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係咪浦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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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冰冷的聲線,一個冰冷的消息,腦海比切爾諾貝爾的雪地還要蒼白。
回憶、淚珠,隨著急湍而莊嚴的鋼琴湧出。曾經很痛恨你為我的身和心,劃上一道道永不磨滅的傷痕;可是,每一次聽到「董折」兩個字,心房不自覺的躍動起來。
眼前的這個公文袋,十多年來,一直徘徊在垃圾筒和櫃子之間,承載著一張前往切爾諾貝爾的機票、一張當地歌劇院的入場票、還有...你和我之間交織半生的回憶,在這一剎,比世上一切珍品還要貴重。
/回憶太多 竟彷彿一剎/
我們之間,又豈止三秒鐘、三分鐘?短短三分三秒鐘的《epilogue》,是董折的解脫,是浦銘心心房碎裂的痛。
滿頭青絲變花白,以為自己早已自由,原來到這一秒鐘,董折這名字,還是緊緊的纏在浦銘心的身上,形影不離,哪怕早已冠上「藍」這夫姓。
太多的話未曾講,太多的承諾還未兌現,明明約定要到切爾諾貝爾闖闖,怎麼我當日不踏上那客機;怎麼再度心動的一刻,沒有緊緊的擁著你。
Yemon的旋律,沒有大悲大喜,但配上蔡德才的編曲,一切緣起、緣滅,四十多年的回憶白駒過隙,在腦海中不斷閃過。是悔恨?是想念?是愛?我也搞不清,只知道心坎痛得沒法呼吸。
短短百餘字,耀輝老師淡淡的,將董折和浦銘心此刻的心情都勾勒出來。謝安琪的聲線,沒有嚎啕大哭,沒有呼天搶地,但無論是配上鋼琴還是弦樂的編曲,也是沉重而苦澀。畢竟浦銘心自命聰明一世,驚覺自己還是一直被董折籠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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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直以來還欠你一句對不起。
名字有一「董」字,可是我,甚麼都不懂。不懂得愛人,不懂得珍惜你,連如何道歉也不懂得。
原諒我不守承諾,自私地獨闖切爾諾貝爾,相信你也收到了我送的禮物了,對嗎?這,也許就是我唯一懂得的補償方法。
很多的話想跟你說,很多的事想跟你做,可是我已經不懂得從何說起。也許這,就是跟你最好的道別方式。後悔嗎?內疚嗎?別要哭。這,就是對你最後的叮嚀。
麥浚龍跟謝安琪的對唱,合拍得貌合神離。這,不就是二人三十多年來相識相知相交的縮影嗎?
是人鬼殊途的關係?你又豈會聽到我的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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