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在日旭月殘的蒼空裡 第六節 阿修羅x飛幡日

「因為我是個神祇喔，知道人的姓名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氅羬陽兆將筆擺到自己的左側。

「神祇?你是哪門哪路的神明啊?我可不記得有哪個『正派』宗教有在信奉羊神的。」

「這樣說得有點失禮啊。」氅羬陽兆挑起左眉，捽著筆用筆尖對風草望月空點兩下「我是羅侯阿修羅眾的一員喔。剛說過我也才降生不久，難怪你不知道。」氅羬陽兆將筆尖轉外，雙掌一抬，肩一聳，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羅侯阿修羅?」

「對啊，就是能以巨手覆障日月之光的那位。」氅羬陽兆筆了筆風草望月的外套右口袋。「你可以自己用手機Google一下，羅生門的羅，王候的候。」

風草望月將信將疑的滑開手機，一邊問道：「好…，所以你是羅侯阿修羅王的手下。你剛剛說你『降生』沒多久對吧?能不能給個具體點的時間？」

「約四、五個小時吧。」

風草望月將手機收回口袋「所以你降生的時間差不多就是我經過城林大橋的時侯？」

「對，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點。」

風草望月此時將視線徐徐移向桌緣，做出「跳崖前殺感情儀式」的假抽煙動作，過了約半分鐘才重新將視線投射到氅羬陽兆的臉孔上。「所以，你是被創造出來跟蹤我的？」風草望月戴上冷峭的形色，似笑非笑的哂道。

「啊惹，別那麼生氣嘛。」氅羬陽兆後背一靠，十指交叉向後伸了個懶腰「老實說啊，為了要執行任務必須做這種窺探別人隱私的事，我也很彆扭好嗎？」

「任務，什麼任務？」下頷一收，風草望月的背部倏地挺立起來。

「我在找能一起戰鬥的搭檔。」

「蛤？是要跟什麼戰鬥來著?」風草望月在驚訝之餘不留神手肘就把寫了氅羬陽兆名字的活頁紙推下桌去。他有些尷尬的彎腰拾起，疊著剪報一併用手肘壓著。

「別聽到戰鬥就這麼興奮嘛。」氅羬陽兆捂著嘴端笑道。

風草望月白了他一眼，扠手抱胸憤憤說道：「要談正經事就嚴肅點吧，不好好解釋下要跟什麼戰鬥嗎？」

「是、是、是，」摻混入「赫惹、赫惹」的笑聲，氅羬陽兆從仰背姿彈縮回來，兩掌指立成尖塔狀道：「一旦我倆締結契約，你在每個飛幡日都有很高的機率會遭遇同樣和阿修羅締結契約的挑戰者，到時侯…」

「且慢！」風草望月伸出右手打斷對話。「飛幡日是什麼？多久出現一次？」

「所謂飛幡日呢，就是不適合掛上飛馬旗的日子。一般來說，由於諸神之王帝釋天會循著風馬旗上的經文巡行四方，我們阿修羅也只有在帝釋天管不到的空檔進行私鬥…」氅羬陽兆突然把虎口扺住羊嘴，過了約二秒才繼續說道：「惹，時間上呢，農曆一、五、九月的初十及二十二日，第二、六、十月的初七及十九日，第三、七、十一月的初四及十六日，第四、八、十二個月的初一及十三日都是。如果你現在跟我簽訂契約的話，最近的日期就會是國曆的一月二十九日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