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使們由於過度依賴威力強大的元素法術,在近身戰方面容易落入劣勢局面。尤其是在面對武者時,因為武者們大多都有辦法在元素使們還沒匯聚好元素前就近身展開攻擊,使得元素使幾乎不可能正面一對一地打贏武者。
不管是悠幽在宗門內聽父親、來客講述,又或者是離開宗門後這些年聽到的見聞,都帶給他如此印象。所以當他打算以讓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擊出沒有夾帶任何能量運用的右手正拳作為試探,卻被盧迪直接舉起左手接住時,感到相當驚訝。
「可別把我當成普通的元素使啊!」盧迪得意地說。隨後,他向悠幽揮出右拳回敬對方。悠幽輕輕舉起左手擋下盧迪的右拳,這次他又再次為盧迪右拳的威力感到驚訝。這記看似普通的右拳上夾帶著足以將岩石打碎的威力,很明顯地,盧迪在面對先前那三十名已上的挑戰者時,只用上了像是遊戲般的輕微力量。
場中兩人都抓著對方的右拳並僵持著,但旁觀者們依然不斷起鬨著要兩人來場更激烈的對決。
「看來不需要留手了!」悠幽感到心中躁動不已。
雖然悠幽沒有使用武者的能量運用技法強化自己的雙手,但他自負單純論力氣的話,天下少有人能匹及,絕不是能被不懂武學之人輕易擋下的程度。
悠幽鬆開左手,以鬥氣強化肉體,同時在體外覆蓋一層厚重的靈能,打算認真應戰。
盧迪見悠幽的狀況有異,也立刻鬆開左手,向後退了一步。
就這一退,悠幽毫不留情地直接向前跟進一步,右拳往盧迪臉上揮去。
沒想到盧迪不只沒有打算閃躲這一拳,還立刻穩住身姿以右拳擊向悠幽左頰。
「咚!」如同鼓聲般的巨響讓旁觀者們的喝采聲又更加喧鬧了。
盧迪和悠幽同時以右拳打向對方的左頰,卻都像沒事一樣依舊挺立著。
兩人同時收回右拳,不約而同地露出一絲笑容。接著,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兩人開始了全然不顧防禦的對毆。
場中二人不斷揮出的拳頭像瀑布激流般氣勢滔天讓旁觀者為之心驚,接連湧出的拳風如暴雨疾風讓旁觀者為之動魄,拳頭擊中對方爆出的聲響猶如萬雷轟鳴般讓旁觀者為之震懾。
不知從何時開始,周圍的喝采聲漸漸消失。
悠幽與盧迪的對毆讓所有觀戰者屏息凝神,眼睛完全不敢眨一眼,就怕錯過賽場中任何一點變化。
二人持續著單純的對毆,沒有使出任何符合各自身分的招式。
賽場狹小,著重以靈活步法取得優勢的凝雨宗武學難以發揮精髓。同樣地,想再這狹小場地內施放元素法術精準攻擊敵人實在過於困難,甚至一不注意便有可能波及場外的人,所以也無法照常發揮。
按照常理,就算沒辦法使展招式,能夠以能量運行技法強化身軀的武者和專精法術的元素使對毆是肯定不可能落處下風的。因此,當兩人的對毆持續到快要日落還沒有任何一方的拳頭出現力道減弱的趨勢,讓悠幽越發好奇盧迪究竟是憑藉著什麼樣的能力在和他互毆。
隨著天邊被染紅、太陽逐漸沒入大地盡頭,悠幽與盧迪彷彿為了加快分出勝負似地都加強了灌注在拳頭上的力量。
兩人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越來越重,汗水與鮮血的噴濺幾乎讓兩人腳下漸成血泊。
最終,當夜晚降臨後,兩人才終於停下來。
依著慣例,兩人之中要分出勝負決定這一屆拳鬥賽的勝者。不過,由於這場對毆實在太過精彩,使得所有觀戰者們沒有任何一人為兩人的驟然停止發出噓聲。
喝采聲響徹整座村落,人們似乎都遺忘了這場拳鬥賽只是收穫祭的餘興節目,大肆慶祝著能夠旁觀這場賽事的榮幸。
更多的酒桶、酒缸被搬出地窖與庫房送到賽場周邊,讓這場祭典注定將以無節制的酒會作結尾。
⋯⋯
「所以啊!你到底對自己動了什麼手腳?難道也是因為你說的那什麼元素親合體的關係嗎?」
業已深夜,村中眾人大多昏昏睡去,只剩悠幽和盧迪仍在對飲。
兩人從各自前來參與祭典的緣由,聊到各自的過往。
談話間,悠幽終於忍不住向盧迪詢問他能夠和自己不分軒輊地對毆的原因。
「確實和我的體質有關。」盧迪沒有打算隱瞞,他遙望星空、若有所思地說:「就像我剛才說的,當我決定習武時已經年紀過大沒辦法學習能量運用的技法了,所以我只能修習基礎體術和兵器使用方法。不過,在我從討伐狼人的戰鬥中倖存、變成這副模樣後,反倒能以另一種方式讓自己的身體強化到像是以能量強化過的武者軀體。」
「喔?是什麼方法?」
盧迪露出一絲自嘲地微笑,然後揭開答案。
「我讓元素代替能量在體內運行、流轉,強化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