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沈氏夫婦的紙婚紀念日上,沈太太和表哥雙雙入了洞房。
他們激情四射,邊哭邊操,從一壘跑到三壘,再一舉操出了濕漉漉的界外球。
遠在倫敦辦公的沈伽唯知道也不知道,他胸襟寬廣,在清晨的火車站接到妻子時,完全看不出來受委屈的樣子。這位新官上任的綠燈俠,衣著簡素潔淨,從頭到腳皆是一派神清氣爽。
他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袋,貼心地把買好的早餐遞了上去。
沈太太說旅途雖短,卻很有收穫,她冷靜下來想一想,如今誰還沒點難處呢。遠的不提,就好比說鍾叔,他妻賢子孝,可每回帶出來吃酒的女人亦不是同一款的。
表哥是個成熟透徹的男人,他以事實結合理論,苦口婆心地一頓勸,她心頭那股不平的氣立馬就消了。
沈伽唯說不生氣就好,他請她趕緊回家洗洗,大清早的聞著身上味道挺奇怪,一股子男士沐浴露的爽味。
「其實,就算在外面開房也是好的,為什麼非要去家裡睡。」
「...... 」
「萬一撞破了,那女的腦子一熱,就會把你往死裡打。」
「...... 沒關係,她和朋友出去旅遊了。」
「旅遊也可能是幌子。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不要讓你表嫂難做人。」
「我記著了。」
◆◆◆
他們親暱地挽起胳膊回了家,沈太太反手就傳了個十指緊扣的照片上網。
她未曾留下隻言片語,因此它顯得異常高貴清雅,不食人間煙火。她在半小時內集齊了百來條艷羨的好評,呼聲最高的那人是她爹。
老頭子大讚這張照片溫馨低調,由內而外透著質樸真情,和從前拍的那些垃圾都不一樣。
她聽過以後,表面冷靜,實則心中暖流不歇。
她躲在衛生間裡悄悄地翻了大半天相冊,認為親爹所言不虛。
幸得表哥多插的這一腿,沈先生和沈太太越發各自為陣,舉案齊眉。他們相敬如賓,時常分開旅行,這對夫妻在機場擁抱告別,約定聖誕假期過後再去拜會樓老爺。
她問他同去那個海島逍遙的,都有哪些妖精,畢竟他瞧著也不像個長情種,她很想知道新人究竟是圓是扁。
沈伽唯簡單地回了四個字。
他說,都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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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他的吉言,這群老人便再度重逢了。
他們同吃同住,同進同出。他們不嫌髒,也不怕熱,密不透風地擠在一起從天黑說到天亮。
儘管話題顛來倒去也沒有新鮮事,但他們還是要說。從潮而悶的剛果雨林,到古城巴斯的普爾特尼拱橋。姜然從未去過那些地方,卻也架不住他們窸窸窣窣,繪聲繪色的低音。
她人在這裡,心思早飛去了別處。
他撫摸她裸露的背脊,他說得她裡外都熱到發燙,彷彿整個人正俯臥在滾滾的沙堆裡烤。
男人垂下來的短髮蹭著她的腰窩,他一寸一寸往下移,含糊地說自己特別喜歡她的味道。他倆之間沒有距離,她可以感覺到對方輕顫的睫毛。
蘇敬和她絞在一起,在離家五千多公里的隱秘之地沒日沒夜地做。他的力氣依然很大,他只是換了種方式整她而已。
她覺得他手裡攥著新配的萬能鑰匙,使了巧勁一擰一轉,就把塵封的舊事都給打開了。
蘇敬將她摁下去,提起來。他野蠻地撞著她,又輾又蹭地親掉了她臉上的汗。
他們在樹影背後劇烈起伏,他們呼出來的是火,吸進去的也是火。她被他鎖在臂彎裡,身體抖得厲害,只知道腿心在不停地落著雨。
她記得兩個人大汗淋漓,頭抵著頭,記得蘇敬沉沉的喘息催人入睡,她記得自己聽著聽著,就在高頻的耳鳴聲裡,聽見了睡魔鑽出來的動靜。
他抱著她回房,讓她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
姜然也不曉得他到底施了什麼咒,因為待到她再睜開眼時,那擦黑的天就又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