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大戰
白夜天
2019-11-29|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降魔大戰　第一章 - 第八節

昏暗的會議室裡，高杉平古獨自一人目不轉睛的直盯著投影幕上播放的畫面。
那是監視器的畫面。
畫面上的女子無視頭頂上的監視器直筆的走向目的地。
她在一個玻璃櫥櫃前停下。
靜止了一、兩秒，像是在觀看，又似乎在沉思，監視器並沒有拍到她此刻的表情無法判斷。
右掌重重的打在玻璃上。
清脆的聲響立即響起，玻璃碎片四處飛散。
警鈴大響，她伸手拿起放在櫃中的武器。
警鈴聲響非常刺耳，她卻不受影響般的轉身快步離開。
影片結束。他放任靜止的畫面，將目標轉向躺在桌上的資料。
仔細的閱讀著資料上的文字。
「犯人真的很大膽。如果不是腦袋壞了，就是很有把握。」
聲音從後方傳來，高杉連頭都沒回就知道是誰。
是同為共同調查這個竊盜案，臉上因多年前的某次攻堅中被犯人以利刃劃傷臉頰而留下明顯傷痕，而被同事取了「刀疤老劉」的外號。
他是個年近４０歲，體格卻仍保持非常壯碩的男人。
「我寧願她的腦袋是在小時候的一場生病中燒壞了。」
他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上桌子。「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那麼生氣？」
「鑑識報告就這些。」
資料被丟散在桌上。
「強化玻璃竟然被一掌打碎，難道強化玻璃是用糖做的？還是強化兩個字是多寫的？」
「或許……嗯……對方有特異功能？」
「特異功能……這不是身為執法人員該猜疑的方向。」
他用力的糾正。
「鑑識科的是當我們都瞎了？還是白癡？我們會不知道強化玻璃是受外力強力撞擊而破裂？他們是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當白痴嗎？」
「你怎麼了？悶太久嗎？」
「老劉，這些鑑識報告……真的是……會讓人越看越火大。」
「他們也只是把從現場採集的證據鉅細靡遺的記錄下來，資料只是佐證，追查犯人是我們的工作。」
「你不會是來這裡說廢話的吧？我記得你不是那種人。」
老劉拿起放在桌上的遙控器，將畫面倒退到女子走到玻璃櫃前的片段，按下暫停鍵。
「這女人所入侵的可不是一般的收藏館，而是國家收藏館。防盜系統可不是單單只有紅外線那些老掉牙的東西，連警衛也是比一般收藏館多了將近一倍的人手在巡視。」
「她卻能夠無視那些阻礙，直接到達目標所在地。」
「卻又粗魯、大膽的打碎玻璃櫃，取走櫃中的東西。這是在挑釁嗎？」
「這是唯一拍到的畫面，其他的監視器畫面並沒有拍到她的蹤影。這得要對內部環境非常熟悉才有辦法做到。」
「不，就算是對內部環境熟悉，要避開全部的監視器也不可能。裡面可是多達１００多支的監視器，不可能全部避開，一定有無法避開的地方。」
「如果監控室也是她的人的話。」
「不，監控室並沒有被入侵，警衛都是自己人。」
會議室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高杉、高杉。」
一個男人氣喘吁吁的喊著。
「怎麼了，怎麼急成這樣子。」
老劉問。
「那個人……呼…出現了…那個……犯人……」
「不要急，慢慢說。」
男人用力吸了口氣，呼吸稍微緩和後大聲地說。
「偷劍的犯人出現了。」
現場停滿了警車，所有人荷槍實彈的警戒著。
「狀況如何？」
高杉上前詢問帶隊的隊長。
「喔，高杉，你怎麼來了？」
「有人跟我說的。聽說是上次偷劍的犯人？」
「現在還在確認，等進去的小隊回報。」
「現場的人會不會太多了，對方不是只有一個人？」
老劉抬頭看了附近的高樓。
「連狙擊手都……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三頭六臂，需要這樣勞師動眾？」
「我也不想如此勞師動眾。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忘記影片中她一掌打碎玻璃嗎？小心點總是好的。」
「小隊進去多久了？」
高杉問。
隊長看了手錶。「快２０分鐘了。」
「太久了，我有不好的預感。」
話說完衝入博物館。
隊長拿著對講機激動的喊：「突擊隊、突擊隊，聽到請回答。」
「對方在幾樓？」
老劉沒有跟著高杉衝進博物館，反而冷靜的留在原地。
空蕩的博物館內響起手機鈴聲，他接起手機。
「喂，是我。對方在三樓，樓梯上去之後左手邊。」
「謝了。」
將手機俐落的放回口袋，直奔三樓。
一踏上三樓，馬上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
他聞到血的味道，循味道發現地上一大片的血泊。
跟自己穿著同樣裝備的同伴躺在血泊當中。
女人不發一語的站在房間裡，高杉立即拔槍指向對方。
女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高杉不寒而慄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他頓時有點慌了手腳。
「不要動！」
他出聲嚇阻。
腦袋更著急著想著該怎麼通知在外面的同伴。
「不要動！放下妳手上的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面對高杉強而有力的音量，女子仍然不為所動。
「突擊隊、突擊隊，聽到請回答。」
空氣中，出現第三個人的聲音。
高杉馬上認出那是隊長的聲音。
聲音是從同伴的對講機中發出，高杉絲毫不敢大意，眼睛直盯著對方，一步步緩緩靠近地上的同伴。
女子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又像是在發呆，兩眼沒有對焦。
手指一碰觸到對講機，馬上拿起來激動的喊：「叫狙擊手開槍、狙擊手開槍，開槍！快！」
「你是…這聲音是…高杉？」
「開槍！快叫狙擊手開槍！快啊！」
話語落下後的下一秒，一顆子彈迅速的貫穿玻璃飛進房間。
卻沒有擊中目標。
「等你好久啊，以為你被幹掉了。」
「這聲音，老劉？」
「沒有擊中嗎？可惡。」
第二顆子彈再次飛進房間。
這次女子有了動作，她揮舞手中的刀。
高杉聽到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女子兩側的地上出現彈痕。
「發生什麼事？」
老劉再次詢問：「剛剛發生什麼事？高杉。」
「這……」
高杉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老劉解釋。
老劉覘孔內的準星對準女子頭部。
「你允許我擊斃她嗎？高杉。」
老劉發現自己冒冷汗了。
「我覺得她很危險。」
「等等……老劉。」
出聲阻止的是隊長。
無視隊長的阻止，他再次扣下板機。
覘孔內映照的，是女子再次揮動手中的刀，擊落飛向她的子彈。
老劉倒抽一口氣。
他當警察１０幾年了，什麼狀況沒遇過，但用刀子擊落子彈的戲碼，不是在武俠電影裡才會看得到的情節嗎？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也不敢相信。
女子再次揮動手上的刀。
老劉立即移動覘孔看向高杉。
高杉胸口噴出大量鮮血倒地。
當他將瞄準孔移回來時，女子已經消失。
「隊長，快！快進去救高杉，快啊！」
他像發了瘋似的對著無線電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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