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察淡一,他腫起來的腳掌,依舊沒去看醫生,新發現的右手臂結痂,也在滲血...只能跟著他回到棚子。
他坐下後,哭著說 : 我已經死一個母親了,不能再死另外一個...,你懂嘛?
我猜他說的另一個母親是淡水河,但沒有回答他。
遞給他1000元,但他堅持不收。
接著他說:文化的母親...
見他躺下休息,我快步前往附近的全聯,想要買點吃的給他,因為他應該是餓壞了,又或者是營養不良,身體狀況很差。
沿途我默念起『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千手千眼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帶著一份六小塊的奶油餐包,一袋香蕉,我回到棚子,但他人已經不在了。
回程,我經過李鐵拐的家,他在睡覺,我把餐包放著,小聲地說:李先生。見他睡得很香,於是轉身離去。
我決定明天恢復送餐。
--後記--
如果正常人在現場,聽著淡一說話,一定認為他在發酒瘋,胡言亂語。因為他總是話講到一半,就要你猜,偶爾還會強調自己是文化大師,那種表達方式,會讓你覺得,他就只是個愛說大話,故作神秘的老頭而已。
但湊巧,他遇到了『清醒地瘋狂』的我,決定去搞清楚這一切。
還有,今天他的哭泣,讓我對他改觀...
也許,非凡的故事,就需要這種不可思議的因緣,加上不太正常的人,才能展開。
最後,貼上淡一的遠照,證明他存在,因為我曾經懷疑,他只是個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