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0/06/15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城市老屋散步: 轉身走進「大院子」裡

在溫州街一帶散步,轉彎走入和平東路一段、遇見「大院子」。
在溫州街一帶散步,轉彎走入和平東路一段、遇見「大院子」。
在自己的城市裡,散步兼小旅行。近日,走到了好久沒有踏入的溫州街一帶、與昔日日式大型屋舍「大院子」相遇。
有段時間,我自動自發地熱衷起欣賞老屋容顏,著迷紅磚瓦與舊屋簷的風霜與造型,日式木造宿舍外貌景觀與室內設計的構成,質樸低調中、其實蘊含不簡單的生活巧思與細節,比如「緣廊」的設計與存在,就令我驚艷與百看不厭。在台北市,青田街、溫州街、新生南路一帶靜巷內,曾隱身不少這樣有味道有故事的日式房舍(比如: 青田七六、殷海光故居...等),但可惜的是,歷盡風霜與時空遞嬗後,多數舊屋不復存;而少數老房舍的命運與狀態,在「持續屹立於現代」與「徹底走入歷史灰燼」的兩造之間,艱難又堅毅地擺盪與拔河...
「大院子」算是在拔河的過程中,身世有點謎、命運頗多舛、但終究幸運重生的一幢日式老屋。它的前身帶有神祕謎樣色彩,一說是這裡曾為日本海軍招待所(水交社)、又有一說它曾是日治時期臺北帝國大學(即現在的臺灣大學)單身教職員的宿舍... 不管哪個說法最切中史實,此處建物一如該區其他老屋的宿命,都因著時間因素逐漸頹圮失修;多年前大院子更因一場火災,瀕臨付之一炬的危急狀態。在祝融之災兩年後,有建商投入老屋重修,大院子遂以如今的姿態,在幽微落寞的衰敗中、重現生機地甦活起來。
大院子修復重生後的主建物與挺過歲月風霜依然屹立的老樹, 在綠意圍繞的院子中相依、相映。
站在另一個較偏的角度遠看主建物。畫面右側應是建商的佛教古物收藏。
秉持「修舊如舊」的概念,建商在修復工程中力求保有舊建築的老風貌,還沒有踏進主建物之前,我先在院前院後繞了一整圈,陳舊原始的風情,在主建物背後的這一段走廊,最是深刻明顯。沒有粉飾精雕的牆面、木頭表面也灰撲撲的、不甚平整也不夠完美。建築工法的大外行如我,站在這裡,也多少感受到建商「修舊如舊」的堅持。
主建物內部一景。正在展出藝術家鄭麗雲多幅畫作,畫與建商的佛像藏品在老屋裡,交錯共存。
佛像背影、造型古樸的木門、與鄭麗雲的畫作一起同框。
因為我沒有選擇在老房旁邊玻璃屋內的餐廳用餐,所以另外單獨買了100元的入場券走進已被翻修完成的主建物內。(如果有用餐,似乎可以不另購入場券即可進入主建物內部參觀)
主建物空間,現在被長期熱愛藝術、本身也持續收藏藝術品的建商規劃成藝文展覽空間,目前展出長期旅美的台灣藝術家鄭麗雲的畫作。
之前在幾次Art Taipei等藝術博覽會的場合上,就看過鄭麗雲辨識度極高、表面有獨特刮畫手法線條的畫作。這個展間除了畫作,還有來自東南亞諸國、建商個人收藏的古老佛像。佛與畫或併肩或相對,在充滿實木氣味的老屋空間裡嘗試用不同距離與角度、搭上空間裡的老式門或窗景放慢腳步駐足觀看,倒也看出幾分特殊感受。
造型優雅祥和的古老臥佛石像,與畫家柔情似水的創作構圖相當融合。
也許是悶久了也悶壞了,台灣對控制得宜的肺炎疫情採取解封策略後,出外逛街用餐的人也明顯多了起來,大院子裡的用餐處座無虛席、服務帶位的人員忙得團團轉。雖然我沒預備時間等座位在此吃喝點什麼,但目睹用餐空間的一片熱鬧奔忙,心裡蠻高興的,這代表我們有餘裕與幸運走出來透氣晃悠找樂子,不必鎮日鎖在家裡躲病毒。一連幾個月受疫情與動盪時局影響、難免悶悶不樂惶惶不安的內在,也被這一方空間裡的深邃的靜謐、神秘的古老氣氛、穿插在老建物裡外的佛像們默默牽引,不知不覺得到了氣分轉換的機會。我想,老屋重生活用之於現代社會與人的目的與作用,答案,就在於此吧。
大院子裡的用餐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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