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之結界•夢西遊

第26話　焰之心的審判 轟鳴如潮，整座黑殿在光與暗的撕扯中顫抖。 穹頂不斷崩碎、再生，碎片化作紅與黑的光流，在空中翻湧。 那是界域的裂痕，也像無數雙「眼」在注視著—— 審視、嘲弄、甚至渴求。 曉風站在震盪的中心。 虹色的焰羽早已散開，他的身影被烈光包裹，卻也被陰影啃噬。 額間焰紋閃爍不定，一瞬明亮如日，一瞬黯淡如死。 他知道，那不只是力量的消耗，而是「意志的分裂」。 --- 子軒試圖上前一步，卻被狂暴氣流推得連退三步。 「曉風！停下來！」他嘶喊。 聲音剛落，氣浪湧起，彷彿連聲音都被撕碎。 羅曜則緊盯著大殿中央，低聲道：「不對……那心核不是要他吞噬，而是要與他交換。」 柏睿臉色慘白，手中靈環閃爍不定：「交換？用什麼？」 「靈魂。」羅曜的聲音，像寒鐵落地。 --- 曉風聽見那低語，深吸一口氣。 黑焰之音再度入侵心神—— 那聲音宛如呢喃，又似他自己的聲線：「你以為你在抗拒我，其實你在渴求我。」 「你憎惡黑焰，卻也從未否認那份力量讓你更像『神』。」 曉風閉上眼，虹焰與黑焰同時在他體內翻湧。 一半溫暖如晨曦，一半冷冽如深淵。 那一刻，他仿佛看見自己立於無數世界之間—— 腳下萬界崩塌，胸口的光化作鎖鏈，將他與一切連結。 --- 「你想成為完整的存在，對嗎？」 黑焰低語：「那就讓我成為你的心臟。」 曉風張開雙眼，瞳孔中浮現兩種顏色：虹與墨。 他喃喃：「原來所謂的『完整』……竟是讓自己被吞沒。」 他緩緩抬起手，烈焰在指尖跳動， 每一寸焰光都像是意志的碎片，拼湊成他真正的形狀。 「我不需要完整，」 他低聲道，「我只要真實。」 --- 瞬間，焰心符印在掌間展開，光流逆轉， 虹焰的七色被壓縮成刺目的銀白，那是「逆焰」——焰心的極致形態。 整座黑殿的陰影被這股光吞噬，牆壁的紋路燃成灰燼。 黑焰心核發出淒厲的嘶鳴，無數幻影從中逸出，像古老的靈魂在哀嚎。 羅曜的衣角被氣浪掀起，他幾乎站不穩。 「他在燒的是自己的命脈！」 子軒驚聲吼道：「曉風！你再下去會——！」 但曉風只是笑了，那笑裡帶著決絕與安靜的瘋狂。 「如果命脈能換一個新的黎明——那也值得。」 --- 銀白虹焰衝天而起， 光焰裡，他的身影逐漸模糊，與那黑核融成一個巨大光球。 爆裂之聲無聲，只有時間本身在震顫。 所有人都被光吞沒。 耳邊最後傳來一句輕語： 「……原來，選擇自己，才是真正的焰。」 --- 當光散盡，黑殿只剩廢墟。 曉風跪在瓦礫中，喘息如刀。 焰紋黯淡無光，虹色羽翼化作灰燼。 子軒衝上前扶他，手一觸及他的肩，就感覺那溫度微弱得幾乎不存在。 「你成功了嗎？」 曉風艱難開口：「那顆心核……已經被淨化。」 他話音剛落，羅曜忽然抬頭，神色緊繃。 「不……」他低聲說，「那不是消失，而是轉移。」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柏睿胸口的靈環上，浮現一道黑紋，宛若在跳動的心臟。 那黑光隱約透出—— 正是「心核」的脈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