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天籟聲》【第五章】雪原上的妖精公主(下) 第一回

「齊物戰爭」爆發後第十一年，在東政遠東國國府海參威郊外，沿海崖邊的小屋裏……

「叔叔、母親早！」

「小斯露德，早！」

「小斯露德，你這麼早就起來啦？」叔叔和母親向我問道。

「叔叔、母親你們忘記啦？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我笑道。

「啊！對啊！忘記今天是大學放榜的日子。」

「親愛的，看你多沒記性」母親調侃著叔叔笑道。

「你也不是一樣嗎？」叔叔幽默地「回敬」母親。

夫婦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你有你反駁，我有我「回敬」，他們並非吵架，而是即場上演夫婦相聲，逗我開心，這幾乎是每一天早上的例行公事。當相聲演出完畢後，我們三人便會一起哈哈大笑，生活在母親的家，真的令我很開心，我整個人也因此變得開朗起來，相比起父親的家，母親的家真的確給我不少歡樂和溫暖，當然，我不會因為在這裏得到了溫暖，而忘記了父親、媽媽、祖父、兄長以及管家傭人廚子們對我的關愛。

「小斯露德志願是念那一所大學？」母親問道。

「小斯露德這麼聰明，肯定是進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叔叔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先是吃驚，然後尷尬地向叔叔和母親笑道：「哈……哈……哈……這個嘛……雖然我不知死活的將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放在第一志願，然而，能不能進也是個未知之數。不過……」我拍著心口，自信地向叔叔和母親說道：「請你們放心吧！即使進不了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依我的成績，我有信心一定可以進遠東國立大學。到時候，我就可以當叔叔的學生！」

「小斯露德……」母親擁抱著我說道：「千萬不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

「沒錯！小斯露德……」叔叔撫摸著我的頭說道：「叔叔和你的母親不求你是否能夠進入大學，只要你健康快樂地成長，在人生的路途中，帶著幸福美滿的回憶走向未來，叔叔和你的母親就已經很安慰了。」

「叔叔、母親……」我溫順地看著叔叔和母親，叔叔和母親則溫柔地看著我。

叔叔和母親從來不會緊張我的學業成績，除了因為我的天資也許較為聰敏，對學習抱有熱誠之外，最主要的是正如叔叔所說，他和母親都希望我，在毫無厭力之下，過著普通女孩子的生活，讓我帶著幸福美滿的回憶走向未來，所以，一到了假期，叔叔和母親便幫我安排了不少的休閒活動，多虧叔叔的安排，我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年的夏天，就學會了游泳。當我學會了游泳的時候，我便會想到父親對我說的那一番話……

「……他們是一對和藹可親的夫婦。到了夏天，我想那對夫婦肯定很樂意帶你到海水浴場玩，也會教你游泳……」

叔叔和母親對我真的很好，我永遠不會忘記叔叔和母親對我的這份親情，正因如此，年幼的我覺得必須要在家務上和學業上報答叔叔和母親對我的親情。

學業方面，年幼的我，不知道為甚麼會有一種不甘落後於別人的心態，我想這種心態的根源是來自於年幼時，叔父母和堂兄弟姐妹對我的陰霾，正因為曾經被親人欺負，所以有一種不想輸給人的強勢心態。而這種心態亦使到我從小到大，不論測驗還是考試，都可以拿到優秀的成績，位列首位，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叔叔和母親都覺得我會不會遇到很大的壓力，他們常常會苦口婆心地勸導我，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而我則跟他們說請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我知道叔叔和母親都很關心我，很擔心我，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因為自從來到母親的家，開始在學校學習，我就有一種想超越所有人的心態，而這種急進的心態到了最近才慢慢地緩和下來。

「母親，叔叔，我出去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白口包，口中含著白方包，匆匆忙忙地走到大門前，從鞋櫃裏拿出學生皮鞋並綁著鞋帶。

