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村內,曲明仁與村民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那難以置信的一幕。 桃溪岸邊,站著一個人。 他前方的溪水,竟被硬生生分開成兩道水牆,足有數丈高。 溪底清晰可見,正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土丘,土丘四周閃爍著密集雷光符文,在土丘正上方,一團電球懸浮半空,電弧跳動,刺眼奪目。
「找到你了,天罰雷核!」
雷聲轟鳴,天空的落雷一束束劈下,盡往那人劈去,但卻全被那人頭頂懸浮的一只漆黑袋子「吞」了進去。 袋口微張,似乎在「吸」雷,將天威盡數收走。 而天罰雷核像是察覺了危險,拼命掙扎,雷光亂竄,拒絕被吸入袋中。 終於,當天罰雷核脫離土丘的一瞬—— 整個地面開始劇烈搖晃! 「地牛翻身了!」曲明仁驚呼。 眾人頓時站不穩,被震得東倒西歪。遠處的曲家村裡則傳來一片驚慌,雞犬亂飛,屋舍傾倒,人們扶老攜幼往空曠處逃。 曲立緊緊護著母親芳苡,怕她被倒塌的屋子壓住。 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天變地異。 安逸的日子被撕裂,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有人哭喊、有人跪地祈禱,只盼先祖顯靈,庇佑這片祖居的土地。 「小立,娘親這邊沒事,你去幫你爹,務必把他安全帶回來!」 曲立看了看桃溪的方向,點了點頭,號召了村裡幾位年輕小伙拿著鋤頭、菜刀等一些防身用具,趕往桃溪。 雷光閃爍間,曲明仁認出來了,他終於認出——那張臉。 「那是……劉羽?」 十多年前,這人曾突然出現在曲家村,又無聲離去。 當時他們年紀相仿,如今再見,自己鬢角已有白絲,而對方卻似未增幾歲,彷彿時光未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你是劉羽嗎?」 曲明仁嘶聲喊出,聲音被雷鳴吞沒。 然而那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眼神冰冷,嘴角卻浮起一抹殘酷的笑。 「你們在這裡過著安穩的日子……」 他的聲音穿透雷鳴,帶著壓抑的怒火。 「而我,卻被世人當成騙子、殺人犯,人人喊打!既然如此,就讓你們好好的、好好的感受我的痛苦……」 說罷,他猛地催動法力,「噬界囊」吸收「天罰雷核」的速度驟然加快,整個桃溪雷光暴漲,幾乎照亮整個夜空。 這時地表破裂,樹木傾倒,天空的雷電開始毫無章法的落到各處,天際翻湧的電光如怒海傾瀉,曲家村所在的界域被無情的雷霆撕裂。 「爹爹……那是什麼?」 曲立到了桃溪旁,與幾名年輕人艱難的並肩站在曲明仁與村民身旁,驚恐地望著那團在半空中掙扎的電球。 就在此時,突變驟起! 那原本快被吸入「噬界囊」的「天罰雷核」忽然閃電爆散,拖著長長雷尾,猛地朝岸邊的眾人激射而來! 「閃開!」曲明仁一把推開曲立,同時被電光震得連退幾步,胸口一陣發悶。 等他抬頭望去——曲立已經渾身被雷光包圍,整個人像被天雷鎖住,動也不能動。 「立兒!」他大喊。 曲立腳離地三吋,半懸在空中,雷光在他體內奔騰,聲聲轟鳴,像有千萬股力量衝撞經脈。 可曲立卻沒有痛苦的神情,反而感覺體內湧入無窮能量,那種力量陌生卻又真實。 胸口的光越來越亮,那團「天罰雷核」在曲立胸口脈動著,最後一點光線沒入他胸中後,整個人開始散耀著金色雷光。 「不!!!!」 劉羽的怒吼幾乎撕裂天地,他的眼裡充滿瘋狂與不甘。 「那是屬於我的!!!」 他朝曲立衝來,掌中氣勁化為刀刃,黑色的不祥光茫芒沿著刀身竄動,聲聲爆鳴。 「住手——!」曲明仁大喊,拼命衝上前,想擋在懸在空中,動彈不得的兒子前面。 刀光閃過。 「爹——!」曲立嘶喊,可身體卻完全動不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被那道黑刃穿越胸膛,鮮血濺起,染紅了陶溪的水霧,也染上了曲立驚愕的臉上。 曲明仁倒在地上,眼神裡仍是護子的決絕。 「爹!!」曲立聲嘶力竭。 而劉羽卻像瘋了一樣,一刀接著一刀,朝著欲制服他的村民揮去。 曲立只能看著,無能為力。 他體內的雷核不斷震動,雷光愈發強烈,似乎在回應他的憤怒與悲痛。 「夠了——!」他嘶吼,聲音夾雜著雷鳴,震得整個溪谷都在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