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道具組的同學偶爾會到練習室,來試穿衣服、配件。
察覺異狀:原來,排練早就開始;她們便瞞著演員,私下告知負責寫腳本的同學們。
深感遭背叛的編劇組氣得去找王老師對質。
「老師,妳不是說:要等我們討論、修改完腳本,才給演員?」
面對氣沖沖的女高中生們,美瑛不為所動,依舊故我,甚至從容地,處理手邊資料。
學生們並未被高冷姿態迫退。
美瑛只好先放下文件,給予編劇組的代表「適當的尊重」:用輕蔑的眼神,正眼注視對方的雙眼;並未軟化態度,仍用尖銳的語氣,接著說:
「I know what I’ve said.
「妳們都寫得很好。
「In point of fact, you ladies really have done a good job, so far.
【「事實上,妳各位小淑女們真的做得很好,起碼到目前為止。」】
「Teacher Grace很欣慰:妳看,妳們要兼顧課業,還把話劇做好,非常不簡單。
「老師不是不通情理,不會用太嚴的標準。但是──
「妳們得考慮演員們的負擔。
「不是說,『妳的意見重要、妳的意見等同重要;為尊重大家,所有人的意見通通都採用──』
「怎麼寫得完?妳們不能,要演出的前兩禮拜,才把一齣短短15-20分鐘的戲劇生出來……
「Let’s get it straight. The problem is: you guys are just too slow. I can’t risk letting you take your time fulfilling your so-called ‘playwright dreams,’ without a backup plan.
【「我們務實地討論。現在問題是:妳各位手腳太慢了。我不能冒險讓妳各位優雅從容,實現所謂的『編劇大夢,』而沒有備援計劃。」】
「我們務實一點:先讓演員有東西可以演,再來談演些什麼,好嗎?」
「不公平欸老師──」
「老師已經『替妳們』跟她們解釋過了:妳們很努力,但改編實在太慢,就是寫不出來。
「這樣下去──why, we’ve already fallen far behind schedule──到時候就要開天窗。
「全部都是老師的決定,演員沒有責任。
「到時候,讓those ladies in charge of script writing來怪罪老師。都沒問題的。
「老師──I am willing to take the responsibility. Let them blame Teacher Grace— 」
【「老師我會來承擔責任。讓編劇組的來責備老師──」】
「不是這個意思老師。」
「老師理解各位氣憤的點。
「但請想想看:妳們的劇本還是要給我過目,仔細修改過,才給演員。」
Teacher Grace淡然地繼續說:
「老師先給她們,之後再給妳們修正過的版本,然後再交給她們──See, it makes no differences . . .」
她們就閉嘴了。
「So, be a nice kid, okay. Stop arguing with me, my lovely angels?」
【「好不好,乖,可以嗎?不要跟我爭論,寶貝小天使?」】
美瑛冰冷的態度惹哭其中兩個女生。她們兩個躲在姊妹後頭相擁啜泣。
「Oh . . . Honey—don’t cry. Come on, tears are not going to change anything. Besides, you don’t look lovely with tears on your faces, my lovely angels.
【「噢......小蜜糖──不要哭哭。拜託,掉淚也於事無補。再說,妳這樣不好看,淚流得整張臉都花了,寶貝小天使。」】
「請先不要哭了好嗎?請聽老師解釋:我們出去比賽就是要『贏』──不然比身體健康喔?
「對吧?從現實條件來看,妳們的劇本根本不可能贏人家北X女、中X、X大附中──ladies, be sensible here——妳們也不想連預賽都過不了,還參賽讓自己丟臉,do I not understand it correctly?
「好啦,妳們對這齣劇也有貢獻啊,頒獎唱名的時候少不了各位的名字。」
她們也莫可奈何,只能順從這個決議。
「老師,」離開前,當中最有勇氣的女孩,遏制不住衝動,義正詞嚴地說,「我們只是想說:妳很不厚道。」
「我們知道,老師對我們好,也明白妳的決定,都是為了取得好成績。我們只是希望,妳『至少』好好考慮我們的心情,以上。」
Teacher Grace聽完她的陳述,張口停頓了兩、三秒,才回應:
「老師知道了。Thank you all for your valuable feedbacks. I appreciate that. I’ll think it carefully.」
離開前,開口抗議的女生轉頭狠狠瞪了美瑛老師;其他女生也跟著投射充滿敵意的眼神。
「That’s all.」美瑛用毫不寬容的銳利眼神回應女孩們的敵視,「Now you can 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