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8-13|閱讀時間 ‧ 約 14 分鐘

[龍王] 慾魘 01

中秋將近,軒珞難得空閒獨自上街採買,還大約半個月的時間,街上已經到處是烤肉的香氣,也算是一種特有的節日氣氛。
他買了些上好的材料,準備做些月餅來吃,倒也不是特別要等著過節,而是小俞從端午過後就吵著要吃月餅,他拿那孩子沒辦法,只好上街來買些材料。
也是剛好軒雷找了軒赤去幫忙他的工作,讓他難得有機會甩開平時黏得緊的赤,趁軒應熟睡的時候,正好悠閒的一個人在街上慢慢逛。
一陣暖風吹來,他覺得舒適而愉快,這對他來說很難得,他一向只要走出老街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但這陣風卻吹得他很舒服。
他側頭一看,一株老榕樹就立在窄小防火巷的另一端,看來最少有八、九十年了,他有些訝異的走進那條巷裏,出去一看才發現那有個小公園。
說是公園也只是塊小沙地,上頭簡單的放了幾座陳舊的木馬,而那棵老榕樹就這麼直挺挺的落在那裏。
他伸手輕撫著樹幹,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八十……七年了啊,辛苦了。」
軒珞笑著,感覺到一陣風從他臉上輕掃過,他笑著放下手,快要正午,公園裏幾個孩子玩著沙,主婦們在旁邊閒聊著,他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開店了。
正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腳邊滾過來一顆像是玻璃彈珠似的球,碰到他的腳便停了下來。
他左右看看,玩耍的孩子們都離他有些距離,應該不是那些孩子們掉的,他本想直接離開,視線卻離不開那顆純黑色的玻璃彈珠。
那晶瑩剔透的純黑色,像是上好的曜石,上面流轉著色彩豐富的光芒,美得令人炫目。
他忍不住彎下腰去撿起那顆玻璃球,舉起它透著太陽照射過來的顏色,絢爛得讓人屏息。
「……好像……應的眼睛……」
他喃喃自語般開口,然後下一秒眨了眨眼,突然之間想不起來自己在看什麼。
他張著空空如也的手,想著自己剛剛好像拿著什麼很漂亮的……
軒珞歪著頭想了半晌,最後甩甩頭的離開,想起來還得去買二斤麵粉,臨走前他又回頭看看那棵老榕樹,枝葉迅速搖曳著好像想說些什麼。
他停了下腳步猶豫著要不要走回去,但又想起就該開店了,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只是朝老榕樹笑笑,「下回再來看你。」
轉身離開的時候,只聽見枝葉沙沙沙的不停搖曳著……
**
今晚是難得的安靜,打烊之後收拾得差不多軒珞就讓小俞回家去,赤來了電話說可能明天才能回來,語氣哀怨至極讓他忍不住的笑。
只溫聲叫他好好幫雷的忙,回來燉最愛的豬腳給他吃,才讓他開開心心的掛了電話。
赤有時候就像個孩子,雖然個頭長得快跟軒應一樣高大,但是單純直接的性情,還有忠誠的心讓他一直像個孩子一樣,但他知道這一面只展現在自己面前而已,軒雷常說赤在別人面前是隻狂氣十足的瘋狗,可不是他眼裏乖巧可愛的忠犬。
當然他多少是有些得意的,軒珞邊洗著大鍋邊笑著。
突然間從身後抱上來的溫暖懷抱稍微嚇了他一跳,他無奈的笑著,「又怎麼了?既然醒了要不要來幫忙?」
「在笑什麼?」軒應從身後抱著他,把頭靠在他肩上,沉甸甸的重量讓他覺得有點難移動。
「赤吵著想回家,我在笑他像個小孩一樣。」軒珞微側頭去看他,「餓了嗎?」
「……嗯。」軒應偏過頭去一口輕咬在他頸上,惹得他發癢。
「又鬧什麼?餓了我下麵給你……」話沒說完,軒應環在他腰上的手探進他上衣裏,滑過他胸口輕緩的揉捏著,他差點叫出聲的咬著下唇,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
