接近日落時分的傍晚五點。路上的街燈紛紛亮起，行人一如往常地聊天、笑鬧，走在前方的涅歐等人也已經放寬了心，開始聊起一堆五四三來，其實他們都一直忍著回頭看的慾望，好想知道後面的兩人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可是又擔心會讓氣氛變得更尷尬，遲遲不好意思正面與他們對到眼。
走著走著，兩人一直沉默不語，此時阿草突然停下了腳步，但沒有放開信長的手。
「嗯？」信長發出一聲疑問，也停了下來，往回走到阿草身邊，看向她視線停留的地方。「怎麼了嗎？」涅歐等人也注意到後方的兩人沒有跟上，便轉身往回走了過去，每個人都看向了阿草正盯著的那塊公佈欄。
「煙花祭？」凱朵拉靠近一看，公佈欄上面貼了一張大大的海報，上面寫了大大的煙花祭三個字，並且布滿了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煙花圖案。
「好像是這座島特有的祭典呢！」薇薇想起了她的經紀人曾跟她提過這個島上的特色活動。
「是的。」阿草看著那張海報，雙眸閃閃晃動。
「上面寫的日期就是明天晚上，乾脆大家一起參加怎麼樣？」愛麗絲看出了阿草的心思，如果能多透過一些互動跟阿草拉近距離的話，或許她就願意對大家敞開心房了。
「我要參加！」凱朵拉率先舉手。
「好像很有趣。」涅歐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想體驗看看穿他們慶典的衣服。」薇薇指著海報上的人群穿的衣服，接著回頭看向阿草，「就跟阿草穿的很像呢！」
「嗯。」阿草微笑點頭。
「阿草。」薇薇接著走到阿草面前，「今天就跟我們一起住旅店吧！好嗎？」她用帶點撒嬌的聲音問著。
「⋯⋯」本來還在考慮的阿草，突然感受到信長似乎握緊了她的手，便點了個頭，「嗯！」
「太好了！」薇薇開心地跳了一下。
「呵呵呵⋯⋯」凱朵拉這時發出了不懷好意的笑聲，賊賊地看著信長，「我從來沒看過信長這樣呢。」
「⋯⋯！」信長和阿草一聽到這帶有調侃的語調，同時放開了手，兩人的臉頰有些泛紅。
「凱朵拉！」愛麗絲和薇薇同時叫了凱朵拉的名字，兩人都翹起眉毛盯著牠看。
「喵！晚餐要吃什麼啦？」凱朵拉連忙轉移話題，「涅歐，請我吃烤丸子吧！」牠比向一旁路邊的烤丸子攤，拍了拍涅歐的肩膀，似乎是催著他趕快過去。
「我也要！」薇薇也跟著過去，「愛麗絲！烤丸子有好多口味呢！」
「真的嗎？」愛麗絲也被烤丸子吸引了過去，不知道有沒有貓草口味呢？
「一起看煙花吧。」信長看著阿草微笑。
「好的。」阿草露出了一抹看起來有些幸福的笑顏點頭。
「呼⋯⋯」信長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接著往前走了一步，看著阿草指向小攤子，「要吃嗎？」
「好喔。」阿草跟上了信長，就在信長看向小攤子時，她伸出了左手，抓住了信長的右手小指。
「⋯⋯」信長回頭看著阿草，只見她有些害羞地不敢看他，又在用手指纏頭髮了⋯⋯「呵。」他輕輕一笑，右手接著握緊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幾個人便這樣，嘻嘻鬧鬧、有說有笑地一塊吃了晚餐，逛了一下幾家看起來挺精緻的小店。過程中，阿草漸漸融入了所有人，雖然她仍是沒有主動提起自己的背景，但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因為無法信賴彼此而選擇疏離，或許有著什麼難以啟齒的原因吧，這樣的話，短時間內也確實沒有辦法了解，但還是希望總有一日，阿草能夠綻放寬心的笑容。所有人都在心底默默地這樣想著。
回到了旅店，正當阿草驚嘆著這家旅店的設備竟如此高級的時候，薇薇拿出了一張限定版的親筆簽名專輯，遞到她面前，她居然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開心到⋯⋯應該說虔誠到幾乎要把那張專輯表框供奉的地步。看到她又恢復當時初見面時的模樣，信長心底有些鬆了口氣，卻也有些煩惱，該如何跟她提起那件事呢？
今夜的男女澡堂裡頭的人們，都有各自的心事。
「阿草，頭上還有泡泡喔。」薇薇看到正在沖頭髮的阿草，另一邊有一處的泡沫沒有沖掉，便靠近點了點那處有泡沫的地方，意外發現了一件事，「咦？」她看見阿草隱約藏在頭髮下的耳朵，是東方精靈的模樣。
