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葬於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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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於何方」
我正站在一幢洋房前,看著遠方灰暗的天空正壟罩著這座城市,我的背脊冒滿了冷汗。
隨著頭頂上越聚越多的烏雲,我暗聲砸了聲舌,趕緊跑回了洋房裡頭,橫衝直撞的回到了那間房間前。
「沒事吧?」
我粗魯的打開了房門,喘著粗氣的對著裏頭喊道。
而映入我眼簾的是正坐在床上捧著花朵的她,穿著寬鬆病服的她,楞楞的轉過頭來看向我。
房間裏頭的擺設很簡單,四處擺放著都擺放著盆栽、病床,從微敞的窗戶外吹來的風,帶動著窗簾上下擺動。
外頭僅存的微弱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灑進了房內,那是房間內唯一的照明。
「啊!妳幹嘛把點滴剪掉了啊!」
我走到了她身旁,拿起只剩一半的點滴仔細地端詳了會。點滴被停下了,而管子則被她用不知從哪找來的剪刀給剪成兩半。
「無所謂,反正也沒什麼關係了……」
相比起我的反應,她反倒淡然許多,只是將手中的花朵遞給了我。
「給我?」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接過了黃色的花朵,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花。
「謝謝……不對!我們要趕緊把窗戶都關上,暴風雨就要來了!」
我一手拿著花,一手則依序的將房內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並上了鎖。
而她只是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我忙活的樣子,什麼都沒有說。
「好了!……怎麼了嗎?」
我走回她的身旁,但她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如同做工非常漂亮的洋娃娃般,就只是坐在床邊看著我。
她拍了拍身旁的床沿,似乎是要我坐下的意思。
我將上頭的剪刀和斷成兩截的管子拿起來,和手中的花一起放在了床頭櫃上,而後坐在了她的身旁。
「吶,我會不會害了你?」
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話語的力道變得非常的輕,猶如狂風襲來的瞬間就會被吹走一般。
「不會啊!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我故作輕鬆,語調上揚過頭,聽起來連自己都覺得奇怪。
「因為你這樣不就是誘拐未成年人嗎?」
「唔!……確實,無法反駁……」
我裝作心臟被人重擊的模樣,微彎了彎身子。
「開玩笑的,我並不沒有覺得我有做錯什麼。」
我坐回了原本的姿勢,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
「為什麼?」
「我……明明沒有值得你這樣做的價值啊?」
她那雙黃銅色的瞳孔直直的望著我的雙眼,她似乎正渴求著一個合理的解釋,抑或是能讓能讓她寄託情感的理由。
「我……只不過是自我滿足吧?」
我微微一笑,豪不避諱的迎上了她的視線,接著便換她感到了迷茫。
「是喔……」
她低下了視線,或許這樣的回答並不是她想聽到的吧?
「轟隆嗚!」
突然,一道巨大的雷聲劃破了四周,瞬間便下起了狂風暴雨。
我轉頭看向窗戶,雖然狂風將窗戶震的喀沙作響,但雨水並未透過窗戶滲進房內,看起來是暫時安全了。
而我將視線拉回了原處,她正緊緊的倚靠在我身上,瘦弱的身軀正微微的震顫著。
「妳怕打雷?」
一時之間,我的雙手不知該擺放在何處。
看著她害怕的模樣,我感到心疼,卻不敢作出任何逾越的舉動。
「嗯……!」
突然又一道雷打在了遠方,但其巨大的聲響卻仍穿進了房間內。
我小心翼翼地安撫著她害怕的情緒,當我輕撫著她發顫的後背和凌亂的髮絲時,她似乎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謝謝……」
她緊靠在我的胸膛前輕聲對我道了聲謝,我則感覺心裡頭似乎有些什麼正被觸動著。
那會是我曾經沒能彌補的遺憾嗎?
但她不會是那個人,我也十分希望她不會有和那個人一樣的結局……
不自覺的,我留下了眼淚,無聲的淚水爬滿了我的臉龐。
在暴雨交織的午後,我與她躲在這幢被人廢棄的洋房內,互相尋找著彼此心靈的慰藉。
曾經連那個人都無法拯救的自己,如今要連她也無法拯救了嗎?
暴雨不斷地下著,至少在這段期間,我與她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雨停後,我將會與她一同前往她所期望的葬身之所……
即使這樣做是錯誤的,即使這一切都是社會中所無法容許的「
犯罪」。
但只要這是她的「願望」,我便會奮不顧身的去執行。
畢竟,我從未能為那個人做到任何一件他所寄望的事情。
「不過是自我滿足……」
我低聲重複著不久前的答案,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沒有人會因此而得到幸福,也沒有人會因此得到救贖。
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自我滿足」罷了……
片刻,我感到胸前似乎被什麼浸染了。
「這樣就好……」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鼻音,而我則吐不出任何一句話語。
「妳還真是溫柔……」我在內心想著,卻不敢說出聲。
在這片風雨之中,我在心中緊握著好不容易拾回的某樣東西。
即使在過不久,我便會再度失去它也無妨……
我也會親眼看著它消逝的那一瞬間,再也不逃避了……
(底下是圖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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