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壞的男人有比較多女人愛,這種民間通俗的知識已經有許多研究證實。犯罪學者Kevin Beaver早早就發現,有反社會人格與犯罪行為的人,終身平均的性伴侶數目高於平均值,第一次性行為的年齡也會比較早。
相對的,也有許多研究指出,在美國高中,智商越高,「處男率」也越高。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生有35%還未嘗過性愛的滋味,而美國十九歲青少男的「處男率」是20%。整體來說就是,夠聰明、不酗酒、沒有暴力傾向、善良不傷害人,那你的確就是個「好人」,有比較高的機率要過一段孤獨悲慘的無愛人生。
高智商高到可以進美國名門大學,通常未來收入都不錯,社會影響力會高於一般人,當久一點的處男好像也值得吧。不過最近有學者發現有一種人格特質可以賺比較多錢,更常有愛人相伴,也不會像反社會人格常因為衝動、犯罪就中斷人生發展。也就是說,有一點壞,不要太壞,壞得恰到好處,可以兼顧異性緣與功成名就。
學者說的是人格五大特質(Big Five)中的agreeable,「親和性」,的相反,disagreeable。這字很難用兩三個字的中文適切翻譯出來,總之agreeable大致是讓人信任的、利他的、順從的、謙遜的、溫柔的,集合許多正向人格特質,也有人翻成「友善性」、「宜人性」。而disagreeable就是這一切的相反,如果要以兩個字來歸納,可籠統說是「難搞」。
不合作、不可信、好爭論、有意見、為人自私,這樣的男人能賺錢又有女人緣。比如多年前有個訪談4000人的研究說,「難搞」的美國男人,平均年收入是42113美元,親和、善良的男人,只有31259元。難搞的女人收入也比好相處的女人高,但只有高一點點。
二〇一八年來自澳洲的一份研究則說,人格特質跟性生活的頻率高度相關。外向、認真、情緒穩定的男人有較多的性生活,但是,agreeable的人性生活頻率較低。看來,溫和、善良的男人,在收入、職場、性生活,都是比較吃鱉的。
談disagreeable的文章,常會提到 “Nice guys finish last"(好人難出頭)的諺語。的確,雖然許多「心靈雞湯」都要我們當「好人」,但現實世界是,在企業環境裡,不與人爭、不鬥別人、沒有太多意見,反倒不會出頭。而現在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美國的企業家總統川普,就是典型的disagreeable行為模式,意見多,說謊不當一回事,自信自大,把許多國家攪得團團轉,但也似乎得到不少外交成就。也有人說創辦蘋果電腦的Steve Jobs有disagreeable人格。企業要競爭、也要能堅持、要有主見,太良善或許較難生存。
我們在媒體看到的企業家形象,通常都會被包裝成「好人」形象,但現實上,「好人」在競爭性的組織裡不易出頭,錢賺的少,愛情羅曼史也較少。也有研究認為,「難搞」的人格特質有時會破壞團隊的表現,這就所謂「壞蘋果效應」(bad apple effect)。但難搞的人會積極爭取自己的職位、薪水,不能升遷就跳槽。相對的,好來好去的善良人,會傾向把工作成就當成自己的人生目標,從中得到快樂,最後就好人做到底,犧牲了自己一些賺錢的可能性。
所以,我們該怎麼教小孩?雖說性格有一半是基因決定,但還是可以透過學習、模仿、教養調整我們的行為模式。明的,我們頌揚親和、友善的人,因為我們希望同學同事同行都很親和友善。暗裡,企業、政界、學界,卻讓難搞特質的人得到更多升遷機會與收入。或許這世界運作的道理是:管理階層的鬥爭性要強一點,但被管理的人還是良善的好。
最後再講回性生活。國外研究說,agreeable的女性有較多性生活。有一點壞的男人較容易吸引女生,但大致來說,男生又比較喜歡善良溫柔的女生。這種男女的性別差異,受到基因與文化影響,有許多話題可聊,但也不是我們能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