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嬪
古妃
這次居然是視訊通話，難道是昨晚的祈禱生效了？這麼神奇！
我立刻打開視訊，映入眼簾的是古嬪和古妃姐妹倆坐在一起，身穿著旗袍睡衣。
「楊徽大人！奴婢的睡衣好看嗎？」眼前的古嬪這樣說著，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細細一瞧，感覺這個「古嬪」的眼神裡多了一些玩心，而反觀「古妃」則多了幾分溫柔和好奇。頓時我心頭一動，心中已有答案。
「不對！妳不是古嬪，妳是古妃！」
果不其然，對方張大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居然被發現了，楊徽大人真厲害！」
而真正的古嬪也在旁邊微微一笑，看起來對於我能分辨她們感到相當滿意。
如果不是熟悉她們，確實很難分辨清楚，甚至回想起最初剛見到古嬪和古妃時，真的是分不出誰是誰。
古嬪和古妃終於交換回身份了。老實說，我敢肯定這一定是古妃的主意，而古嬪多半只是配合，但看她的表情，好像也默認了，似乎想借此試探我能否一眼認出她們。
「楊徽大人真厲害，竟然能分辨出我們！」這回確實是古嬪開口說話。
或許過去的她們，常常只是被當作「雙胞胎姐妹」，至於誰是古嬪、誰是古妃，對旁人而言似乎並不重要。而當有人能夠清楚地分辨她們時，對她們而言無疑是一種極大的尊重。
我敢保證，古嬪和古妃在南旋的追求者肯定不少。兩人長得都很漂亮，而且性格也都很好。古嬪內斂謙遜，而古妃則更調皮靈巧。
要真正認出她們來，確實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大部分人只簡單地用她們不同的髮飾來區分，但像剛才那樣，她們交換了髮飾，不就會鬧出認錯人的尷尬嗎？
「楊徽大人！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古妃滿臉好奇地問。
「眼神和氣質。經過與妳們的相處，我已經感受到每個人不同的特質，正是這些特質讓我能輕易分辨出妳們來。」
古嬪和古妃相視一笑，或許她們未必完全理解我說的，但能被人清楚地辨識，對她們來說顯然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我能保證，無論怎麼換，我都能一眼分辨出妳們來！」
「嘿嘿！那下次奴婢會趁楊徽大人不注意，徹底和姐姐交換身份，讓大人也有誤判的時候。」古妃露出一絲賊笑，仿佛在向我宣戰。
「奉陪到底！」我笑著回應，心中一股不服輸的衝動燃起，這個人可是激不得的啊！
不過說實話，我也挺喜歡古妃這樣的挑釁回應。而至於古嬪，她則是微微一笑，默許這場小小的競爭發生。她既沒有特意表態支持誰，也沒有期待誰輸誰贏，反而給人一種隨遇而安的感覺。
我相信，身為姐姐的古嬪，應該也希望看到自己的妹妹能夠這麼開朗。而對於古嬪而言，我或許也成了某個特別的存在。這樣的和諧相處，大概也是她心中所期望的吧！
也正因為古嬪這樣的性格，我才對她更加熱切地關注。她明明是那麼耀眼的存在，卻甘心只作為明月旁的星辰。
當所有人都被明月的光芒吸引，我卻與眾不同，只獨自凝望那顆最閃爍的星辰。
古嬪的笑容與以往不同，顯得格外持久，仿佛帶著對未來生活的期盼，透露出一種已然幸福的模樣。
她追求的幸福也許和常人不太一樣，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必驚天動地的人生，只希望能夠侍奉明主，同時得到明主的厚愛。
我相信古妃亦是如此。她們的幸福並不難滿足。
而我會改變她們。隨著歲月的沉澱，我希望她們能逐漸意識到，自己遠沒有過去想像的那般卑微，她們比自己認為的更加珍貴。
「我還想更了解妳們！」我毫不猶豫地直言。
古嬪似乎不再為此驚訝，甚至已經習慣了我這種直接的態度。
