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日攻擊》EP6-金紙:神明不會告訴你答案 逃避到最後還是要自己面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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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lena)因為工作爆量拖了幾天才把《金紙》這集給看完,家裡長輩一致叫好,看完我也覺得這集的鋪陳、演員的詮釋都是頂點,跟其他劇情張力較多的集數相比,金紙這集在偽紀錄片的形式上用很平鋪直敘的呈現,衍伸的寓意卻可以讓人消化好久好久,陳思惟(施柏全)與母親陳林玉卿(郭銀針)的呈現既樸實又細膩,似乎就是街邊廟口的日常,而在戰爭緊張、生活關係都充滿著不確定的情況下,最終都還是要面對自己的課題。

小防雷段落,一樣請大家多多支持國產的影視通路,在社群影視分眾的時代下,不管電視電影還是手機,都逃不開獲利的壓力,最直接簡單的方式就是用錢支持喜歡的作品,讓創作者、投資者知道觀眾的喜愛,才會有更多更好的作品推出。

本集雖然用偽紀錄片的方式呈現,但呈現的樣貌卻是極端真實有力,在拖稿了幾天之後,我自己有點投射為這集是在討論一個要不要面對問題的心態,在面臨台海戰爭威脅的不確定下,徵兆越多迷惘也越來越多,我們會依賴宗教的其中一個原因就在於無法去得知事情發生的可能性、自己是否能夠承擔這些未知,中共威脅都已經明示在眼前了,只要沒聽到槍聲,還是有許多人無法下定決心,不過相比這種不確定性玄學解讀而言,街訪的居民們就坦然地多,擔心也沒用、日子還是要過、打來就打、是上層作官要煩惱的事情。

兩支國運籤在劇中廟公沒有逐字解釋,查了網路資料似乎都是下下籤,前半年「艱難險阻路蹊蹺、南鳥孤飛依北巢」意指事情困難又暗藏玄機、後半年「縱使機關圖得勝,定為後世子孫殃」則指出集使用心機計策得勝也會使子孫蒙受災殃;廟公的解讀就是不理想、有可能戰爭,也許燒王船等方式可以化解這種劫難,這是否暗示之後的劇情發展暫時無法得知,但戰爭威脅已是所有人都要面對的問題。

後續再帶到了本集主角陳思惟、曾經在中國經營工廠、娶妻生女、後來被妻子堂弟威脅給奪走工廠、疫情期間獨自帶女兒回台灣,後與母親一同經營父親留下的金紙店。我們從思惟還是稱呼大陸、家裡也擺中國製網路監視器、仍然會與中國妻子通話的行為下,可以判斷他並沒有很強烈的政治意識形態、年輕的時候應該也花不少心思在中國衝刺事業,只是後來的意外讓他失去了事業、回到台灣老家幫忙母親金紙鋪的生意。

面對即將可能爆發戰爭的情況,思惟在中國的妻子不斷催促要趕快帶家人到中國躲避戰火、而母親卻在近日被父親託夢要撿骨,在與母親到廟宇問事的時候又被國姓爺給降駕指示擔任爐主,經營金紙鋪與照顧女兒的日常已經占據了思惟大部分的生活時間,突然降臨的大任務讓他抗拒又煩躁,逃避之下也遲遲無法做出選擇。

而在這些難題中,思惟母親最為執著,不想要與思惟去中國、也不認為會有立即的戰爭威脅(從以前吵到現在都七十歲了),反倒是對父親託夢撿骨的事情念念不忘、想要盡快處理,在思惟還在跟廟方討價還價的時候,就主動要求自己願意來當爐主、看思惟仍要訂機票去中國時,則把過去家裡的存摺託付給思惟,這段當下看真的讓人流眼淚,卻也展現出母親內在既關心又強硬的心思、以退為進的勸服手段,而思惟被迫收下存摺後當然也意會到了母親的心思、拿著存摺向家裡神明一邊拜拜一邊唸著失禮(sit-lé)時,思惟也終於下了決定,隔天在早餐時向母親承諾爐主、撿骨的事情都會盡快處理好,我想這就是拖延到最後還是要親自處理的呈現,事情縱使有許多的不確定性,最後能不能成還是要看自己能不能下定決心。

另外玄妙的地方在於國姓爺降駕後指示了燒王船與思惟機票日子撞期,思惟在與妻子溝通的爭執中,妻子雖然表達擔心、但也不願思惟改機票時間、而思惟也提出對自己到中國還能做什麼、戰爭打就打了不然還能怎樣、過去工廠被搶奪的經驗,而在後來甚至脫口「再被你們中國大陸再騙一次」的抱怨,這場溝通很明顯是不歡而散,而最終思惟也選擇留在台灣把爐主的事情完結。

這段思惟與妻子的價值差異就很明顯,妻子認為「神明的事情」可以改期,思惟則認為爐主的事情不能動、只能改自己的時間,爭執也在此展開,其實思惟的考量再衍伸的話,更像是要遵從所屬社群的規則,自己在村里的生活圈、金紙鋪事業、地方關係都與社群宗教密切相關,而大家都為社群所服務、自我的考量就必須退讓,妻子所在的中國就沒有這麼密切的宗教與社群聯繫,考量自然就會差很多;我有點搞不懂妻子日期不退讓的原因,但從思惟稱呼大陸變為中國大陸時,我倒是能理解他心裡那種終究是兩邊不同人的想法已經無法回頭。

防空洞找果果這段我真的是沒預料到偽紀錄片也可以塞jump scare,但台海情勢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受到明顯的威脅時,村里的無家者許崑海(周星仁)看似行為不正常,但連他都已經躲到防空洞裡生活時,是不是才是正常人面對戰爭應該要有的準備、而其他人似乎對於戰爭的議題麻痺、無感、逃避,會不會才是違背生物避險本能的不正常呢?

我想思惟在最後片段,反問紀錄片劇組「會相信打仗嗎?」、「覺得神明會保佑我們嗎?」其實就是指出我們現在一直在拖延、逃避的質問,在各國不斷警示2027、中俄朝伊成為新邪惡軸心、民主國家各自面臨社會分裂、台灣國會結構已難以改變的情況下,已經有諸多徵兆不斷提醒我們,神明不會直接給出答案,而在大難來臨前要如何自處,也許就是我們無法逃避也必須嚴肅面對課題。

最後也聊個細節,前面幾集的時間都訂在2月前後,這集則把時間大幅拉到4月,不過各集時間細節略有不同,時間軸與情勢發展的暗線可能無法跨集參考;燒王船當天白天出現雙彩虹、其他在廟裡談事拿的扇子是支持兩岸和談的民主黨文宣、但在家裡神明廳桌上擺的好像是不同黨的扇子(但橘紅色又與自由黨的配色不同),而神明廳角落也似乎擺著礦泉水、泡麵等避難物資做準備,還有在母親交付存摺時,桌上擺著的就是全民國防手冊,我想媽媽在面對大家都在逃避的問題時,已經勇敢做出了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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