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
2021-02-14|閱讀時間 ‧ 約 11 分鐘

白晝腐蝕(二)記憶重就

    早晨九點半，機場接待區...
    怡晴靠著欄杆等著自己的老朋友成思揚，邊接著電話
    「喂？」
    「副隊，我小王，都九點半了妳怎麼還沒進單位，局長在我們會議室裡等妳很久了欸」
    電話那頭的小王拿著手機跟怡晴打著報告一邊小心地躲避局長投來的視線
    「知道了，我在機場等人，我十點會到局裡，你幫我cover一下，然後記得把崙山線案子的報告整理好放我桌上，先這樣」
    「不是，副隊...副—每次都這樣！」
    「小王，你們副隊的電話？」
    「阿...局長，副隊在國家鑑識中心呢，要近十點才會進單位，局長您要不先回辦公室，等副隊來了我再通知您」
    看著小王緊張的樣子，局長笑了笑拍拍小王肩膀
    「行，我先回去了，辛苦了小王，攤上這麼個無良副隊」
    「誒，局長您真愛開玩笑，局長慢走！」
    卑微送走局長的小王鬆了一口氣抱怨著，一年輕小夥靠過來
    「王哥，副隊又挖坑給你跳拉」
    「甚麼挖坑，方偉你副隊簡直把我當行動金牌秘書！去去去，把崙山線的報告整理來」
    「王哥！這是你負責的啊！」
    「讓你去就去！囉嗦！」
    王哥踹了方偉一腳碎念的走回座位
    「等副隊回來讓她付我時薪！」
    在怡晴講電話的同時，一名身穿深色西裝的男子拖著行李箱在出口處四處張望，直到在欄杆旁看見一身簡單俐落的白襯衫及牛仔褲的怡晴才往她背後走去，身高將近一八五的的男子有著白皙的膚色卻不失男子的陽剛，混著外國人血統的五官讓四周經過的女子都轉頭多看幾眼，怡晴剛掛完電話就發現身後的高大的影子
    「好久不見，思揚」
    「好久不見，怎麼樣，看起來還不錯吧？」
    成思揚張開雙手轉了一圈，不知是顯擺著身上的昂貴衣服還是臉上帥氣逼人的五官，黃怡晴收起手機拍了拍成思揚的手臂，沒說話就往機場出口走
    「欸，你甚麼意思，讓你誇獎我一下是怎麼著，犯罪了是嗎？啊？黃怡晴！等等我！」
    成思揚邊拖著行李邊在黃怡晴身後講著，直到上了車，黃怡晴遞給他一袋衣服
    「換上，你這身西裝在我單位裡會造成不必要的轟動，還有這是你的工作證」
    「我從國外回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這樣應該會很多歡迎會吧？對了，你單位女孩多不多？正嗎？有沒有跟我很—」
    「成思揚，我單位沒有女生，至少目前沒有，所以你給我收起那不乾淨的心思」
    眼神透露出了嚴肅，成思揚擺了擺手，車開往硯山警局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直到快開進局裡的停車場時
    「你還在調查當年的案子吧，我幫你」
    「甚麼意思？成思揚，我還沒原諒—」
    「我要報仇，替【她】」
    黃怡晴停好車子後轉頭看向成思揚，兩人沒有說話，過了一會
    「好，這是你唯一贖罪的機會，但是不准讓我爸參與」
    「放心，我也不會讓叔叔知道的，他做FBI那麼久該好好退休了」
    「還有，不准在局裡討論這案子」
    說完黃怡晴沒等成思揚就下車了，走近單位裡，小王立馬走到黃怡晴面前
    「副隊，局長在辦公室，然後今天我們單位會進一位新人」
    「好，我去找局長，記得騰兩個位子出來，你揚哥回來了」
    「好...甚麼？！揚...揚哥！」
    「小王，想我嗎？」
    小王轉頭看見成思揚一身簡便的站在自己面前，激動地大喊
    「揚哥！我好想你！你知道...這幾年我被副隊壓榨的多慘嘛！」
    小王哭唧唧地說著，方偉這時走了過來，看到成思揚的瞬間眼淚差點掉下來
    「揚哥！您終於回來了啊！我好想您啊！」
    三人團圓之時局長辦公室裡有三人
    「怡晴，你單位裡我會再放一個人力，但是這兩人都很優秀，所以決定讓你挑選，人應該已經在你單位了，決定好再通知我就好」
    「好的局長，那沒特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當黃怡晴要打開門時局長叫住了她