「唔⋯⋯」阿草連忙摀住了耳朵，似乎還是不太想被問起，「那個⋯⋯先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
「信長嗎？」薇薇一看阿草的表情，便知道她想說什麼。
「嗯⋯⋯」阿草點點頭，接著將剩下的泡沫沖乾淨，走入了水池裡。
「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呢？妳不是喜歡他嗎？」薇薇如此直截了當地問，阿草瞬間臉紅到不知道是因為泡著熱水還是心跳加快的關係，大概兩者都有吧。
「我⋯⋯我也喜歡薇薇啊。」阿草又開始用手指纏頭髮。
「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喔。」薇薇也跟著泡到熱水池裡，坐到阿草旁邊，「像我也喜歡阿草，只是妳對信長的感覺應該不止這些吧？」
「不止喜歡⋯⋯嗎？」阿草默默地往下沉了一點，只剩鼻子以上在水面上
「譬如說⋯⋯」薇薇豎起食指看著阿草，「在他身邊就覺得安心。」
「嗯。」阿草點點頭。
「會有一種『有他在就覺得什麼都沒問題』的感覺。」
「嗯。」
「還有，認真看著對方的眼睛時，心跳會不自覺加快、臉頰會不自覺發燙，心情就像聽到了美妙的音樂或是看到美麗的風景一樣開心。」
「嗯嗯。」
「這就是！」薇薇接著湊近了阿草，認真地看著她，「戀愛啊！」
「咦？！」阿草一聽，錯愕之餘，臉頰紅得更像一顆蘋果了，「戀⋯⋯咳咳！」她連講話都不小心被水嗆到。
「沒錯！」薇薇縮回身子，看阿草的反應果真是被她說中了，「不過啊⋯⋯」她的語氣突然轉為嚴肅。
「⋯⋯咳！不過⋯⋯？」阿草捏了捏鼻子後，對薇薇語調的轉換感到疑惑。
「一定要讓對方知道妳真正的心意才行喔。」薇薇看著阿草，「就算你們彼此都感覺到對方超出旁人的關心，也一定要表明自己的心意，這樣兩個人才都有機會得到真正的幸福。」她瞇眼微笑著。
「幸福⋯⋯嗎？」阿草的眼眸閃動著，『我⋯⋯能讓信長覺得幸福嗎？』心裡萌生的想法，聽起來只是很簡單的幾個字，卻是她一百多年來都沒想過的問題，究竟什麼是幸福呢？其實光是現在這個當下，她就覺得非常滿足了。
「呼⋯⋯」薇薇深呼吸一口氣，高舉雙手、伸直了腿，拉一下全身的筋，「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嗯。」阿草微笑點頭，這時從澡堂門口傳來凱朵拉的聲音。
「喵喵！妳們已經先來啦！」
「晚上好。」只見愛麗絲抱著凱朵拉走進了澡堂，親切地打招呼。
「來得正好，現在的水溫正舒服呢！」薇薇向她們招了招手，接著偷偷對阿草眨了個眼，假裝拿阿草後面的毛巾，靠近了她，「我會幫妳保密的。」她用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在阿草耳朵旁耳語。
阿草聽了，便笑著點頭。薇薇不論是在台上還是私底下，都是個很棒的人呢！她到現在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居然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偶像成為朋友，雖然⋯⋯這個朋友的身分或許只到明天晚上，但⋯⋯這樣也足夠她回味很久、很久了。
「今天晚上應該不會跟昨天晚上一樣，有奇怪的老頭出來嚇人了吧？」凱朵拉想起昨晚的騷動，最好別再來一次了，今晚的牠只想好好休息。
「妳說我們的器材組組頭啊⋯⋯」薇薇也想起昨晚，實在是鬧了好大的笑話。
「嘛⋯⋯其實他也是受害者啦。」凱朵拉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接著泡入一個臉盆的熱水中。
「妳們在說什麼？」阿草全然不知道這段對話到底在說什麼，不禁感到好奇。
「阿草昨天沒有來真是太可惜了！」凱朵拉敲了敲臉盆邊，「愛麗絲，說說昨晚的鬧劇吧！」
「呵呵⋯⋯」愛麗絲有些難為情地笑了一下，她走入水池中，坐在了阿草的另一邊，「其實只是昨天信長又嚇到人而已。」
「為什麼？」阿草不是很能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哈哈哈！信長只是把我的一個老伯同事嚇到忘記穿衣服就衝出男澡堂啦！」薇薇伸出雙臂交叉於後腦杓，往後靠著池邊，「結果把我好多女同事都嚇得花容失色的，哈哈！」雖然這樣笑同事不太好，不過昨天事情發生的原因實在太逗了。
「咦？」阿草實在無法想像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景，臉上的表情既困惑又驚訝。
