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13|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小說】拷上腳鐐的女孩-15

    經過幾次治療,腕欣接收到的,都是斷斷續續的畫面。出現的畫面,多半都是在小學,和同學在操場玩,還有在教室上課的片段。真的沒有什麼線索,令婉欣好幾次,都想破了頭。
    她不明白,為甚麼每次,都出現相同的畫面。可是,卻又不曉得,當中的含意是什麼,讓婉欣很納悶。見婉欣,幾次想得頭好痛,鈞恆便很心疼。
    和達夫談過,他說,這是一些病人,會出現的狀況。必須放鬆心情,不要給自己過多的壓力。要將十多年,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聯想起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不來。
    見婉欣如此用心,又必須承受極大的壓力。在治療期間,鈞恆會抽空,帶婉欣到戶外走走,讓婉欣解壓,放鬆心情。
    在鈞恆的兩個妹妹眼裡,婉欣是一個,可以令她們,充滿好奇心裡的人物。煩了鈞恆好多次,鈞恆才答應她們,帶她們到醫院,見見婉欣。這一天,樂兒也跟過來。婉欣對她們來說,猶如愛情小說中的人物。見到婉欣的時候,便覺得她很漂亮,很清秀,好有氣質,簡直就是個大美女。
    婉欣還不是,很能夠接納其他人。不太習慣,鈞恆的兩個妹妹,對她好奇的眼光。她又不是怪物,不明白,為甚麼她們總是,帶著異樣的眼神看她,問她一些奇怪的問題。她原來,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所以,對於她們兩姐妹的疑惑,婉欣沒有辦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自從大妹和小妹,出現在婉欣的生活裡。每當鈞恆忙於工作,她們便會和樂兒,到醫院探望婉欣。很多時候,她們都會外帶很多食物。把婉欣的病房,搞得像開大吃會一樣。擔心她悶,又陪她聊天,打發時間。
    有一次,還帶婉欣去買性感的內衣。站在鏡子前,婉欣是害羞到極點。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對婉欣而言,她們的舉動,談不上好,或是不好。婉欣知道,她們是一番好意。
    每當她們去探望婉欣,或帶她出去,都會一一向鈞恆匯報。見不到婉欣的鈞恆,對她,總是有著很深得思念。由她們這幾個,去關心婉欣,也許,也是一個不錯主意。和婉欣接觸少了,或許,能減低戀慕她的心。
    這段日子,婉欣從電視節目裡,學習到很多事情。她開始明白,愛情,是怎麼一回事。對她而言,愛情是一件,很不簡單的事情。但是,說到,如果身邊,有一個關心自己,又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這段日子,福伯來探望她好幾次。有的時候,她也會和爸爸通電話。福伯見她已經懂事,是時候,把銀行的儲蓄,過戶給她。這天,是鈞恆帶他們去銀行辦理手續的。這也是,一個星期以來,婉欣第一次見到鈞恆。
    他們之間的互動,少了。婉欣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喜歡黏在鈞恆身邊。婉欣察覺,自從第一次治療,沒有給鈞恆通知以後。鈞恆,就變了。他好像很刻意的,避開婉欣。
    鈞恆出現的時候,都是在達夫的辦公室,了解了婉欣的病情。在到病房,和婉欣很短暫的接觸,便回家。婉欣一直認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令鈞恆,討厭自己。
    這一天,鈞恆帶他們去銀行辦了手續。送福伯到車站,便回去處理自己的工作。婉欣獨自在病房裡,覺得很納悶。她不斷的思索,到底是那裡,招惹鈞恆。才令鈞恆,對自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婉欣在看電視劇的時候,劇情裡,男、女主角,總是在其中一方,做錯事情的時候,發簡訊向對方道歉。也許,這是一個,行得通的方法。她希望,如果真的自己犯錯了,鈞恆能原諒她。又或者,告訴她,她犯了什麼錯誤。
    鈞恆沒有教她如何發送簡訊,她從手機的盒子裡,把說明書,給找了出來。花了很長的時間,很努力的看仔細。雖然她能認到的字,沒有幾個。但是有圖片的加持,讓她大概,能明白當中的意思。
    婉欣拿著手機,對照著說明書的指示。加上,最近學到的生字。婉欣拼拼湊湊的,總算,在手機螢幕裡,出現了幾個字。
    ‘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你不理我。’這是婉欣,幾經辛苦,才打出來的字。
    婉欣把簡訊發送以後,便繼續看她的電視。她沒有想過,鈞恆看到簡訊之後的反應。又會否,會回覆些什麼。她只是很單純的,想表達自己的意思而已。
    可是,奇怪的是。當時間一點一點消失,時候越來越晚。婉欣的心情,也越來越落魄。那一份期待的心理,猶如石沉大海般,連掀起一波波的漣漪也沒有。難道,鈞恆如此的憎恨她,不原諒她了?
