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集：站在陰影處的人

傳來敲門的聲音「請進」羅警官低著頭忙著看案件檔案，抬頭看一下發現是陳刑警，又低下頭繼續看手上的資料。

「老大，前幾天我們去陳法醫的家搜索時，在小宇的房間裡發現王品睿的筆電，帶回警局後請資搜科的同事檢查，從中發現通訊軟體的聊天紀錄」陳刑警把一疊厚厚的文字檔資料放在羅警官面前「我先回報資料的重點，在通訊紀錄裡發現他建立私人群組，一開始假藉著加油打氣的名義，吸引一些對人生失去目標動力的陌生人加入，大家在群組裡互動幫彼此加油打氣，或是常常分享正向思考的文章。然而卻發現王品睿私下加了其中幾個帳號，私下互動，聊天內容卻大不相同，都是負面悲觀的文字訊息。

「其中有兩個帳號的訊息內容，停留在幾個月前」陳刑警把截圖畫面放在桌上給羅警官過目，並說明已請資搜科協助聯絡軟體服務公司跟電訊業者，正在調查這兩個帳號的使用者是誰。

「這個個最後的對話內容是什麼？」

「如何順利離開」

△△△△△△△

「你願意跟我說，為什麼你爸的筆電會在你的房間嗎？」陳法醫坐在床邊問著小宇，他看了陳法醫一眼又望著窗外遠方。「媽，你說爸跟『她』是不是很過份，丟下我留在妳身邊，造成妳的麻煩」

陳法醫伸手安慰小宇「不要這樣想，怡萱她是生下你的媽媽」，然後要他看著自己「看著我，那個巧克力是你自己吃下去的吧」看著小宇沒有任何回應，她知道這是肯定的回覆。「那個姐姐也許不知道你對巧克力過敏，但你自己知道卻還是吃下去，你打算離開我嗎？」陳法醫強忍著眼淚在眼眶打轉，她不能哭，她必須堅強。

聽到這段話的小宇抱著陳法醫「我只是覺得我們一家三口造成妳的困擾」

「你跟我才是家人，知道嗎？」陳法醫也抱著兒子，輕拍他的背，回想起離婚前那段日子，她跟王品睿幾乎每天爭吵，她從沒想過原來婚後的生活竟如此亂糟糟。她是個務實的人，對婚姻生活並不存在著粉紅泡泡的幻想，但至少雙方對於家庭的責任是要有的。只是王品睿婚後不久開始常不歸，小宇長大後還試圖帶他去見親生母親張怡萱，想盡辦法讓他們互動親近，只不過試了一、二次發現小宇對張怡萱都愛理不理，才先選擇放棄。某天，她整理家務時，正要把王品睿的公事包放進櫃子時，眼睛剛好看到裡面有份移民文件，還有離婚證書，當下陳法醫氣不過拿著這些資料質問王品睿，他這才說出口。原來，他一直計劃著帶著張怡萱跟小宇離開，一家人到國外生活。怎麼沒想著我，幾年前你一通電話急忙的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我回到家後見到一個3歲小男孩站在我面前，希望我接受他。

看著失了神的媽媽沒有反應，小宇拉了拉陳法醫的衣袖「媽，妳在想什麼？」

「你那天跟我說『如果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的話，會是怎樣？』是指什麼事？你願意跟我說嗎？」她看著小宇的臉，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答案，但小宇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將頭側向另一邊，看著窗外。

△△△△△△△

急促的敲門聲後「老大，資搜科的調查結果出來，那兩個帳號確定是死者陳俊宏跟林文清的」陳刑警收到調查報告後第一時間就到羅警官的辦公室找他報告此事

羅警官接過資搜科的報告後，他也把驗屍報告遞給陳刑警「這是王品睿的驗屍報告。確定是自殺，不是他殺，死因是中毒猝死。屍體沒有其它拉扯過的傷痕，他應該是把藥物注射在自己身上，導致心律不整死亡」

「老大，王品睿他是因為毒殺其它人，又綁架自己的兒子，所以最後才選擇自殺結束生命的吧」陳刑警一邊看著驗屍報告，開始推論起來「所以他的前女友張怡萱也是他殺的？該不會小宇的食物過敏休克也是…」