「嘛⋯⋯阿草大概無法理解那種恐怖吧！呵呵呵。」凱朵拉瞇起眼睛，又是那種有點調侃的壞壞語調。
「⋯⋯唔。」阿草微微嘟起了嘴，她就真心不覺得信長可怕咩⋯⋯
「哈哈哈哈⋯⋯」所有人看到阿草的反應都覺得她還真是挺可愛的，忍不住笑了出來，嘻嘻哈哈的聲音一直從女澡堂傳出，聽得隔壁男澡堂裡，同樣在泡澡的涅歐和信長也感受到那些單純的喜悅。
「信長看起來心情很好。」涅歐看到今天的信長嘴角總是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來他的心事似乎有所釋懷。
「是啊。」信長沒有看向涅歐，只是凝視著前方，眼眸裡流露出一絲絲的欣慰。
「太好了呢。」涅歐看到恢復精神的信長，心裡也算是舒坦了些，他低下頭來，再次看著水中的自己，眼神有些黯淡，陷入了獨自一人的思緒中。
信長瞥了一眼安靜下來的涅歐，大概猜到了他現在的心事，自從遇到那些牽線木偶後，涅歐就有些心神不寧，看來他現在需要的是一股清醒的力量。
信長接著伸出手來，放到了涅歐的頭上，「涅歐。」
「嗯？怎⋯⋯」涅歐見信長一臉正經地看著他，正感到納悶時，『嘩！』一聲，信長不等他後面的話問出口，一把將他的頭壓入水中後才放開，「喝！哈！」他有些錯愕，一抬頭就先吸了幾口飽飽的氣。
「你看這水面，就算起了再大的漣漪都會恢復原樣。」信長指著涅歐眼前的水面，「這不就變回原樣了。」
「⋯⋯」涅歐看著信長指著的方向，剛好映照出的，是他那雙清澈的藍眼睛，「⋯⋯呵呵呵。」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謝了！信長。」他知道信長的意思，只是這突來的舉動還真的是嚇了他一跳啊⋯⋯
「只要你眼裡還有那最重要的東西，就不需要煩惱恐懼了。」信長仍是那一臉自信又堅定的神情。
「是，我明白了。」涅歐盯著水面那雙藍色的眼睛，接著抬起頭來點了個頭。是啊，想保護愛麗絲的心情從來沒有改變過，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所有人洗完熱水澡，各自回了房間。一天的折騰下來，每個人都累了，尤其是被黑暗衝擊心靈的愛麗絲和凱朵拉，老早就縮在被窩裡進入了夢鄉。薇薇則是在房內進行每個晚上睡前都會做的柔軟瑜珈運動，維持好的身材跟健康對偶像來說可是很重要的。至於涅歐，只要做完每天的武器保養就可以上床睡覺啦！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有那麼幾個睡不著的⋯⋯
剛吹完頭髮的信長走到窗邊，正準備拉上窗簾時，看到了一條輕巧的人影，躍到了屋頂上，『她還不睡嗎？』他認得那個身形，阿草這麼晚了上去屋頂上做什麼呢？在好奇心和關心的驅使下，他披上浴衣，簡單梳一梳頭，接著走出陽台，跳上了屋頂。
「在哪呢？」他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阿草正坐在不遠前的屋頂上，便沿著屋頂走了過去。
「嗯？」聽到腳步聲靠近的阿草回頭一看，發現信長正朝她走來，內心一股喜悅不自覺湧出，她舉起了手朝他揮了揮。
「這麼晚了不累嗎？」信長走到了阿草旁邊，也跟著坐了下來。
「有一點睡不著。」阿草低著頭，嘴角的微笑看起來有些嬌羞。
「正好我也差不多，不如來聊聊天吧。」信長看了一眼阿草，雖然不知道她是否願不願意聊些什麼，但若他不來這屋頂上，恐怕今晚也是睡不著吧。
「好啊。」阿草微微一笑，「信長⋯⋯是來自什麼樣的地方呢？」
「大叔我啊⋯⋯」信長並不打算隱瞞什麼，他看向遠方一片星光點點的夜空，「來自東方國度的戰國，這個記得吧？」他想起他曾在金印餐廳提到過這件事。
「記得，只是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阿草也看向遠天，星點不時閃爍著，有種每閃一下，就落到眼裡的奇妙感覺。
「原本是個內亂不斷、戰爭四起的地方⋯⋯不過，現在都結束了，希望可以繼續維持這樣的和平。」
「聽起來⋯⋯信長在故鄉有親人嗎？」
「嗯，有一個親妹，她叫阿市。」
「呵呵⋯⋯」阿草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想，當信長的親人應該很幸福吧！」
「怎麼說？」信長對這突來的定論感到非常納悶，畢竟，他在故鄉可是被冠上了失敗者的稱號，甚至連累阿市也被這稱號影響⋯⋯
