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歷史短篇小說

- 楔子
盧嵇泰堤人(Lucitestis),簡稱盧人,是誕生於宇宙感知層面的高維度靈體——無形無質,超脫一切物理桎梏。盧人是宇宙中的中立觀察者,不干預任何生命的秩序。藉由光頻共振,盧人可與宿主感知同步(稱為共靈),但保持零互動。
共靈始於一束無聲的光子脈衝,宿主渾然不覺間,兩者神經網絡已達成頻率諧振。盧人以此暫寄,作為無害靈體觀測並記錄生命。
雷蒙彗星C/2025 A6軌道週期約1100至1500年,恰好為盧人提供週期性軌道觀測的載體,使其得以近距離記錄太陽系的千年變化。
西元626年(唐高祖武德九年)農曆2月23日,孛星(彗星)首現於西方胃宿與昴宿之間(雙子座至金牛座),持續28日(至3月21日),此即雷蒙彗星上次回歸太陽系之天象。
也在那一年,盧人首次感應到地球上湧現強烈的『個體意識進化』徵兆。地球孕育文明已有漫長歲月,此番異象會是彗星所觸發的嗎?
1. 頡利可汗
唐高祖武德九年,即西元626年,二月。
夜幕如玄鐵,壓在陰山之北的無垠草原。寒風自陰山呼嘯而下,捲起冰封千年般的雪粒,在暗夜摩擦出細碎聲響,似千萬幽魂低語。
遠處的肯特山如靈獸蟄伏,山巒的輪廓在星光下若隱若現。南望陰山,群峰如屏,將關內的中原與關外的草原劃分為二。
兩道山脈間,鄂爾渾河流域形成一條東西延展千里的走廊,此時是東突厥汗國的駐牧之地。草原上氈帳星羅棋布,帳中透出微光,彷彿是冰封大地上唯一的暖意。
在一片高地上,數面深紅的燕尾旗獵獵作響。旗面繡著金色狼頭與突厥銘文,旗桿頂端鐵製狼頭反射出寒光——那是汗庭的王旗。
今夜氣溫已跌至零下15度。頡利可汗自氈帳中走出,吐息化霧,遮去神色。西北星空中一顆詭異的綠色彗星拖曳著藍尾,奔向永夜。
「從新月到今夜滿月已經過22天——太靜了,靜得令人生疑,他現在應該到長安了吧?」
可汗心中正嘀咕著。他派遣粟特商人執行秘密任務,本著實用性的考量,雖相信其才幹,卻仍難掩心中隱憂。寒風愈發凜冽,如刀似劍。這夜,註定不平靜。
2.康世璞
來自粟特城邦的石堡壘(Samarkand),漢語稱「撒馬爾罕」的粟特人 Shishpirak,自稱漢名「康世璞」,是絲路上遠近馳名的商人。不知何故,滿月懸空,銀光覆地;他仍在策馬獨行,蹄聲在寒夜裡更顯鏗鏘有力。
3月18日戌時三刻,康世璞抵達長安西北約30里的咸陽驛。取出懷中傳符,順利進入驛站。正因他在大唐朝廷的人脈廣闊,頡利可汗才選他執行此秘密任務。
打理好馬匹,康世璞緩步到中院。驛亭內燈火微明,驛吏在烤火盆旁取暖飲酒,閒話家常。乾柴堆靠著夯土牆,牆上掛滿馬鞍及馬褡褳。牆角幾隻螞蟻沿著柴堆往上攀爬,爬過牆面,越過馬鞍,奮力朝馬褡褳而去。這就是執著,一旦嗅到殘餘食物的氣味,絕不輕言放棄。
康世璞也是螞蟻,他知道商隊想在草原經商,需要頡利可汗的支持。所以當可汗要求他立即啟程到長安,了解大唐帝國是否正陷入奪嫡內亂時,康世璞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只是此時,他抬頭嘆息,並非因為天上的彗星,而是正愁如何帶回確鑿的內亂證據。
3. 薩滿
盧人擅光頻共振(Photonic Resonance),因此盧人彼此用頻率相互稱呼。例如:141波者(141-Resonant)、592波者(592-Resonant)、653波者(653-Resonant)等。