「應、你……別鬧了。」軒珞顧不上手還濕淋淋的,隔著衣服壓著軒應在他胸口滑動的手,但軒應的另一隻手已經滑到他身下,隔著薄薄的布料撫摸著他的下身。
「嗯……你……到底是……嗚……」軒珞掙了幾下掙不開他的手,想是他發情期到了,但就算是這樣……軒應也從來不是那麼有情趣給他做前戲的個性。
然而此刻他沒辦法思考那麼多,他只來得及關掉水龍頭,就讓軒應從身後抱著他後退了點,乾脆坐在流理台上,張著雙腿把他按在懷裏,他可以感覺得到軒應硬起來的東西抵在他臀上,他只能喘息著任軒應扯下他的褲子,大手握著他的性器仔細的搓揉著,另一手還流連在他胸口,揉捏著他早已硬挺起來的乳尖。
「唔嗚……嗯……應……別……」軒珞幾乎連話都說不好,他幾乎無力再站著,只能整個人躺在軒應身上,感覺他越來越熱越來越硬的下身,忍不住抬起頭來,軒應的唇就貼了上來。
舌尖急迫的探進他口中,緊緊吸吮著他的舌頭,過於濃烈的吻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從喉間發出的那些羞恥的呻吟聲。
「……嗯唔……嗯……」
「珞……軒珞……珞?」
突然一陣猛烈的搖晃,軒珞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還好有人從身後扶住他。
他喘著氣,意識到自己睡著了,他抬頭見軒應直盯著他,不曉得為什麼慌忙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睡著了。」
「嗯。」
軒珞伸手抹了下臉,才發現自己一身是汗,渾身都還是滾熱著的,他想著剛剛的夢境,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那種夢。
軒應略帶冰涼的手背貼到他臉頰上,「你的臉好熱,不舒服嗎?」
軒珞覺得整個人更熱了起來,連忙站起來退了兩步,「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轉身就跑上二樓,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裏。
他喘著氣背靠著門滑坐到地上,伸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好像整個人都還是熱的。
他抹了抹汗,站起來走進浴室裏開了冷水直沖。
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怎麼還會這樣他想也想不通。
但就算自己十六、七歲的時候,好像也沒有衝動成這樣,他苦笑著讓冷水從頭淋到腳,直到他覺得發燙的身體發涼了,才關上了水。
把水從臉上抹去,他想大概只是太久沒做而已,通常他只配合軒應的發情期上床,他從來不主動要求,因為那總顯得哪裏不太對勁。
軒應他們來到這裏已經快一年,但是和他們相處起來的感覺就好像過了幾輩子一樣的自然。
他依賴著軒應,但開始的時候,他其實沒想過和軒應有這種關係。
想起曾奶奶剛死的那一陣,他只是像抓到根浮木一樣的黏在軒應身邊,那讓他有安全感。
他想睡的時候讓軒應陪他,他不睡的時候望著天空發呆也偎在他懷裏,那種感覺順理成章,他也沒想過哪裏不對。
但壓在他心口上那份沉重的哀傷和這一切巨大的轉變都讓他喘不過氣來。
說他逃避現實也好,他什麼也不想去理解。
但有天他坐在軒應懷裏看著浮雲發呆的時候,軒應突然低頭在他頸上咬了一口。
他僵了下抬頭問他怎麼了,軒應很自然的說他的發情期到了。
他呆在那裏,軒應的口氣太過平常,就好像在說等下來下個兩尺雨一樣的自然。
他愣了半天才記得要開口。
『那……怎麼辦?』
軒應只聳聳肩,『上街抓一個順眼的。』
『抓……用抓的嗎?你……要去搭、搭訕一下吧?』
『什麼是搭訕?』
『就是……認識一下,培養一下感情……』
『幹嘛要浪費時間?本王願意臨幸是他們的榮幸。』