「因為信長總是為很多人著想著。」阿草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
「哈哈哈！」信長一聽，笑了出來，心想大概會這麼說的，除了阿市就只有阿草了吧，「若我沒有被家鄉冠上失敗者的稱號的話，也許會比現在更好吧！阿市也不用這麼辛苦了。」他不禁喃喃說著，聽得阿草一頭霧水。
「怎麼會是失敗者呢？」阿草聽到信長故鄉的人居然認為他是個失敗者，深深覺得不合理，握起了雙拳，「很多事情並不能只就結果定論！」她認真地盯著信長的雙眼，「很多時候，不想輸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信長一聽，臉上多了一些表情的變化，阿草究竟為什麼，能夠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呢？
「對吧？」阿草還是直直地盯著信長，「我想阿市也一定覺得有你這樣的兄長很幸福的！」
「⋯⋯我真服了妳了。」信長面對這雙懇切的眼神，加上她一語中的的同樣的信念，『喂喂喂⋯⋯老天爺，祢這不是讓我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呵呵呵。」阿草看信長似乎也同意她的說法，覺得很開心，「那，信長的故鄉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她繼續問著關於他的一切。
「特別的地方嗎⋯⋯大概就是也有類似煙花祭的慶典吧！」信長想了想，這幾次回鄉都是去沾醬油，也許久沒有參加家鄉的煙花慶典了，想到煙花慶典⋯⋯
「真的啊？總覺得有點羨慕呢⋯⋯」阿草再次望向了天際。
「明天就能看到了吧⋯⋯」信長低低地回應。
「怎麼了？聽起來，信長好像不怎麼期待？」阿草發覺信長突然平靜下來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
「也不是⋯⋯只是想到小時候的一件事。」信長抬頭，凝視著更廣大的星空。
「我可以知道是什麼事嗎？」阿草看著信長有些顫動的眼眸，也許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若她能夠因此更了解信長，甚至能幫他解決煩惱的話，就太好了。
「在一百多年前，我還是個八歲毛頭的時候，曾經答應一個人，若她能夠來到我的國家，我便帶她參加煙花慶典⋯⋯」信長喃喃地訴說著，本來是一件放在心裡許久的事，如今回想起來，還是那份若即若離的感受。
「⋯⋯結果呢？」阿草從信長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股深藏已久的情緒，夾雜著悲傷。
「就在我答應她的那一年，她便死在一場極其殘酷的戰爭中了。」信長的聲音雖然比較低沉，此刻的語氣聽起來卻非常非常地安靜。
「⋯⋯」阿草聽了，默默地低下了頭。
「不過⋯⋯」信長知道阿草大概會因為這個結果感到難過，便舉起手來放到她的頭上，「能跟妳和涅歐他們一起看煙花，也是很幸福的。」他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
「信長。」阿草輕輕地喚了信長的名字，接著抬起頭來看向他，「我也是！」她眼角帶著淚光，卻是一臉幸福的模樣。
信長看到阿草的表情，心裡總覺得有些空隙似乎正在悄悄補起，也開始對她的一切感到好奇，「那阿草呢？妳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我長大的地方啊⋯⋯是一個四處開滿花的美麗城池喔！」阿草抬起頭來，舉起雙手在天空劃了一個大圈。
「哦？」
「有各種顏色，還有各種形狀，每一朵都很美，城裡的人也都很善良⋯⋯」
「聽起來也是一個令人嚮往的地方呢！」
「是啊⋯⋯」
兩人就樣聊著聊著，完全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隨著晨曦緩緩出現，星月漸漸低垂，這才意猶未盡地回到各自的房內。看來，這一覺可能會不小心睡到下午吧！不過，他們似乎約好了下午兩點，再去最後一條地道內探險，不管有沒有達成各自的目的，至少晚上可以好好地在煙花祭上玩樂一番！
下集預告｜第十一章－風雨前兆（上）
－來自思緒邊境．乙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