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界 05

05

我順流回來
永遠地順流
一百遍的路上
遠處的山陵，一萬遍生了花
又全部凋萎。長出了更長久
又更短暫的樓廈
我們半生的皮屑都脫在那裏
與塵灰一起被推動，一只手
樓廈陽台種花，全部
無差別無先後無意識無劫無歸
落入黑色的海面
——只要我想，我可以掀開無限多層
由視線撐起
其中一層，就這一層
就在此刻
就在
我一無所知——那無限多層
無差別無先後無意識無劫無歸
開啟下一刻，正在
開啟此刻
黑色的海
黑色的海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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