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觸蹄兔,是大學時修脊椎動物學,得背所有脊椎動物的「目」(就是你印象中界門綱目科屬種的那個目),而蹄兔,小小的身軀,親緣最近的物種卻是大象,還自成一個「目」,便記在腦海裡了。
研究中心內的蹄兔,大概差不多是像在城市裡看貓的感覺──在實驗室內做事,突然就有一隻跳上窗檯,跟你對看,或在你面前「貴妃趴」;清晨從住宿區走到實驗室的路上,看到牠臥在燒洗澡水的柴火筒上取暖;早上出野外前,要去工作的你卻看到牠們正舒服地在石牆上曬太陽。
研究中心裡永遠都有蹄兔的趣事。研究員A打開房門時門口站著一隻蹄兔,他把門開著,蹄兔進了房,把門關起來,牠就愣住了……待門再次開啟時,拔腿狂奔而出。午後經過走廊,不高的門樑上趴著一個背對著的渾圓屁股,誰能禁得起誘惑?當然得跳起摸牠一把,然後跟其他研究員炫耀!洗澡時有一團黑影,沿著石牆與茅草屋頂下的間隙跺來,這麼可愛的偷窺狂,讓人捨不得驅趕。
平日在野外,少了人類活動做屏障,天敵可畏,我們反倒難得見到牠們蹤影。大概只有在去看日落或月出時,可在巨石間的縫隙看牠們好奇地鑽入鑽出,保持距離地看我們鋪上馬賽布,吃著薯片,喝著啤酒,難得悠閒。
每次看著蹄兔都能覺得被撫慰,也許是因為牠們的嘴巴和海豚一樣,永遠都像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