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之肺 [ 三章. 祈日的覺醒 - 拾 - 綺羅 ● 千年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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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 -

綺羅 ● 千年真相

片刻的靜止在敵對時顯得漫長，寒戟一手拉過呆滯的小祈。

「剽吉，現在！」

祈日一方的行動，將金鑾帶回現在。

「哎，還是得完事交差。你們，去把焚神身邊的人滅了，龍交給我。」

金鑾一方剩下的人手無聲消失，長裙一展，金鑾落在龍身上。

「妳走開！」

小祈回神怒喊，

「不要踩在靄碧身上！」

寒戟拉過小祈，問：

「為什麼龍要你把金礦放到祈日的傷口裡？」

靄碧最後的交代必須要做到。

小祈沒有回答寒戟，只是從懷中拿出象牙盒，取出太陽金礦。

「祈日，我是小祈，現在我要把金礦放到你的傷口裡…靄碧說的不會錯，別怕。」

就在金鑾瘋狂將龍鬣扯下，靄碧的聲音越來越稀薄、小祈將出自北壁綺羅山礦場的太陽金礦放入祈日傷口裡的一剎，

大地搖動。

既悲哀又憤怒，從地層深處的地鳴彷彿人的嗷叫，有什麼甦醒。

嗡嗡嗡嗡嗡嗡嗡。

祈日的血肉彷彿長到什麼及其營養之物，快速包住金礦吞噬入體內，傷口以肉眼可明確觀察到的速度愈合，甚至把流出的鮮血再度滲入體內。

很快地，祈日身上的損害只剩殘破的衣裳。

「難道金礦是靈藥嗎…」

寒戟在天搖地動、眼前不可思議的事態前，依然冷靜如故。

「你還在淡然處之？帶著國主趁機逃啦！」

剽吉將裹著鑽網的狂迫扛在右肩上，左手一把攬起小祈，催促寒戟帶著祈日，腳步抹油快溜了！

卻從圓月在眾人皆無預警下，突來一道巨大光束，卷住祈日就要往回縮！

「嘖！」

面對一波又一波的狀況，即使是寒戟也不禁翻白眼，碎嘴一聲就拔劍而上，拉著小祈的手，往光束毫不留情全力一斬！

但毫無用處，寒戟被彈開，劇烈撞擊另一座假山，暫時暈過去。

在小祈張著小嘴，一臉驚訝時，眾人腳下的地面一陣劇烈起伏，一陣女子起醒前的嘆息聲，回蕩在眾人耳里、大氣中。

地表迅速突起，形成越來越高的尖山，原來是一大手臂！

手臂一把包住祈日，撕裂光束。

從握著祈日的擎天手臂起始，女子的胸、首、頸、腿、腳一一成形，脫離地面，一位由大地形塑的女子峨然挺立。

女子望向小祈，露出微笑。

千年的記憶回朔，小祈憶起焚神的一切。

呀，我的妻子，摯愛的妻子，

「綺羅…」

＿＿＿

綺羅緩緩蹲下，將祈日安穩放在剽吉跟前，轉身再度面對重整勢頭而來的光束。

深深吸氣，綺羅彷彿要把這星球的大氣通通納入肺中，待光束到某距離，綺羅狂呼一氣，壓縮的大氣以龍虎之勢衝破光擊！

綺羅再一手起手式，各處河流大水以龍卷之勢在高空中匯集，直衝圓月。

本以為水柱與狂嵐會衝入宇宙，打破月球，沒想到卻衝擊到虛空中一處肉眼無法看視之處，一大片碎鏡般的空間破滅，剎時，歸於平靜。

眾人未吭一聲氣，只見綺羅回頭與小祈四目相對。

「綺羅，大地之神，我的妻…」

小祈以成熟男子的語氣呼喚綺羅，寒戟與剽吉面面相覷，已經懶得去理解眼前過多異常的事態。

「原來你與靄碧守護我千年嗎。」

綺羅愛著哀戚的表情點點頭，悲痛地轉頭望向已離去的夥伴 —- 謀略之神靄華落碧。

「 是的… 我與這個星球已為一體，太陽金脈如同我的血脈，一旦接觸您的血，我便會甦醒。」

「那這另一個我是如何…」

小祈望向傷勢已痊癒，卻依然不轉醒的祈日。

『千年前焚神起義失敗，焚神一族盡數處決。謀神靄華落碧早已估到這個結果，早一步歸順神庭，雙面間諜的身份使他能保下你的命。以焚神族密武日晷為交換條件，你只需被打入下界，歷經十四滅，就可回返神界，上枷鎖度日。而我，則以人質身份留在神界。但千年前謀神已有對策，與族人在這裡建起普羅柱、織羽國城牆，並從另一個時空分割空間過來，作為您的藏所 ; 埋下龍心弦守護您的安全。一切就為了在這第三滅，還您自由。』

「這另一個我難道是…？」

『是的，連同另一平行時空的空間，謀神將另一時空的焚神帶過來作為替身。另一個時空不只焚神一派，我、謀神、焚神全滅。同時謀神讓我在神界裝作悲痛自伐，偷偷讓我來到下界，在異空間等待您。』

「但我的確這一世有在礦場出生生活的記憶？」

『是，因為謀神不只切割空間，整個織羽國都被搬來此時空，為了讓您在這一世依然能有平常的生活、夠大的活動空間。本來我只在黑屋中陪伴您，不讓您跑出空間外，但一次神界刺客來襲，我受到重創，只能與這顆星球同化，沈睡至今。讓您受到這麼多波折，真是抱歉…』

「綺羅…別道歉，就因為我太多人被拖下水…我的摯友死去，而妳再也無法與這顆星球分離…」

一手撫上靄碧的龍骸，小祈，不，焚神稚嫩的臉被哀痛扭曲。

「我的摯友…」

焚神手掌一緊，微微透光，龍身如溶化的金屬，落下， 只剩織羽國國師、靄碧躺在那裡。

焚神握緊靄碧一隻手，傾身將額頭底在靄碧的額頭上，

輕聲念著：

「唯一的心腹，唯一的摯友，請你好好睡去。」

語畢，焚神將靄碧摟在懷中，燃起彩焰，直到曾經霸名神界的謀略之神靄華碧落，剩下一顆湛紅龍心核。

焚神將此核嵌在自己的心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