「不是，小宇他食物過敏休克的時侯，王品睿已經過世一段時間，他們的時間線對不上。我們來重新理清這幾個案件之間的關係吧」羅警官開始在白板上拉出時間軸，畫上所有案件發生日期、死者，以及延伸出的關係圖，畫到小宇跟陳法醫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如果兇手是我們認識的人呢？」他轉過頭看了陳刑警

「老大，你說兇手是…」陳刑警手指著白板上陳法醫的名字「說實在，她確實有明確的殺人動機，所以是她殺了張怡萱，然後王品睿發現之後，覺得這一切是他造成的，所以他自殺。但…」

「陳俊宏跟林文清是吧，我也一直想不通，如果我們沒有在王品睿的筆電裡發現他們的聊天紀錄的話，他們兩個在這一連串的案件裡除了死法相近，還有都在藥商公司工作之外，跟其它人並沒有任何交集。」

「老大，你看一下這段用螢光筆畫起來的通訊紀錄，寫到『被父母收養後確實過著不錯的生活，但我似乎怎麼也擺脫不了那個姓氏帶給我的天生不幸。明明養父母對我很好』所以陳俊宏被收養後雖然過得不錯，但似乎不滿足」陳刑警手指著報告上螢光筆的地方，然後他又快速翻著林文清的通訊紀錄「這裡也是『爸媽明明對我很好，雖然他們只是我的養父母，但我為什麼還是那麼痛苦，從小到大總是看著別人臉色過日子』

聽到陳刑警找出的陳俊宏跟林文清通訊紀錄的重點「所以大家被收養後雖然過得不錯，但心中還是有抱怨是嗎？陳刑警你去B市戶政單位把他們兩個的戶籍資料完整調出來，還有張怡萱的也需要。另外，你請其它人協助重新檢查一次陳法醫的不在場證明」

「好，我馬上去處理」陳刑警快步離開

△△△△△△△

「羅警官，你好」王品睿的主管蘇經理接到櫃台的電話後，快速下樓到大廳「你今天怎麼突然過來？」

羅警官靠近蘇經理的身旁說話「這是搜索票，我想帶走王品睿他負責新藥開發的相關文件資料，我不想大張旗鼓，你應該也不想，請你帶著我們去收東西吧，收完我們就安安靜靜地離開」羅警官用強硬的語氣說著，蘇經理聽完後只能默默地帶著警察去收東西。

△△△△△△△

「羅警官，難得你不坐吧台的位置，坐在這裡」姍姍把咖啡端到沙發區

警官靠著沙發椅背，斜眼看了姍姍一眼「我快累死，在警局也沒辦法好好休息，讓我在這裡放空一下，我需要清空腦袋」接著閉上雙眼假裝睡覺

「你該不會都沒休息睡覺吧」姍姍看著他這樣，露出關心的表情「要不要我每天幫你買三餐送到警局」看著羅警官沒有任何反應，姍姍突然賊賊地說「不然我請語晨幫忙送」

「你別鬧了，她的工作也很忙碌，不要打擾她」羅警官睜開了雙眼，一本正經的說著

「羅警官，你何時關心起別人的工作忙不忙碌了？」姍姍的好奇心又跑出來了「不過我也好一陣子沒有看到語晨，現在接近年底，她的工作應該也很忙碌」姍姍一邊說一邊走回吧台

「對了，妳店裡的打工仔呢？今天怎麼沒有來上班？」羅警官轉移話題

「這陣子他去當語晨的活動工讀生，我羨慕他每天可以跟語晨見面。」姍姍清洗著杯子，聽到話的羅警官也覺得有點吃味「她好像有個長期活動，每天都需要工讀生，時薪還不錯，就問Jason要不要去打工」她看著羅警官沒有反應，接著說「我聽Jason說他每天到A市市政府旁活動廣場打工，附近餐廳又貴又難吃」她故意在話語之間透露語晨每天會待在那裡工作

△△△△△△△

「最近還好嗎？」羅警官帶著點心走進病房，陳法醫轉頭用著「你怎麼還好意思來」的眼神看了他，羅警官讀懂了她眼神的意思「別生氣，我知道兇手不是妳，我只是假設各種可能性」雙手比出投降的動作，要陳法醫饒了他