    「五年了，你還沒放下嗎？思揚他很自責...」
    「局長，我沒有原諒過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黃怡晴90度鞠躬後走了出去在走廊上看到徬徨無助的女生叫住了自己時，她愣住了
    短髮及肩的女生有著淺棕色的瞳孔，清脆的聲音
    〈跟她好像...〉黃怡晴心裡想著
    「那個...請問刑一怎麼走？」
    「二樓走到底左手邊」
    「謝謝！」
    看著女生的背影，黃怡晴搖了搖頭笑了出來
    「我在期待甚麼，不可能」
    回到單位時看見不只刑一的人再跟成思揚敘舊，連文書部跟其他組的女性同胞們都在門外興奮著
    「阿~成警官真的很帥氣啊！」
    「當初成警官要去國外訓練的時候這裡許多人都很惋惜地說」
    「看他這身高、長相，又紳士怎麼可能不心動！」
    「不知道成警官有沒有女朋友」
    「你別想了，從成警官去國外之前身邊就兩位女性，其他女生他雖然很紳士但都保持著距離」
    「誰啊，哪兩位阿」
    「你去年才來的都不知道，喏，知道刑一的副隊吧，黃副隊跟成警官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在警大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們倆會在一起呢！但五年前來了一新人，叫【連庭溱】，是黃副隊的徒弟，喜歡成警官不假還說要倒追呢！」
    「阿後來呢？怎麼沒有？」
    「後來阿...其實這算是一案子延伸出來的，就某天成警官跟那連警官鬧脾氣了，當時刑一在調查一件情愛妄想症殺人案，原本應該是成警官跟連警官一起出警的，不知為何最後是連警官一個人到現場，最後沒有等到支援就犧牲了。」
    「我的天啊，這中間這麼多關聯的嗎？！」
    「可不是嘛！當時這案子還鬧得很大呢！但也因為那件案子黃副隊被局長下令停職」
    「停職？為甚麼？」
    知道事情頭尾的女警看了看周圍小聲地說
    「聽說黃副隊因為連警官的犧牲跟成警官大打出手，把成警官傷到住院了小半個月」
    「真的假的！他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所以說大家也覺得奇怪啊！本來該—黃副隊...」
    看到黃怡晴站在他們面前，女警們不敢說話，直到黃怡晴開口說
    「林警員，這份資料麻煩你備份好後送到資料室，謝謝」
    黃怡晴交代完事情沒等對方回應就轉身離開
    「好的...而且黃副隊以前不是這麼冷漠的人！以前多好！可單純了！」
    走回座位的黃怡晴想著剛剛那些女警說的話，小王就從旁邊冒出來
    「副隊！咱們兩位新人都到了，在會議室呢！」
    「好，學長呢，怎麼沒看到他的人？」
    「言隊半個小時前去訓練室了，應該快回來了，要等言隊嗎？」
    「不用，帶著他們一起到訓練室，你們也一起」
    「收到」
    訓練室裡傳來陣陣打擊的聲音，裡頭一名男子身高跟成思揚差不多，深棕色的頭髮隨著拳擊的動作飛舞著，窗外也站著許多觀摩的男女生，小麥色的肌肉紋理讓眾多女警深吸好幾口氣
    「我的天啊！言警官也太有男子氣概了吧！」
    「我快不行了，衛生紙來一張」
    走到訓練室外的黃怡晴看到門口那麼人頭稍微痛了一下，正滿腦要怎麼擠進去時，裡頭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怡晴！」
    「學長，我帶新人來，你要不順便看看？」
    「恩，聽說思揚回來了？」
    「恩...今天早上我去接的」
    「書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了兄弟，歡迎回來」
    兩人正打完招呼後兩名新人就從門口走了進來，小王走在前頭
    「各位美女們請讓個位子！該回崗位得趕快回去啊！」
    散了一點人群後兩人走到言書安三人面前開始自我介紹
    「前輩們好，我叫林佑萱，警大應屆畢業生...」
