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話 光階之巔
越往上走，空氣中的靈息就越透明，像是在進入另一個存在層。
腳下的光階不再是實體，而是由焰與意志構成的——每一步，都燃出一縷心光。
曉風與柏睿並肩而行。
他們的身影在銀金的光裡交疊，時而一體，時而分離，像光與影彼此追隨。
在這裡，沒有重力，也沒有時間，只有一種名為「試煉終音」的靜默。
「柏睿，」曉風開口，聲音被風拉得悠遠，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走到這裡……還剩什麼？」
柏睿側頭，微笑：「不剩什麼。也不需要什麼。」
他抬起手，掌心的焰光如水般流動，「我們本就不是為了留下，而是為了燃起。」
曉風靜默片刻，眼底的虹光閃爍。
他低聲道：「可是，我想留下。」
「留下什麼？」
「留下那個我們一起看見的世界——不完美，卻真實。」
柏睿一怔。那一瞬間，光階似乎也跟著震動。
他看著曉風，緩緩伸出手：「那就讓我們，一起留下。」
兩人的掌心相疊，光從指縫溢出，幻化成無數細小的焰羽，飛向無盡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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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子軒與羅曜仍在下方。
他們望著那兩道逐漸消失於天際的身影，誰也說不出話。
子軒掏出一顆破碎的靈核，苦笑道：「所以……我們是見證神話誕生的目擊者？」
羅曜沉聲道：「不，是見證‘人’如何成為神。」
天空忽然顫動，一道裂光貫穿雲層。
灰燼化為光雨，緩緩落下——
那不再是毀滅的殘渣，而是生命的微粒，在每個角落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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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盡的高處，曉風與柏睿站在光階的盡頭。
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面靜止的「界」。
像鏡，又像無。
一個聲音再度響起，低沉而無情：
> 「秩序既破，需重鑄。
二魂共焰，唯有一能歸。」
曉風垂下眼，輕聲道：「又是選擇……」
柏睿微笑：「這次，不用選。」
他忽然握緊曉風的手，將自己的焰心毫不猶豫地送出。
曉風瞳孔驟縮：「你在——」
「這不是犧牲，」柏睿低語，
「只是讓焰，有新的方向。」
他的聲音逐漸消散，化為一縷銀光，沒入曉風胸口。
曉風跪倒，光從他全身綻開，像黎明翻越黑夜。
> 「焰不息，風不滅。」
當他睜開眼時，界已碎裂。
一輪新的太陽，從灰燼之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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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子軒驟然抬頭，滿臉驚愕。
「那是……曉風的光？」
羅曜靜靜望著那輪新日，神情中難辨喜悲。
「不——那是他們的光。」
風，重新開始吹。
銀灰的羽光隨之飄散，落在每一個仍在呼吸的靈魂上。
焰，從此不再只是火。
它成為了「意志」——
燃燒，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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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之後，世界重生。
而他們，成為風的名字，與焰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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