當141波者「共靈」頡利可汗時,觀測並記錄了可汗與突厥最高巫師(漢譯為薩滿)間的每次衝突。此前,可汗曾花費漫長時間,策劃宏偉的南侵作戰計劃,意圖趁大唐初建、根基未穩之際,趁機攫取利益。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雷蒙彗星降臨之後,薩滿再三反對可汗用兵。就在康世璞告別可汗啟程後,當晚薩滿就身披狼皮,來到可汗牙帳外,燃起杜松,白煙盤繞;羊脂濺灑,火舌翻騰,照亮他寫滿符紋的面孔。此時薩滿嘶聲吼道:「天狼怒,災星至,祖靈不佑,兵不可出。」
帳內可汗手握短鐵斧,肩荷反曲弓,全身青筋暴起,像野狼在闇黑中扭動,掙扎著與看不見的祖靈爭論。這是 141 波者極其熟悉的頻譜,是低等物種沖天的怒氣,與意識進化無關。
4. 棠棣之宴
話說西元626年2月26日,大唐帝國長安。
李建成邀秦王李世民赴宴,共商如何對付蠢蠢欲動的突厥。夜雪初霽,秦王的車隊剛就緒,在臨行前,茅山道士王遠知遣門下送來手諭,一卷黃麻紙,外封以朱砂符籙。
秦王素知王遠知不涉政,心生好奇開緘一看,僅短短六字:「孛星蓬,雁序亡」,字跡如飛,飛得秦王如夢方醒,冷汗透衫。李世民在院中踱起步來,陷入沉思。良久後,舉頭望見雷蒙彗星,它詭異的綠光頓時讓李世民暈眩。
太子李建成聽聞秦王患風眩,懇辭棠棣之宴,心中甚是不悅。但仍派心腹太子洗馬魏徵假意慰問,實則一探虛實,確定太子與魏徵原定的合謀,是否被秦王看穿。
盧人的波者,從未與大唐帝國的人共靈,因為沒有必要。靈性低等的征服者,從來就不需要像被征服者那樣尋求突破,遑論意識進化。
更多的波者被派往突厥,逐漸拼湊出一個發現——雷蒙彗星似乎壓抑人類的好戰之心,使人嚮往和平。這或許是從個體的覺醒開始,再推己及人,最終導向全體人類的意識進化。
5. 李神通
粟特人多以商人、軍事顧問、翻譯官、使節等身份,活躍於唐朝邊政與貿易節點,與地方軍政官員往來密切。
淮安郡王李神通是唐初宗室名將,也是唐高祖李淵的堂弟,其鎮守的山東與河北地區,正是粟特人活動頻繁的地帶。
粟特人康世璞進入咸陽驛的傳符,正是李郡王所賜。5月30日,康世璞來郡王府求見。李郡王親自出迎,未見其人,先聞笑聲。兩人久別重逢,喜出望外。
真要說起來,兩人初次見面也是段奇緣。當年李神通在幽州逐一接見粟特昭武九使,年輕的康世璞意氣風發,衣著華麗,衣袍繡著祆教的聖火與蓮花壇紋飾。
李神通:「這聖火蓮花的紋飾,倒是少見。」
康世璞:「回郡王,這其實是我族的聖火,只是家父常說『入境隨俗』,我便以中土蓮花為座,以示我族亦敬佛法。」
李神通凝視著那火焰紋的蓮花,沉吟片刻,方道:『善哉。看似火焰,實則光明;看似異族,實則同尊因果。你我雖信仰有別,但善惡之理仍是相通的。』
兩人促膝長談,自蓮花化生至業力淨化。此後經多次茶敘,遂成莫逆。二人關係實為互惠:李神通給予商隊市場及庇護,康世璞則常通報西域各國動態。這段友誼看似尋常,實則已為大唐帝國的命運埋下伏筆。
6. 鏡與水
魏徵探病畢,房玄齡送他出府。兩人年齡相仿,此時約四十開外,同為文臣,皆以謀略與筆鋒見長。
魏徵目光掠過秦王寢閣外的銅鏡屏風,低聲對房玄齡道:「鏡不照形,照心。心若明,政可久矣。」房玄齡微笑不語。