「所以今天來送點心賠罪嗎？」陳法醫嘴巴不放過他

「那可不是普通的點心，是大有來頭的名店做的，可是老大拜託朋友才買到的」陳刑警停好車上樓，剛好在病房門外聽到他們的對話

陳法醫好像嗅出什麼不尋常的訊息「我們羅警官有朋友可以幫忙買到知名的點心，是誰？介紹給我認識」言語間逗弄著羅警官

羅警官笑而不答，轉頭瞪了一眼陳刑警「小宇，你還好嗎？」只見小宇看著他卻沒有任何反應，在一旁見狀的陳法醫便替小宇回答了。警官看小宇總是看到窗外發呆，詢問是否要帶他去外面散散步，畢竟常走動復健才能早點出院，恢復正常的生活。

「他今天一早起來又不太說話、不太理人」陳法醫把羅警官帶到病房外說話「他每天的情緒總是不一樣，有時一早起床看似心情不錯，但過了一會兒又愛理不理的，問他話像剛才一樣沒反應」陳法醫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問了醫生，也只得到再觀察看看的答案」羅警官聽完話後點點頭，接著他們就回到病房，一開門發現小宇看著他們

「媽、羅叔叔，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說。你們問吧。」小宇開口說話

從小宇的口中得知王品睿帶著他到處移動，但並沒有做出傷害他的事，也不像是綁架他。只是某天早上王品睿離開飯店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出門前王品睿還給了小宇一張信用卡跟現金，說他肚子餓可以先用這個叫住房服務點餐。三、四天過去了，王回睿還是沒有回到飯店，所以小宇決定出去找陳法醫，但因為他身上沒有手機，所以他就跟姍姍借了手機打電話給陳法醫，姍姍才會順勢拿巧克力給小宇。

羅警官一邊聽著一邊記錄下事發過程「筆電呢？你爸的筆電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開口詢問

「那是我請我爸留下來給我用的，暑假期間無聊，我想說可以上網或是打電玩，問過他之後，他也答應留下」小宇很平靜的回答著所有提問，唯獨吃下巧克力的問題，小宇自始自終都沒有正面回應。

車從醫院的停車場開出來時，天已黑「羅警官，我們直接回警局嗎？」陳刑警問道「還是先去吃晚餐？」

「你載我到A市政府旁的廣場吧，到了叫我，我先瞇一下」說完便閉上眼休息

「什麼…早上不是才剛去過」陳刑警轉頭看到羅警官閉眼休息，便閉嘴安靜開著車

△△△△△△△

「我來吧」羅警官一手抱起語晨雙手抱得紙箱

「嚇我一跳，謝謝。工作結束了嗎？」語晨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一下，一抬頭發現是羅警官之後又笑著看著他。

「還沒結束，不過我決定給自己偷懶放假2個小時。這個箱子要搬到哪裡？」羅警官問著，語晨示意要他跟著走，沒多久就到了活動現場

「幫我放在這張桌子上，謝謝」語晨指示箱子擺放處，然後轉身找人「Jason…Jason…」她大叫Jason的名字「活動贈品我搬來了，你算一下數量對不對」

Jason穿過人群走向語晨，正準備拆開紙箱時，發現羅警官也站在旁邊「你早上不是才出現，怎麼現在又在這裡？活動現場有小偷嗎？」然後東張西望找著是不是有其它警察在抓人，羅警官聽到Jason說的話後，白了他一眼

「他休假2小時中」語晨幫忙打開紙箱，準備清點裡面的數量「對了，羅警官，你要不要幫我寫張問卷，會送你這個」語晨從紙箱裡拿出聖誕藤編織成的星星造型掛飾，放到羅警官的手上

「他不適合可愛的東西」Jason扁著嘴說

「你也管太多了」羅警官冷酷的說著

「你自己說你這一身造型，跟這個掛飾相配嗎？」Jason忍不住回嘴反擊

「你們兩個為何每次見面都要鬥嘴？」語晨看著站在她左右兩邊的人，好氣又好笑說著

「語晨，你應該還沒吃晚餐吧，我們去吃飯。算數的工作接下來就交給你，很簡單你一個人就可以了。」講完羅警官先把手上的掛飾拿給Jason，然後伸手帶走語晨。她被羅警官拉著走，只能回頭看了Jason一眼，然後消失在滿滿的市集人潮裡。

