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0|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JOKER / 洪武大帝 朱元璋(10月21日壽星)

『保國之道,藏富於民。民富則親,民貧則離,民之貧富,國家休戚系焉。』
10月21日(或29日)知名壽星:洪武大帝 朱元璋(本名:朱重八;1328-1398;在位:1368-1398;年號「洪武」)
是臭頭洪武?亦或庶民天子?誕生於元國文宗天曆元年九月十八日,儒略舊曆為謀求和諧的天秤座,格里新曆則為陰險詭詐(咦?)的天蠍座,朱元璋,諡號「開天行道肇紀立極大聖至神仁文義武俊德成功高皇帝」的朱元璋,也是作為神州最後一個漢民族所建立起大一統帝國『明王國』的國父,他出生在當年中原濠州的鍾離(今中國安徽省鳳陽縣),少時家貧不識字,爾後又成為牧童與宗教浪人,雲遊四海,沒有金湯匙或家業庇佑,可謂是不折不扣的社會邊緣人,但歷經多次大風大浪,最終投身武裝革命之路,崛起一方的朱元璋,毫無疑問,是歷代中國各朝君主,甚至是中外史上難得一見,稗官野史與鄉野傳奇最為豐富多元的九五之尊。
不到25歲即參與反元的紅巾軍行伍,更於接近不惑之年(39歲又3個月)時登基為王,他以驅除胡虜為號召,從孤單一人到統帥萬軍,南征北討,並藉由戰友們的鼎力相助下,一步步擊潰元國大軍。但也因他非出身將帥門第,卻完成了翻天覆地的革命偉業,故也是少數在正史之外的文學領域中,包括武俠小說與戲曲創作都佔有一席之地的開國君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告訴百姓每(們),準備好刀子,這幫傢伙來了,殺了再說。欽此。』,據說這是面對倭寇來犯時,朱元璋下令出擊的白話文聖旨,但真偽難考。
草根背景濃厚的朱元璋,不可能手拿《孫子兵法》在烽火台上談笑風生,然未接受正統軍事教育下所散發出不拘小節的統御才能,以及極端嚴謹的集權治軍風格,經常被後世評論為天下一絕!同樣貴為開國元首,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創建者毛澤東更是予以朱洪武高度讚嘆,除貶低多數知識份子治國無方(李後主、宋徽宗)外,更稱其為『自古能軍無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則朱元璋耳!』。即使是天下第二,但好友們可別忘了,李世民不只非漢族(胡漢混血)的武勇背景,祖上關隴集團的龐大勢力更是何等顯赫啊!
根據史籍上的記載,朱元璋在稱帝為王後,隨即大刀闊斧,改革元國末年以降朝廷種種官僚體制上的弊病,並將重心放在照顧廣大的農民階級。他一方面保障應有的社會福利,落實老年人口的奉養外,更積極加強人民防災觀念與促進經濟發展,希望將戰亂所造成的動盪與傷害減到最低。但是,在光芒治世的背後,貧寒的過往,忍受過飢餓之苦的朱元璋,在登上大位後面對朝廷內外所管轄之數以萬計的公務人員,卻有著異常詭譎,甚至近似變態莫名的管理思維!
在那個遙遠的時代,呃,或者說是華人的官場文化吧,絕大多數的在朝為官者,從地方父母官到京城御前大臣,大家不分你我,幾乎都是同一個模子鑄成,為了利益與營私,有默契地結合成一個既得利益者的貪腐團體或是聯盟,相互包庇罪行或彼此交換政商間秘密,更透過了家族聯姻手段,緊密結合為生命共同體!在裙帶關係的無限延伸下,大家齊心掌握(把持)了一國的政治、經濟與軍事,進而連領導人都可以把玩於手中…沒廢話,這當官的爺們,嘖嘖,只消沒幾年的時間,光領著人民納稅繳庫的薪餉,唷呵,居然就可以輕鬆住進華廈豪宅,出入高檔聲色場所,彷彿一切都像是變魔術一樣!(還可以退稅呢!嘿嘿!)
