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理大與台大生虐貓案：兩岸如何處理動物虐待課題

撰寫：蔡苡柔

中國大陸山東理工大學學生范源慶被網友舉報虐殺80隻流浪貓，更將過程拍攝製作多支影片上傳網絡兜售，引發網友公憤。山東理工大學則透過官方微博在9日發表聲明表示已經對范源慶進行嚴肅批評教育，並將進一步調查研究依法依規嚴肅處理，范源慶則在微博公開道歉。但大量網友仍要求校方將其立刻開除，也讓虐待動物者是否該被法律懲處成為話題。

范源慶的虐貓行為是由微博動物保護聯盟超話主持人“霸氣舊菜菜hh”在４月8日發文揭露。范源慶不只虐殺貓咪更拍攝影片透過微博、QQ等社群平台宣傳並販賣，該網友更附4分多鐘長的的范源慶虐貓影片，文章中並指出范源慶虐待的小動物大部分是山東理工大學校內流浪動物且大都是范源慶透過微博領養騙取的，短短兩個月內就有80只無辜的貓慘死。

而後范源慶卻在微博上辱罵並去動物保護聯盟的超話挑釁附上虐貓照片，讓事態繼續擴大，後來引發媒體關注。山東理工大學則在9日先發表聲明回應，其後范源慶才在微博上道歉並表示，但是大部分的網友質疑他並未真心悔改，仍舊不買賬更要求校方要將其退學。

4月10日“霸氣舊菜菜hh”更公佈他跟范源慶微博的私訊，范源慶不只表示之後還會繼續“耍”貓，更直言“學校能拿我怎麼辦? 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引發眾怒。

“霸氣舊菜菜hh”4月8日的發文中提到，“國家沒有相應保護貓咪的政策法律，但貓本無辜，虐貓者又豈難保不害人？這人手上沾染了上百隻生靈的鮮血，貴校又如何能安心教書於他？”點出中國大陸沒有《動物保護法》的問題，也因此，大眾將希望寄予學校希望能給予嚴懲。

1989年中國大陸開始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為保護、拯救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發展和合理利用野生動物資源，維護生態平衡，但是防止動物被虐待的法律仍舊付之闕如。

根據《台灣動物新聞網》報導，2019年台灣動物保護學院曾舉辦“動保無邊界─關心中國大陸的動物”講座，席間邀請中國大陸動保倡議人士莽萍演講。她從90年代開始奔波各處倡導動物保護。莽萍提到，中國仍舊沒有一部基於動物自身利益的綜合性的動物保護法，多年來民間團體也曾要求要修訂《野生動物保護法》在其中製定反虐待最或是更廣泛的動物保護法都未有成果。

但是莽萍認為，隨著中國大陸社會的進步不只是對動物的關懷會提升，目前地方政府也注意到經濟動物被灌水的問題（對要屠宰前的牛隻大量灌水）衍伸的食品安全問題，或許能成為改革的開端。

其實早在2006年，中國全國人大代表代表及政協委員就因虐待動物頻傳而開始提倡為動物保護立法；2009年就有專家草擬《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保護法》；2010年則起草了《反虐待動物法》，但未獲支持。2019年提案者則改採以伴侶動物（貓狗）為立法保護目標，先將《反虐待動物法》的範圍縮小，也有提案認為可以透過修訂《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在“擾亂公共秩序罪”中增設“虐待動物罪”、“傳播虐待動物影像罪”和“遺棄動物罪”專條，希望能透過這些方法遏止虐待動物的發生。

而在台灣則是早在2011年就有《動物保護法》的立法，但是在2016年接連發生軍營的流浪狗小白被虐致死以及台大生二次虐殺流浪貓的案件，而使民間開始有加重刑罰的呼聲。2016年立委在民眾的支持下提高虐待動物的刑罰，只要宰殺、故意傷害或使動物遭受傷害致動物肢體嚴重殘缺或重要器官功能喪失，最高將處2年以下徒刑或拘役，並科20萬元以上200萬元以下罰金。

囿於中國大陸沒有像台灣一樣有相關的動保法，無法用法律制裁，山東理大校方應該採取什麼態度遂成為關注的重點。而從2015年的台大虐貓案也可以給予這次被群眾施加壓力的山東理工大學參考。

台大虐貓案發生在2015年澳門籍前台灣大學僑生陳皓揚虐待流浪貓大橘子致死，在法院審理期間，2016年陳皓揚又再次於蔬食餐廳殺害店貓斑斑，引發輿論撻伐。此外，陳皓揚曾於2016年保釋期間返回澳門過年，在此期間澳門有三隻流浪貓同樣受虐而死，但由於澳門並沒有動物保護法因此無法調查是否是陳皓揚所為。

當初在陳生虐待大橘子後，台大校方就開始對陳皓揚進行了輔導和處分並行，陸續做了11次輔導、2次到台大精神科鑑定，以確定陳皓揚精神狀態，並給予記過處分。而後陳皓揚再犯虐殺店貓斑斑，台灣大學於是召開校內獎懲委員會後，對於再犯的陳皓揚做出退學處分。雖然陳皓揚已修畢所須學分，但不會取得台大的畢業證書。

一地的社會發展、價值觀影響對動物的態度，隨著中國大陸越來越重視動物權益，要如何處理范源慶虐貓案，是要當成個案道歉而過或是尋求制度上的變革並加強生命教育? 此次事件可以給教育界、法律界一次審視這個問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