穿越了幾條小巷子後，到了一家小店門口，羅警官推開玻璃門「老闆，我來了」示意要語晨進來，找了張空桌坐下。

「羅警官，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被調單位」老闆探出頭發現是老顧客，熱情打招呼

「最近比較忙，沒時間過來吃飯」羅警官一邊跟老闆對話，一邊準備餐具

「謝謝」語晨見狀道了謝「我們還沒點餐，有菜單嗎？」

「老闆會處理，我們等著吃就好」看著語晨露出懷疑的眼神，羅警官笑著說「真的」

「小姐，放心交給我，我這家店小歸小，但是只有熟人才知道。吃過我手藝的客人可是跑不掉」老闆雖然得意自誇著，但聽起來又不會令人感覺不舒服，語晨微笑點頭表示麻煩老闆了

「欸，你最近在忙什麼？」語晨問著

「現在比較熟了，連尊稱都不用，直接叫我『欸』」羅警官調侃著她「老樣子，妳一直在辦活動，我一直在查案」拿起桌上水杯喝了口水

「也是，大家的每天的每天其實都差不多」被調侃的語晨有點不好意思，也拿起水杯喝了水

「怎麼了，有感而發說出這種話，工作不順利嗎？」羅警官關心的說道

「沒事，只是這麼覺得而已」語晨放下杯子「對了，我本來打算忙完給你看個資料」開始翻找自己的包包「這個，是上禮拜我去B市辦活動時，順路回家一趟，我爸把這本剪貼簿拿給我，請我轉交給你」羅警官一邊聽她說話，一邊翻看著剪貼簿，裡面滿滿是院長跟陽光收養機構的新聞報導，語晨看羅警官看得認真，接著說「我爸說當時事件相關報導他應該都有剪下來貼在本子裡。雖然他那次與你見面，很激動地替院長喊冤，但他其實知道同事之間有謠傳院長收養照顧幼童，是為了做藥物實驗。」說到這，羅警官抬頭看了語晨「我聽到時也嚇了一跳，雖然我對院長沒什麼印象，但從來沒想過他是為了做這樣的事」

「一般正常的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當然也想像不到有人會做這種壞事」羅警官接著她的話說「我們跟B市警局調出當年案件資料，因為當時檢驗技術不成熟，加上院長生病很快就離世」羅警官停頓下來，有種想說但又不好說出口的樣子「也因為過世的那位孩童並沒有親屬追究責任，雖是刑事案件卻也草草結案」

「上菜了」老闆端出熱騰騰的佳餚「這是蒜炒菠菜、香煎鮭魚」老闆把四、五道家常菜放上桌「你們快吃、快動筷」

「吃吧，千萬不要客氣」羅警官把筷子拿給語晨

「這麼香，我可不會跟你客氣，尤其是吃東西」語晨接過筷子，準備要開動，羅警官看到她虎視眈眈的表情，都笑了出來「你一邊吃，我一邊問，當年案件資料裡寫著是院長一人所為，院所內其它職員都不清楚，但庭院的角落裡種了有毒植物，又用鐵絲圍成一區不讓人碰到，你不覺得這個舉動很奇怪嗎？老實說我不相信院所內其它教職人員都不知道、不清楚。」

語晨吃著飯菜，聽著他說話，把食物吞下後說「我也覺得奇怪，問過我爸，他是說『院長種得植物雖然有毒，但也可以救人』所以我爸才覺得院長是被冤枉的，他一直相信院長是想救人，不是想害人」

「有毒但能救人是嗎？藥商、新藥…」羅警官喃喃自語起來「你等我一下」說完便打了通電話「陳刑警嗎？你幫我查一下藥商公司何時成立，嗯，對，成立時的相關資料，愈詳細愈好。好，麻煩你，等你消息」他直覺覺得這跟藥商應該有直接關係