再往前,石渠繞庭,水聲潺潺。經過曲水流觴庭院——秦王常與文人雅士清談之地,房玄齡指著水說:「政如水,潤物細無聲。若急則濁,若靜則清。」魏徵無語。
過文書閣,兩塊磨光石嵌於門側。魏徵停步:『此石如政,映人形,亦映人心。若君能照,則臣敢言。』房玄齡隨即指著不遠處的芙蓉池,朗聲道:『花落碎水,政裂碎心。卿之言如芙蓉照水,清晰可鑑。』
府前照壁上刻有『照形以明政,潤心以安人』,魏徵望壁而笑:『此言若虛,我當出而不返。』房玄齡道:『卿若再來,政可安矣。』隨後兩人揖讓三拜,殘陽映壁,字影漸長。
7. 魏徵
魏徵離開秦王府後,直奔東宮。一路上,他反覆思索忠誠之重,局勢之險,權謀之利,天理之難。他藉孛星之兆,勸李建成先下手為強,設計在宴席之上暗設伏兵,以解決大患。此時馬蹄聲碎,似踏在自己命運的邊緣。
時值清明節,李建成的身影可謂多層而複雜。表面維持太子的儒雅形象,展現儲君的責任心與穩重感,以便掌握朝廷中樞的文官與武將。另一方面,他被秦王壓得喘不過氣,李世民戰功赫赫,聲望日隆,並吸納了大量的文武菁英,形成可懼的政治集團。導致李建成的東宮寶座有如春日殘雪,榮光尚在而勢漸消融。
魏徵回府稟報:「臣細察,秦王未識機鋒,然事仍不宜遲,以免變生肘腋」
李建成卻長嘆一聲道:「天理昭昭,豈無因果?我為儲君,奉宗廟,理朝政,撫百官。或許我仍德不配位,孛星出,示我修德,非示我骨肉相殘。既然秦王一無所知,此事當再計議」
語畢,李建成手中玉扇微顫。
雨聲淅瀝在屋瓦,似孛星散落檐前。太子洗馬魏徵,這夜輾轉反側至天明。
8. 李世民
房玄齡與魏徵離開後,長孫無忌進秦王寢宮,見李世民已離臥榻,站在窗櫺前,端詳王遠知傳來的密檄,若有所思。
長孫無忌輕聲說:「房玄齡領著魏徵出門了」,李世民不語,只抬手示意長孫無忌關上房門,「尉遲敬德與秦叔寶在門外守候,殿下勿慮」。
其實當孛星出現後,李世民認為此乃上天警示長安將有動盪,便嚴令天策府衛隊加緊訓練。誰知王遠知的讖語,卻給他別樣的啟示,一個悖逆儒教綱常的啟示。
李世民引《論語》而問道:『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豈而食諸!』
長孫無忌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夫,當聽到李世民顧左右而言他,便知道自己此時的回答,可能關乎社稷,長孫無忌遂化用《國語》沉聲道:
『得時無怠,時不再來,天予不取,反為之災』
李世民喃喃低誦,將長孫無忌之言反覆咀嚼。此時門外尉遲敬德喊道:「房玄齡有事晉見」。長孫無忌目光掠過案上未乾的硃筆批語,便知秦王心意已決。
長安夜雲薄如紗,難掩拖曳長尾的孛星,不同之人會有不同解讀。即便是同一人,不同時,不同心境,亦有不同之認知。天象本無定解,皆因人而異。興許彗星映照的不是天意,而是人心的變化。
9. 獻圖
康世璞與淮安李郡王一番寒暄後,就穿過數道院落,被引入王府內宅深處的書房。空間不算寬敞,這採光良好的獨立院落,足夠私密。
兩人各據一張交椅,身體微傾,正低聲交談。窗外竹影搖曳,室內薰香繚繞。
康世璞慢慢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卷軸,幽幽說道:「此非商路」。攤開乃是幅突厥軍事部署圖,詳載突厥諸部兵力、補給線與南侵路徑。
