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19/01/18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最後只剩下水

《走河》裡寫恆河旁的火葬場景,我似乎可以理解那個寧靜。
大學時,我看過一群人圍繞著一片火光的景象,他們站在火場旁。隔著細鐵網,夜晚裡的火在雜草叢裡熊熊燃燒,幾乎超過小腿脛骨的高度。火焰的光在周圍的人臉上燃燒,那個熱度,就連騎車經過,過著渾渾噩噩大四生活的我,似乎都感覺的到。
火場的範圍不大,卻足以被二十個人圍繞。我以為那火裡其實躺著一個人,正在慢慢化成灰燼。「他們在自己火葬嗎?」這問題總在我往後想起那片火光時,被我懷在心裡,像個不那麼要緊卻也放不掉的小問題。而我再也無法得知答案。當下的我被火場旁的寧靜震懾,然後將加速逃走。
隔天經過,一夜之間只剩下一小灘水池。水池旁的雜草寧靜得像是無人踩踏。那些沉默的人們在我一個轉頭後便消失,恍如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後來我搬離那裡,這條路成為我上下班的路徑之一。不知道什麼時候,當再次注意到它時,草早已剷平。畸零的空地仍被包在細鐵網裡,空蕩蕩的,成為一片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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