語晨看著羅警官的舉動，猜想他應該是找到了新方向。羅警官掛掉電話之後，看到語晨微笑著看著他，覺得心暖暖的「開動吧，吃飯吃飯」他放下手機開始享用晚餐。

△△△△△△△

「老大」陳刑警敲了敲羅警官辦公室的門，並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跟他說話「我剛剛在茶水間遇到資搜科的同事，他說了句令我在意的話」羅警官抬頭看著他，示意要他繼續說下去「他說『我覺得聊天通訊紀錄裡的人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他發覺對話紀錄使用的文字從某個時間點開始，前、後不大一樣了。私訊的聊天紀錄裡也是一樣的情況。」

「是嗎？」羅警官聽了之後，覺得是個很重要的發現

這時候，陳刑警走到辦公桌前，把聊天對話紀錄放在桌上「例如語助詞後使用的符號，你看這裡、這裡、這裡，是用『~』符號。但從8月初開始，變成了『…』這個符號；還有前面用字都比較嚴謹，之後用字比較生活化」陳刑警指著紙本上用螢光筆圈出來之處

「陳俊宏的案發時間是8月底吧」羅警官開始拼湊時間軸「然後你們發現聊天對話紀錄出現異狀是從8月初開始」羅警官一邊講一邊寫在白板上「接著是C藥商公司的林文清在9月中死亡、10月初是張怡萱在停車場、11月初王品睿自殺，隔了一周後發現小宇因食物過敏休克送急診」羅警官寫完小宇的名字之後，手突然停了下來「上次在醫院時，小宇說筆電是他求爸爸留下來給他使用的，是吧」羅警官轉過身看著陳刑警

陳刑警聽到後，彷彿也把這一切事件前後關係連接起來「也就是說8月初筆電就在小宇的身邊，並不是王品睿在使用」接著他開始翻找剛剛的紙本紀錄，開始查看日期，並發現私訊的對話內容從8月初開始變得極為負面，都是由王品睿主導負面性話題，讓陳俊宏及林文清他們兩位開始抱怨工作、抱怨人生外，王品睿似乎有意無意提起「人生好無趣、好無聊等字眼」。

羅警官走到陳刑警的身旁，手指著紙上的標記「所以這時的王品睿其實已經是他兒子王天宇了。你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要想辦法找到王天宇取得藥物給他人使用的證據才行」

當陳刑警走到一半準備離開羅警官的辦公室時，突然停下來回過身「羅警官，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報告」

此時，羅警官抬起頭看著表情嚴肅的陳刑警

「我剛剛收到B市戶政單位傳來死者陳俊宏跟林文清被收養前的戶口資料，原來他們兩個原本的姓名叫『林思源』跟『李文章』，也就是說…」

羅警官接著他的話「他們過世現場留下的姓氏紙張，都是原生家庭的姓氏。他們兩個都是帶著對原生家庭的怨恨而選擇離開」

△△△△△△△

病房內傳來微微爭吵聲「爸爸跟那個女人都瘋了，他們竟然敢背叛妳。而且還想帶著我一起移民到國外，他們都瘋了，尤其是那個女人，以為我是她生的就會跟她走嗎？我爸也是，不可原諒。他們都以為我忘了小時候的事情，我全都記得，那個女人在我還是3歲的時候，是怎麼對我的」小宇激動得說出這一連串的話，並拉開自己的衣袖，手臂有著幾處微微地疤痕「用煙燙傷我，然後再打電話跟爸說『我受傷了』，這是什麼狠毒的媽媽才下得了手」小宇開始吼著

「你冷靜點，不要這麼激動」陳法醫想辦法抱住小宇安撫他，希望他冷靜下來「你不是還有我嗎？媽媽在這裡陪著你」

「比起有血緣的家人，我反而從外人那裡獲得疼愛」小宇用微弱的力氣推開了陳法醫，看著她說著「但無論妳多疼愛我，我最終還是『王天宇』，就像他們一樣被別人收養，改了姓換了名，心中卻總有拋棄不了的原生」

△△△△△△△

陳法醫正在整理著病房的物品，醫生說小宇的身體恢復地差不多了，可以準備辦理出院。她想著小宇出院之後，她打算申請留職停薪一段時間，想帶著小宇去旅遊散散心。「他聽到要出去玩應該會很開心，上網找一些必吃美食，讓小宇開心」她一邊收著東西，一邊喃喃自語

這時，剛從醫院頂樓花園下樓的小宇站在病房外聽到，推開病房門後，緩緩地走進來

「站在陰影處的人，是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