李郡王震驚之餘,離座而起。康世璞見他緩步走向書桌,似乎用力在掩飾內心的激動。突然郡王拔出案桌懸劍,箭步上前,劍鋒直抵康世璞心窩,問道:「你叛頡利可汗,有何圖謀?」
康世璞登時面色慘白,深知自己此刻的遲疑,比刀鋒更凶險,立刻顫抖地答道:「我非為唐,也非為突厥,我乃為商市」。戰事興,商道絕,粟特商賈唯餘斷壁殘垣。許久,李郡王才慢慢放下劍,左手輕拍康世璞的肩膀道:「卿之言,非背叛,乃保商全市之策」。
若突厥勝,唐朝崩潰,粟特人將失去最大消費市場。若唐朝勝,突厥草原將遭封鎖,粟特人將失去絲路貿易通道。但要嚇退嗜血的野狼,則需一場縝密的布局。
窗外雨聲越來越大,除了李郡王催他明日離開長安那句話外,門外再也聽不見他們談什麼,只有竹葉隨雨飄零。
10. 全知錄
592波者已將康世璞在淮安郡王府的紀錄,透過盧人的意識匯流,傳入「全知錄」本源核心,全體盧人會根據全知錄共同解析內容,以探尋宇宙的真相。
加上之前141波者對頡利可汗的感知紀錄,似乎可以歸納出,雷蒙彗星會強烈催化人類意識的轉變,讓許多個體經歷深刻的價值重組和自我超越。
至於先前地球傳來的個人層級意識進化徵兆,其源頭目前仍是未知,盧人逐漸將注意力聚焦於康世璞,跡象顯示他可能是關鍵人物。
時至6月16日,漠北鄂爾渾河流域呈現一片草原盛夏的壯麗景象:河谷水量充沛,草原青翠繁盛,野花點綴其間,黃色蒲公英與紫色苜蓿交織成錦,牧民趕著牛羊馬群遊牧。
康世璞縱馬馳騁,頡利可汗的牙帳想必不遠。他在長安生活了近三個月,原本入城前預期的混亂,卻是井然運轉的文明帝都。
長安粟特人分布於市集、譯館、祆教寺院,與唐人共居共利。他開始懷疑頡利可汗對唐朝「即將崩潰」的判斷是否過於草率。為了獲取更多情報,康世璞與其他粟特人密切往來,遂獲知多數粟特人傾向支持唐朝,只有極少數仍效忠突厥。
直到某日,長安街頭的胡餅香與祆火煙交錯,他忽然意識到,長安城的治理有方,遠比任何軍令更有韌性。此時他不再是「突厥的眼線」,而成為族群命運的思考者與調停者,最終促成他去淮安郡王府獻圖這一豪賭之舉。
此時康世璞上方有數隻鷹隼在盤旋,這是突厥貴族的「飛放」活動,經常與部族集會、軍事動員、祭天等儀式同時舉行。飛放既是日常活動,也可作為掩飾軍事部署的外衣。
不多久,頡利可汗率貼身數騎策馬而來,直奔康世璞。
11. 牙帳
牙帳內,頡利可汗端坐在北方,御座覆著皮毛與織錦,周圍懸掛著弓箭、馬刀、戰功勳章以及中原的綾羅綢緞。征服者的威儀與財富充斥整個氈帳穹廬。
康世璞編織著他如何費盡千辛萬苦,與唐帝國皇親國戚交往的故事。與其說是在交代他這三個月來的行蹤,不如說是為所獲情報提供強而有力的佐證:
「唐王老矣,難裁奪嫡,帝國必如馬奶酒發酵成酸奶疙瘩,南狩易如雪地尋血跡。」
可汗問:「秦王何時舉兵?」
康世璞回:「三日內必反。」
可汗大喜道:「Shishpirak,君真是神賜狼使!薩滿禁戈令將屆,南原大獵豈非天意!」
於是牙帳的中央燃起永火,以白氈鋪地,酥油灑酒獻天,牛角杯盛滿馬乳酒,鐵鼓與胡笳齊轟鳴,舞影翻飛,眾人如狼群對月而嚎。一直與康世璞共靈的592波者,也默默地離開。
12. 吐血
燭光搖曳,皇叔李神通給的突厥軍事部署圖,靜靜攤在桌案上,羊皮反光如冷霜。