    第一位說了很多，從成績講到獎狀在一路講到自己能力多好，等到換第二位時
    「前輩們好，我叫任語青，警大應屆畢業生，請多指教」
    「副隊，這丫頭怎麼長得跟—」
    小王話說到一半轉頭看見黃怡晴的眼神後，嘴巴拉上了拉鍊沒說話，反倒是言書安跟成思揚有點愣住，前者看著黃怡晴，兩人對上眼睛沒說話便轉了回去。
    成思揚看著任語青，又轉頭看向黃怡晴
    「看我幹甚麼，這兩位當中我們要選出一位到刑一」
    「副隊，不用考慮了吧？我這麼成績這麼優秀，我可以幫助到你們的！」
    林佑萱積極的推薦自己，反倒是任語青不發一語地站在一旁，言書安看著任語青說
    「任警員，你有甚麼要說的嗎？」
    「言隊長想了解多少？」
    「你能為刑一帶來多少幫助？」
    「【那我可能要實際到刑一裡頭才能讓前輩們知道我的價值了】」
    聽到任語青說的話，成思揚不宜有他的直接決定
    「林佑萱！就決定是林警員了！」
    「成思揚！」
    黃怡晴喊了成思揚，大家也知道她這麼一喊表示不認同，黃怡晴深深地看了成思揚一眼後對兩名新人說
    「你們兩個都來跟方偉來一局對戰，能拿到雙方背後的紙條誰就是刑一的新人，有意見嗎？」
    「副隊，方警官是男生不公平！」
    「在刑事隊裡罪犯有分男女的是嗎！如果你是這種想法不好意思你不適合刑一，我只說一次，點到為止不得故意傷害」
    說完黃怡晴看向方偉，方偉走到拳擊台上，看著黃怡晴為難的說
    「副隊，這樣真的好嗎...」
    「上去，別讓自己受傷」
    事實證明黃怡晴是對的，林佑萱根本不敢對方偉出手，直到方偉收起一隻手林佑萱才有動作，但也贏不過方偉直到後面林佑萱氣不過想用指甲傷害方偉，逼不得已方偉直接扯下對方的紙條才結束，當輪到任語青時
    「方警官，請不要讓著我」
    「好，請不要受傷」
    兩人互相鞠躬後，方偉主動攻擊，任語青快速閃過急轉過身到方偉背後想拿紙條，後者躲過皺起眉頭看著對方，言書安微笑對黃怡晴說
    「你怎麼知道任警員有能力對阿偉？」
    「腳步，任警員的腳步跟她很像...不過不一樣，任警官的技巧比較好」
    「恩...那讓你來帶？」
    黃怡晴看向言書安，瞇起眼睛
    「學長...你！」
    「我相信你，你是我帶出來的」
    言書安拍了拍黃怡晴的頭，才剛說完話拳擊台上的兩人打得難分難捨，最後趁著方偉視野的小漏洞任語青跳起來掛在方偉身上迅速的把紙條撕下來才結束這場。
    方偉坐下來對任語青比了一個大拇指，轉頭又對成思揚說
    「揚哥！我覺得任警員比較符合刑一的形象」
    成思揚沒說話，看著任語青愣了很久，發現她手臂上的擦傷卻又當作沒看到走了出去
    「任警員你很優秀，今天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開始上班，工作證明早會一起給你」
    「謝謝言隊，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任語青離開後林佑萱也罵罵咧咧地離開，黃怡晴則是到局長辦公室
    「局長，我們決定讓任警員留在單位，林警員可能要另就高明了」
    「我也知道應該讓任語青直接進刑一就好，只是...」
    「您擔心思揚對嗎？請不要擔心，這次我還是會讓思揚帶任警員的」
    「怡晴...你要照顧好自己，這是你父親交代我的」
    「局長放心，五年後的我不會重蹈覆轍」
    黃怡晴離開辦公室後局長打了通電話
    「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之後發生任何問題，跟硯山警局沒有任何關係！」
    掛掉電話後看向桌上的相框，相框裡的是五年前的刑一，還是自己帶領的，年輕的組員...言書安、成思揚、黃怡晴...
    「庭溱...局長對不起你，如果五年前沒告訴你那案子，或許...刑一還是跟以前一樣，思揚他...也不會這麼自責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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