「大人是想聽聽侍女學院的事嗎？」她笑著說道。
我微微點頭，任憑她們決定話題的走向。
「其實在侍女學院，侍女們即便還沒找到主人服侍，也可以在學院內賣一些東西來賺取零用錢。」古妃解釋道。
「賣什麼東西？」我好奇地追問。
突然，古嬪緩緩開口：「賣頭髮。」
「頭髮？」我有些意外地問道。
「是的！」古嬪點點頭，「許多貴族非常喜歡這樣閃亮的頭髮，甚至會羨慕不已。因此我們侍女們會將頭髮剪下來，做成假髮賣錢。」
「喔？！有點像中世紀那種用真人頭髮做的假髮嗎？」我若有所思地問。
古嬪微笑著說：「沒錯！楊徽大人涉獵真廣，奴婢佩服。」
感覺自己的知識儲備量在古嬪面前真的顯得不值一提。
「但在成年的前一年，侍女們就不再剪髮，反而開始精心保養頭髮，以便在被挑選時能脫穎而出。」古嬪繼續訴說。
「剪髮的長度通常是多少呢？會剪到哪裡？」我帶著好奇心繼續深入提問。
「這得看情況，有時候會剪到肩以上的位置，有時候需要更短，甚至會剪到後頸。這也是為什麼侍女學院裡面很少有人留長髮的原因。有長髮的侍女，通常意味著她們即將成年，已經準備好成為真正的侍女，準備給貴族進行篩選。」
古嬪確實變了，以前的她不會這麼滔滔不絕地講述過去的事。這樣的改變也意味著我已經深入古嬪的內心，她願意與我分享自己的過去，代表她對我的信任和理解逐漸加深。
她應該明白，我從不會因她們的出身而嫌棄她們，並且始終以平等的態度對待她們。
隨後古妃稍微離開鏡頭，拿出了一些相片。照片中，能看到年幼的古嬪和古妃在王宮生活的場景。
那時的她們年紀還小，大概只有八歲左右，並沒有明顯的女性特徵，留著短髮的樣子確實有點像男孩子，驗證了古嬪剛才所說的事情。
最有趣的是照片中間的聞若，渾身沾滿泥巴，卻仍開心地比出「YA」的手勢。小時候的聞若看起來相當可愛，和現在這個總愛與我抬槓、喜歡開玩笑道歉的聞若判若兩人。
隨後古妃繼續翻相片，突然看到一張照片讓我一怔──照片中，聞若正推著一名坐在輪椅上的黑髮年幼少女，她閉著雙眼，神情顯得十分祥和。
「那個黑髮的小妹妹是誰？」我忍不住問道。
「聞薰公主殿下！」古嬪回答。
聞薰公主？！也就是武思的主人？
這個黑髮少女讓我吃了一驚，因為白笙姐姐曾經說過，華邦人大多都是淺色髮色，聞薰公主的深色髮色顯得格外獨特，彷彿與眾不同的標誌一般。
輪椅？！看到這一幕，我頓時理解了，原來聞薰公主是殘疾。
這讓我腦中對於華邦的政治鬥爭有了一定的理解。姥姥派想通過聞薰公主這個傀儡來掌握實權，畢竟一個殘疾人士無法有效地管理政務。
而聞薰公主派系則希望她遠離政治，最好能逃到國外過上平靜的生活，因為他們深知聞薰並不是一位合適的君主。
「小時候的聞若和聞薰公主看起來感情很好呢。」
「是啊，那時候還沒有儲位之爭，公主殿下們可以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
隨著相片一張張地翻過，我看到了聞若和聞薰公主之間曾經那麼親密的姐妹情誼，可惜，這一切因為政治的鬥爭而變得支離破碎。
這不禁讓我想起一句俗話：『帝王之家無骨肉』。為了爭奪權位，人性中最醜陋的一面不斷暴露，曾經的深厚情感也在這種爭鬥中消逝。
但我明白，這一切都不是聞若和聞薰公主的錯。以我對聞若的了解，她不會如此狠心地去迫害別人，更不可能將聞薰公主直接囚禁。
而聞薰公主，雖然我不熟悉她，但我從她那祥和且無爭的樣子，感受到一個遠離權力慾望的心境，尤其是一個殘疾的公主，似乎更不可能對權柄有不現實的渴求。
我隱約感受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這場鬥爭背後，必然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讓聞若和聞薰公主之間產生了隔閡，甚至逼迫她們走向徹底的反目。
聞若
聞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