天上孛星曾連續高懸28天,地上奪嫡之爭亦不止,秦王密謀近百日。原先他篤信天命修德,積極想改善與太子的緊張關係。但是經王遠知一封密函點醒,才反思掃帚星乃上蒼示意清除穢惡,遂認為奉天行誅,方為理所當然。可見所謂天意,不過是人心的投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剛剛秦王才由他皇叔攙扶回府,衣襟上也因吐血而被染紅一片。但這都是精心偽裝的,吐的不是真血,而是由長孫無忌事先調製的藥劑,借酒吐出。此舉為的是製造赴太子府宴遭暗算的假象,作為日後起兵的藉口。故朝堂之爭,從來便是一場大戲。
皇叔臨別時交給他的圖,說是粟特商人所獻。秦王把圖捲起來放一旁,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備妥文房四寶,寫道密奏,檢舉太子圖謀不軌。彼時他尚未知曉,將來這羊皮卷軸,才是保住那以骨肉相殘換來的「甜美果實」,使江山不致付諸東流的關鍵。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唯有夜風見證因果。
13. 渭水之盟
探子來報,秦王李世民玄武門兵變已成,頡利可汗急召薩滿。
可汗曰:「禁戈三月,期已滿。今將移牧南原巡狩,祖靈許乎?」
薩滿曰:「星移風起,狼使既至,天兆已示。吾焚煙問骨,祖靈無拒,惟當獻祭告天。」
6月21日,可汗發動員令,集結十萬鐵騎,號稱四十萬,於7月5日出兵。
7月6日,遠在1500公里外的長安,方知可汗已發動員令將南侵。李世民先派李靖駐守靈州,扼守突厥通往關中的門戶;其次藉登基之名,遣使遞送國書於突厥,以探可汗虛實。
李靖於青銅峽大破突厥,但頡利可汗敗後繼續南下。8月20日,突厥大軍抵渭水。李世民親率六騎出長安,一個時辰後,與可汗大軍隔渭水相望。
頡利可汗遙望對岸,見李世民僅率六騎而來,大疑,心中篤定必有埋伏。須臾,從騎過便橋邀談,唐使拿出羊皮卷軸呈與可汗。未料自己曾經的精心策劃,竟全躍然紙上。可汗心驚:難怪李靖敢攖我鋒,原是仗此圖也!此時自己深入敵之腹地而不知彼,唐軍卻盡知吾底細。冷汗沿鬢角而下,濕透甲冑。可汗回首北望,風過旌旗,竟無聲響。
8月21日,李世民又傾府庫金帛賄賂突厥,雙方終於簽下渭水之盟。大唐以財定邊,突厥以退求安,彼此留下一段屈辱與共的佳話。
14. 再訪
當653波者將頡利可汗南征的所有感知,透過意識匯流存入全知錄後,地球人意識進化的真正緣由,已大白於盧人。
雷蒙彗星從未影響人類分毫。
其綠色來自雙原子碳分子 (diatomic carbon),藍色來自離子化碳化合物 (ionized carbon compounds),發光是來自太陽紫外線與太陽風激發分子並使之電離。這些尋常的物理現象,盧人早在太陽誕生之前就已知曉。
翻閱全知錄的記錄,真相昭然。簡單說,地球人意識進化的徵兆,僅來自康世璞一人。
人類潛藏與高維生命產生共振的能力,當人以一己之力,阻止萬人死於非命,會產生共振的徵兆。利他之舉象徵個人意識進化 (conscious evolution) ,是人類邁向超個體意識 (super-conscious) 進化的重要里程碑。
惜曇花一現,並不能引起高維觀察者,或高維靈性導師的協助。千年後的 2025 年,盧人再度來訪,烏俄及中東硝煙瀰漫,獨裁者周遭戰雲密佈,我們仍醉心於玄武門的同室操戈。
進化?或許,還得等下個千年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