『這……』他想了很久,說這是違法的對這個被釘在地底下不曉得多久的非人類來說似乎沒有用,最後只為難的開口,『這樣……不行的,現在時代跟以前不同了……』
『那你說怎麼辦?』
『唔……』他想了很久想不出要怎麼辦,他沒想過這條龍會有所謂的發情期,找個酒店小姐……他肯定不屑,也許以前的人都上供處女給他……這麼一想就覺得滿臉黑線。『我、我哪知道……』
『那我就出去抓……』
『不行!』
『那你來好了。』軒應笑著,又在他頸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他又僵了一下,抬頭望著軒應,看不出他是不是認真的,但是說實話,軒應不像會開玩笑的人。
『你……你確定?』軒珞理智上想了一下,除去個人意願,確實這是個解決方法,而要考慮個人意願,他好像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這一個半月來他日夜都黏在這個人懷裏,拒絕他這種要求好像有點可笑,況且他也不是沒跟男人做過……
『你確定就好。』軒應只聳聳肩的望著他。
『……那……就試看看吧……』軒珞雖然覺得有點好笑,但還是去買了不曉得幾年沒買過的保險套和潤滑劑。
但結果跟他想像的實在是差太多了,那傢伙簡直像隻野獸,扒了他的衣服壓上來就想進去,被他手忙腳亂的制止,最後勉強教他用了潤滑劑,保險套是不用說了,被他一把嫌惡的扔到角落裏,連個吻也是用咬的。
他忍住不要一巴掌打過去,只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別咬了!』
軒應還算聽話的停了下來,舔著下唇的模樣讓軒珞覺得自己像是塊被他拿來大快朵頤的牛肉。
『別……別用咬的,像這樣……』軒珞捧著他的臉,湊過去輕吮著他的上唇,一次、二次,然後是下唇,把舌尖探入他口中的時候說實話要點勇氣,舌頭被咬了可是會痛上好幾天的。
但軒應沒咬他,只是任他輕輕吸吮著他的舌頭,舔吮著他的唇瓣,用舌尖掃過他齒列。
軒應學得很快,但兇猛而有力,每次做愛甚至接吻他都覺得自己會被他吞下肚。
但真要說在做愛,其實只在應付這隻猛獸的發情期而已。
知道他會受傷,所以頂多把耐心用在潤滑上,他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滿,本來就只是在發洩慾望,雖然不是他喜歡的方式,但他也不是沒有享受到,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從他們那種定期洩慾的關係開始之後,他有種從飄蕩在空中的不安定感中落回地面的感覺,似乎找回了一點現實感。
至少他們像人一樣做愛。
就算他像隻猛獸,不……他原本就是隻猛獸。
再仔細想想,應該算是隻神獸吧……他無意識的往空中望了望,那種不安定感又飄了回來,他連忙低頭,並且不再去想這件事。
軒珞嘆了口氣,把飄開的思緒抓了回來,拉了條浴巾把身子擦乾,穿上睡衣一下子倒在床鋪上,把自己滑進被窩裏。
也許只是太久沒做了,才會做那種夢,軒珞算了算時間,其實說久也沒真的太久,大概是一個半月前……
明明之前幾年沒做都沒什麼感覺的,人真的不能嚐試那種感覺,一但嚐過就會想要更多。
軒珞只是讓自己更蜷進被裏,想忘記那個夢好好的睡一覺,夢裏那種單純在伺候他的舉止,軒應那頭野獸是做不出來的。
就在他強迫自己快點睡著的時候,他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只能嘆氣,雖然鎖門對軒應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但他有時候還是會想鎖上門。
軒應只是坐到他床邊,伸手探了下他的體溫,剛剛還有點涼的手,現在完全是溫熱的,軒珞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他只是輕聲開口,「我沒事。」
