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15|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春愁|復活與哀愁

死亡
大學,我埋葬了對人的信任,並悄悄植下厭惡人性醜陋與虛偽的幼苗。
因為選課的關係,班上共同科目極少;同學選定了其中一堂專業必修的下課作為班會時間,而我永遠無法參與。班會時間是醫生要求我回診的時間,「那個時段人比較少」。於是我被定義了不合群以及高傲貼上標籤,卻找不到標籤貼在哪裡可以撕下。
兼任太多全校性活動的負責人,雙主修又參與數個社團活動,另外還協助幾門課程擔任助教,不得不說是躁症給我最充實的大學禮物。亢奮的夜晚,寫著一本又一本的企劃書;他人睡眠的時間,成為我讓超量工作如期完成最好的時機,不曾意識到失眠將成為我未來的夢魘。冬天加上就醫,我把自己關進地牢,鏈鎖著自己深怕被周遭發現黑狗蹤跡,遠離人際與社交,埋葬自己在暗黑的月夜。
大學不同校的高中同學說在學校社團聽到了一些關於我的流言蜚語,關心的詢問我是否還好,也不懂為何耳語中的我與她熟識的我有如此大的差異,而我不解為何早已遠離人群,他人卻恣意的以自我的想法任意攻擊,還成為與其他學校社團交流的話題。未曾與這些學長姐有所接觸,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而我卻早已被畫上印記。想到學校諮商系統介入把我當人球的丟棄與嘲諷,說著我的自殺將造成他們報告的繁重,指責我沒有申請身心障礙手冊導致他們無法把我丟給他人處理;而我在每次的諮商前哭泣,在諮商後躲在球場淋雨大哭尖叫;雨聲足以覆蓋我的哭喊,雨水沖刷我的淚水。
我埋葬了對人的信任,植下了人性醜陋與虛偽的幼苗;淚水灌溉後,卻新芽成一株黑色凋零的玫瑰。
而我死去,一次又一次的死去。在學校某個陰暗無人的角落獨自死去,或是騎腳踏車到罕無人跡的巷道裡死去,又或是在夜半寢室的被褥裡死去。而月亮對我微笑給了我某種勇氣,我輕輕地用手臂的紅妝與此相伴,用豔紅襯托皎潔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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