    婉欣,第一次體會到,失落的心情。她的心,掉到谷底。突然有一種,很傷心,想哭泣的感覺。她的眼淚,不經意的,便落了下來。她拼命的擦,拼命的擦。這是為什麼,會讓她的眼淚,開始變得不聽話。
    另一方面,鈞恆正在忙著寫報告。下午,帶福伯和婉欣,去銀行辦了過戶手續。送福伯去車站回來。他就沒停過,一直持續的在工作。
    簡訊發過來的時候,他剛巧上了廁所。一直到,手頭上的工作,忙到一個斷落,他才發現,手機有一個未看簡訊。而簡訊,是由婉欣發送過來的。
    他沒有教過婉欣,如何發送簡訊的方法。更從來沒有想過,婉欣會給他發簡訊。鈞恆馬上,就看了簡訊內容。
    鈞恆看完了內容,心裡,頓時一陣錯愕。整個心,都揪在一起。明明,問題就是出在自己身上。怎麼搞得,讓婉欣,受盡委屈。鈞恆極度的內疚,不忍。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自從看到婉欣發過來的簡訊,他的心,沒有一刻是好過的。沒有給婉欣一個交代,這真的說不過去。這個時候,也許,婉欣已經睡著了。但是,時間並沒有澆滅,鈞恆想見婉欣的心。
    鈞恆拿了一件外套,便匆匆的往屋外走。最近,樂兒總是見鈞恆憂心忡忡。而且,很多時候,都心不在焉。樂兒問鈞恆去那裡,鈞恆只是告訴她,要出一會兒。二說不話,便開車走了。
    一路上,鈞恆心急如焚。婉欣給他發的簡訊,已經是下午五點的事情。在過去這幾個小時裡,婉欣,在做些什麼?她是不是很難過?鈞恆想了很多,想盡快見到婉欣。
    可是,到了病房前,卻又猶豫不決。不曉得,婉欣是否生氣了,或許是傷心。又擔心,婉欣睡著了。站在門外,好一陣子,還是鼓起勇氣,輕輕的打開房門。見到婉欣,抱著她的玩具熊,已經睡著了。鈞恆放慢腳步,減低腳步的聲量,向婉欣走過去。
    婉欣的眼角,有明顯,流過眼淚的痕跡。她的手裡,好緊緊的握著手機。像是,很期待,能得到鈞恆給她的回覆。可是,他卻令婉欣失望了。
    鈞恆默默的,看著熟睡她的樣子。心裡想著的,是婉欣,在過去這幾個小時裡,為他流了多少淚。鈞恆的眼眶,好像有溢滿的淚水,就快要流了下來。
    鈞恆好痛苦,他的心,就快要墜落。他好像大聲的吶喊,宣洩資幾的情緒,可是卻不能。是他做錯了嗎?當初,就不應該走進婉欣的世界。讓她單純的世界,變了調,痛了苦。把婉欣,好好的人生,給毀了。該死的他,令婉欣,傷心,難過了。
    鈞恆的指尖,順著婉欣,流過淚的痕跡,輕輕滑動。這些淚水,是因為他而流。心裡對婉欣,充滿了深深的歉意。他承認,是自己濫情,讓兩個女孩子,得到不公平的對待。
    鈞恆的指尖,觸動了婉欣的心靈。婉欣從朦朦朧朧的睡夢中醒來,驚見鈞恆就在自己的眼前,還傻傻分不清楚,揉了揉眼睛。鈞恆見她這副模樣,又忍不住,要給她笑一下。收拾了一下心情,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婉欣的面前。
    婉欣,依然側躺在病床上。雖然,剛才才哭,還哭得很傷心。但是,一覺睡醒以後,又好像忘了,有這件事情的存在。還帶這些許睡意的婉欣,樣子看起來,更顯得可愛動人。她撥了撥,附在臉上的頭髮,又再一次的,令鈞恆著迷。
    也許是哭累了,又或許,是還沒睡飽。她就想著樣賴在床上,不起來。就這樣,看著她眼前的鈞恆哥哥。鈞恆,卻不由自主的,握著她的手。就想好好的,仔細的看著她。
    婉欣把鈞恆握著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她喜歡鈞恆溫暖的手,鈞恆的手,讓她感覺,很有安全感。沒有說什麼,便閉上眼睛,很放心的,進入夢鄉。鈞恆沒有打算鬆開手,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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