軒應把手收回來,擱在他肩上,「不舒服嗎?」
「沒有,我只是累了。」軒珞又縮了下。
「要我陪你嗎?」
軒珞猶豫了下,輕咬著下唇,他知道軒應這話沒別的意思,大概前半年,只要他覺得不舒服或是不高興,總纏著軒應陪他睡。
就只是睡覺而已,挨著個溫熱的軀體讓他有安全感。
他也不是沒有試過在不是軒應發情期的時候暗示他,但這頭野獸非發情期的時候,什麼興致也沒有,連他暗示什麼也搞不清楚,他也只好把他踹出去自己解決。
「不用,我沒事,你去睡吧。」軒珞暗自嘆了口氣,探出頭來朝他笑笑。
只一對上目光,軒應微皺了下眉,但軒珞馬上又翻身回去,把自己包在被裏,過了半晌才聽軒應離開回房。
軒珞把自己整個人包起來,緩慢的呼吸著,只希望自己能快點睡著。
**
他突然清醒的時候,下意識抬眼看著鐘,凌晨三點半。
他覺得喉嚨乾得像要裂開一樣,而身體一直在發熱,好像高燒一樣的滾燙。
他迷迷糊糊的掀了被子,光著腳下樓去找水喝。
他從冰箱裏抓了壺涼茶出來,來不及找杯子就著壺口灌進喉中,感覺那股冰涼從喉頭直衝進他體內才停了下來。
他喘著氣把水壺放下,退了二步靠在流理台上,伸手抹著臉上的汗水,而身上的汗流得好像連睡衣都弄濕了,他想著是不是天氣太熱,也許待會兒要開個冷氣才好。
「珞?」
「嗯?」他抬起頭來,軒應光著上身只穿著件睡褲站在廚房門口,黑暗的小小空間裏只有他那雙眸子亮如星宸。
「怎麼了?還不舒服?」軒應朝他走近直到身前,他靠坐在流理台上,微低頭把額頭靠在他光裸的胸口上,有些微涼,很舒服的溫度,他想是自己太熱。
他微吁著氣,覺得渾身燙到不行,軒應的手撫上他的肩,滑下他的手臂,低頭在他耳邊輕聲開口,熱氣掃在他頰邊。
「你都濕了。」
軒珞喘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句是不是雙關語,但他的確全身都被汗打濕了,而且下身脹痛到快要爆發,他不知道是為什麼。
軒應伸手握住他的下顎,有些強硬的抬起他的臉,他雙唇只微張就被吮住,不似平常的猛烈,那是一個很溫柔卻又極其挑逗的吻。
軒應輕咬著他的下唇,舔過他的唇線,探入舌尖的時候緩慢的、輕巧的吮著他的舌,像是自己教過他的。
他只是迎上去想要得更多,但軒應握住他的肩把他壓回原來的位置,他恍忽的望著他,不自覺的咬著有些腫脹的下唇,軒應只是低頭再輕吮了下,伸手拉下他的睡褲,他倒吸了口氣,期待著他溫熱的雙手,但軒應卻笑著,曲膝跪在他身前,他愣了一下,軒應就這麼直視著他,然後張口含住他的性器。
他瞬間幾乎停止呼吸,雙手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出口的只有幾近放浪的呻吟。
「嗯……嗯嗯……應……軒應……嗯啊……」
在他溫熱的口腔裏進出的感覺是不可思議的美好,盡管他想著這是不可能的,軒應不會為他這麼做,但他還是忍不住的享受那種感覺。
他的龍,就這麼跪在他身下,用嘴服侍著他。
這種想法幾乎擊碎他所有的理智。
更讓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毫無理智是因為他聽見自己的叫聲,是幾乎沒有節制的放蕩呻吟聲。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叫成這樣,令他感覺羞恥卻又無法克制。
「……唔唔……嗯啊……啊……」
就在他覺得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碰地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讓他整個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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