「不吃過早餐才出門口？」

「不吃了……不吃了……」我站了起來，吃了一口白方包後跟母親說道。「我約了同學一起回去學校看放榜結果。」

「你說的同學是不是隔壁家來自八島國的人？」叔叔雙手交叉著說道：「好像叫作足利甚麼的……我記得她姓甚麼，忘記叫甚麼……」

「叔叔，人家搬到這裏都好幾年了，你怎麼還記不住人家的名字呢？她叫足利沙耶華。」

「對！對！對！叫沙耶華。提起她……讓我記起在大學裏，我那個專門研究東亞史的同事說過，聽說他們這個姓足利的家族在古時候，是掌握著八島國國家大權的顯赫家族。」

「有這麼厲害嗎？」我吃驚地問道。

「的確如此。後來我在大學圖書館找到我那個同事早年編纂過的東亞史書，書裏面記載足利家族以征夷大將軍的身份，掌握著八島國國家大權，而他們的權力比起八島國的國皇還要大。」叔叔答道。

「後來，他們的家族怎樣了。」

「歿落了，後來八島國國內諸侯崛起，處於夕陽西落的足利家族大權旁落，他們已經沒有能力管治好各路諸侯，而最後一位的征夷大將軍，被某一個強大的諸侯拉下台……如果你對這一段歷史抱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圖書館找一找我同事所寫的那本東亞史書……要不然你也可以問問沙耶華，我想她的父親會告訴她有關於她們家族的歷史。」

「好的！待會我再問問她」我接著說道：「叔叔的同事真的很厲害，他對沙耶華家族的歷史意然這麼熟悉……咦？」我突發奇想地向叔叔問道：「叔叔在大學裏，不也是教授學生歷史和研究歷史嗎？為甚麼對這一部份的歷史似乎有點不熟悉？」

「小斯露德，叔叔他在大學裏是教授當代歷史，而他的研究專業是賢道思想史、社史和發展史，所以對東亞史不太熟悉。」母親接著說：「你升了大學以後就知道，不同的教授就有不同的專業。」

「原來如此。」我點頭道是。

叔叔對沙耶華家族興衰的講解，母親對叔叔在大學裏專業的解說，聽得我津津有味。正當我樂在其中的時候，有一把柔弱的聲音從大門前傳進來。

「斯露德醬，可以出發了嗎？」

原來是沙耶華在呼喚著我。

「啊！啊！來啦！來啦！」我打開了大門向沙耶華打過招呼。「叔叔、母親，我不回來吃午飯，因為我約了同學看了放榜結果以後，在外面吃。我晚飯以前會回來的。」

「小斯露德，路上小心！」叔叔和母親齊聲說道。

「我知道了！叔叔、母親再見！」我轉身跟母親和叔叔道別後，便跟著沙耶華一起去到公車站等公車。

「對了！親愛的，沙耶華為甚麼叫我們家的小斯露德做斯露德醬？」叔叔向母親問道。

「聽小斯露德說，她們八島國的人，如果稱呼親密的朋友，會在名字後面加一個『醬』！就好像我們叫斯露德做小斯露德。」母親答道。

「那小斯露德平常是不是也稱呼沙耶華做沙耶華醬？」叔叔又問道。

母親點頭道是。

「八島國的人真的很有趣，有空真的要跟隔壁家的足利先生交流一下。啊！順便跟他學幾句八島國的語言也好像挺好玩的！」叔叔笑道。

「斯露德醬，剛才你跟你的叔叔在聊些甚麼？聊得如此興高采烈？」

我們公車站等待公車的時候，沙耶華向我問道。

「剛才我跟叔叔在聊有關於你們家族的事情。」我答道。

「我們家族的事情？」沙耶華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聽叔叔說，沙耶華醬的祖先是握著八島國國家大權的顯赫家族。」

「叔叔真的很厲害，他果然是歷史系教授，連這種遠古時代的事情也知道。」沙耶華吃驚地看著我。

「不是叔叔厲害，而是叔叔的同事厲害。」我苦笑道。「他的同事是研究東亞史，是他告訴叔叔。」

「原來如此。」

「沙耶華醬，人家對你的家族歷史很有興趣，能否告訴我更多有關於你們家族的歷史？」我拉著沙耶華的手，向她撒嬌說道。

「斯露德醬，想不到你對我家歷史有這麼濃厚的興趣……」沙耶華搖頭笑道。接著，她拍著心口自豪地說道：「好吧！那我就將我們偉大的足利家族史全都是告訴你吧！」

「好呀！好呀！我就洗耳恭聽吧！」我拍著手，大聲叫好。

「要說我們偉大的足利家族史，首先就從我們偉大的祖先足利尊氏說起。話說足利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