朱元璋,名字裡有「牛」脾氣,又像是住了個堅毅的「木」頭人,曾經因淮北大旱而短短在三星期內親眼看見父母與兄長一個個相繼過世的他,是真的吃過苦頭的(底層)人,當然也看這些吃香喝辣的爺們非常不爽,但他也深刻明白,自己的來歷是何等卑賤,光消他一個人是無法去單獨挑戰這個如同堡壘高牆般的巨貪集團,搞不好還會遭到惡勢力反噬,落得連皇位都不保。所以,他藉由國家的力量,以打擊貪污、徹底消滅不法的理由,藉著嚴格律法與典章制度的《大明律》來約束所有朝臣與百姓,更直接大興「文字獄」,以廷杖等酷刑懲罰,來羞辱與教訓不聽話的官員,順便,呵呵,減低自己的自卑感。(這兩百多個字寫來不寒而慄啊!)
如果說,Arthur Fleck是因Gotham City的無上罪孽所孕育而生的Joker,那黑化到一個極致的朱元璋,倒也像是某種程度上為殲滅中國官場貪腐而起的小丑了…但人家是拿奧斯卡影帝,朱洪武卻握有了整個天朝中樞,大概有8千5百萬人要稱他皇上!
為了達到掌控國家,將所有權力集一人之手的目標,朱元璋親自設立了『錦衣衛』(御用拱衛司),憑藉著當時已知世界最先進的各種監視手段,滴水不露地控制了整個朝廷百官的私生活,並讓他藉此找到了剷除潛在危機的理由...但應該說,他也不需要理由啦,在一步步消滅了可能坐大的各方勢力後,自然也誅殺了眾多陪他辛苦打天下的開國功臣!以至於到了朱元璋晚年,他的身旁幾乎已看不到昔日攜手打天下的老臣名將了,開國六公爵早在他駕崩前三年全數被滅。
如此高壓、恐怖的獨裁手段,讓朱元璋在部分史學家的筆下是給予著暴君、獨夫等惡評的,與商紂、夏桀無異;『藉諸功臣以取天下,及天下既定,即盡取天下之人而殺之,其殘忍實千古所未有。』、『蓋明祖之性,實帝王,豪傑,盜賊兼而且也。』,清王國史學家趙翼如是說。
但誠如前述所言,從史實資料上我們也得以客觀看出,朱元璋算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君主,即便虐殺公職人員比照消滅韃虜一樣狠心,但他多次大開公糧救濟天下與減輕一般民眾所要負擔的稅賦。且不同於其他歷代皇帝喜歡大興土木建設所謂的皇宮花園(御花園),朱元璋反倒屬意皇宮農場(御菜園?),以自給自足來滿足御膳房的需要,也不怕被人下毒。
這裡,特別選了一段小故事來跟各位好友分享,這記載在《明史 卷一百二十一列傳第九》,內容是有關於朱元璋的女婿,官拜駙馬都尉的歐陽倫。
話說,歐陽倫仗勢岳父是一國之尊的身分,自己又貴為朝廷高官,所以藉職務之便在明國邊境(陝西、甘肅)走私茶葉謀取暴利,當地官吏雖人人知曉,但因畏懼駙馬之權勢,始終不敢向內地舉發。
食髓知味下,倫更得寸進尺,覺得走私不過癮,開「公務車」走私才是王道,於是大搖大擺,任意調度邊境布政使司的馬車來作為自家走私專用!離譜的是,還跟家奴周保痛打不願配合犯罪的入出境官員(巡檢稅吏),認為這些人竟然敢跟他作對,簡直頭腦不清楚,所以只能用拳頭或皮鞭來教訓一番!
被欺壓的小官們,(公務)馬車不只沒了,還要被堂堂駙馬爺欺凌,日子久了,大家當然受不了,經過討論,決定冒著九死一生的機會聯名上奏,將此事呈報給大老闆朱元璋…
人在京城的朱元璋,靜靜看完了邊境送來的奏摺,是否火冒三丈到吃降血壓藥我們不知道,但他可也沒閒情批註甚麼『朕知道了』這種廢話,僅是簡單下了一道裁示:
『倫賜死!其餘伏誅,勿留活口!』。而在《明通鑑》的記述中,朱元璋更因巡檢稅吏能不避權貴,賜軟褒嘉。
最後呢,來講個軼事,據說當年「國父」 中山先生推翻滿清,建立中華民國之後,還刻意安排了一個行程,動身前往南京的紫金山明孝陵,向朱元璋焚香稟報:
『我漢民族又再一次征服中原、一統中國了啊!』
尾聲:
當代飾演過朱元璋的名角,包括李立群老師、楊麗花老師、陳寶國、胡軍、任達華等一線巨星,對照可能其貌不揚的本尊,想來洪武大帝應該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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