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貓現身，從牆角到冷氣上
約在 11/17，我發現嘉麗左臉頰腫了一大包。
嘉麗是從台南來借房代產的浪浪，原本的照顧者因家人反對、工作繁忙，又無法安心處理嘉麗的生產，只好臨時求助。討論過後，我和女兒們整理出一間空房，讓她們可以平安度過這段時間。
她剛來時的反應是——跳上分離式冷氣機，在上面躲了兩天。
我當時只想著：「跳這麼高，應該會順產吧？」
2｜從防備到依賴：十年換來一聲呼喚
嘉麗生產時讓我陪著，小貓們出生後也願意讓我觸碰，那時真的很感動。
孩子們長大後順利找到新家，而嘉麗……身為一隻黑色成貓、小體型、戒心極強的浪浪（個人懷疑是未成年就懷孕），可說是送養市場最難處理的組合。只能結紮後回市場？
看著她落寞地窩在小貓最愛待的地方，表情戒備又警惕，我嘆口氣，跟女兒們討論。
小女兒寶寶說：「妳決定就好。」
大女兒貝貝說：「算我一半吧。」
於是這隻暱稱「小兔子」或「小瘋子」的黑貓，就這樣留下來了。
她度過了三年幾乎人摸不到的日子、跟其他貓打架的隱形期。
六年後，她才開始願意在人前現身，不再動不動就躲起來。
七年後，開始能偶爾被抱；搬家時也賞了我一條手掌長的紅色拉鍊。
十年，才願意被梳毛、主動撒嬌。
3｜拔牙戰爭：鬥智鬥勇只為活著
那時，要不要帶她就醫，我其實很猶豫。那道紅色拉鍊可是用了整整一個月才好……
但她越來越不肯進餐，整張臉腫得像豬頭，不能再拖了。
養魔獸真的對預防老年癡呆有幫助，
光是安排一次就醫行程，就像啟動軍事部署。
抽了超過 15cc 的膿血，判斷是牙齒引起化膿，預約 11/28 拔牙，手術前需消炎控制。
動物洗牙與拔牙需要麻醉，麻醉前得做血檢。
基礎開銷：一萬起跳。
還好政府剛發普發金，我和嘉麗決定要一起感謝這波德政。
否則……我們只能默默等待、並驗證最悲傷的結果。
這時，我總會想起曾有位實習護士天真地問我：
「如果妳知道工作那麼拼會得白血病，妳還會這麼拼嗎？」
是的，我會。
因為小孩要活。
因為健康，是活著最便宜也最穩定的方式。
可當健康失去，不只是花費變多而已。
那會連帶帶走收入、支援、體力，甚至連喘一口氣的餘裕都被壓乾。
到那時候，「活下去」從來不是理所當然——它變得昂貴、疲憊，又無比孤單。
4｜一視同仁的「公道」
嘉麗的血檢結果：腎臟指數非常差。
現階段只能每天打點滴、服藥調整，待數值穩定再動手術。
女兒們常問我：「為什麼妳對牠們花得下手，對自己卻這麼差？」
嗯……
我生的那些病，大多都是重大疾病，若不額外耗費心力、金額低於一萬，我就會處理。 這群毛孩，剛好還在我的能力承受範圍內。 規則從一而終，一視同仁。這就是我的公道。
12/4，期待她的血檢一切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