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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越來越多移到ig，尤其是新認識的朋友，幾乎都很少加fb好友了。或許是因為漸漸被冷落，我竟然對這裡產生了安全感。

D前幾天問我，我們到這幾天了，兩個月了嗎?

是快兩個月。沒想到可以這樣過兩個月，這樣除了上課跟遊玩都睡到午飯前的日子，無聊到去跑步或是兩天看完一部劇的日子。起初並不是甘願賴在宿舍，對中國的各地還是充滿好奇與想像，但礙於銀行的錢，不是真的可以到處跑，誘惑大，限制也大。總會精打細算起來，一周待在蘭州，一周出去玩漸漸形成一個週期。

上週去玩了，眼睛看了不少風景，在路上走著的牛羊看了，藏族人的屋子去了，雪山與小溪踏了，長長的轉經輪、膜拜的婦人與穿著酒紅袈裟的僧侶也見過了。都只是一點點，都只是一點點。我現在記起來甘南，這個地方，是旅館老闆的妻子，穿著藏族傳統服裝的婦人，抱著吻著她那七八歲的小女兒。那畫面有點像是動物依偎的樣子，像羔羊與母羊，她吻著嗅著她的臉，女孩便笑了，母親也笑了。藏族母親很靦腆，或許是語言隔閡，我向她問起什麼東西在哪裡時，她總是不語直接領著我去看，或是點點頭，一些肢體語言，但低下頭的笑容很甜。那晚她做了包子，熱騰騰的，我們十來個人窩在他們的木屋裡，外頭大概零下，屋裡有烤火很溫暖。我出去上廁所時，才發現天空的星數不完，而且越看越多，像是花了眼，他們家的那三頭牛在吃乾草，馬脖子上的鈴鐺被風吹動，不遠處的溪水湍急地沖刷著。

我打算看見什麼，是山壁環繞，網路上描述的：墜落人間的伊甸園；還是貧窮？

我打算相信什麼，物質缺乏、心靈富足，還是標語上的脫貧攻堅，或許會日漸興盛的旅遊業？

可是他們有牛、有羊、有馬、有山，我跟ｗ說，好難得他們還穿著自己的衣服。

時間太短，說的那麼多，是無知的。然而所知的一向都趕不上所見的，而我又太想說了，想告訴任何一個人：我很榮幸來到這裡；能身在這份美景裡，我很感激。

謝謝你們讓我進來看看，而不是關上大門。謝謝你們照顧著這裡。

我們誤打誤撞地走進積雪的峽谷，卻也一無所知的出來，出來後才發現再往裡頭便是白龍江的源頭。從3600公尺的山地與高原一路下降，卻發現那河一直跟著我們的車，這條路是沿著河蓋的，後來到哪斷了不清楚，只知道它由高向低沖著，沖出了多少鎮，途經多少人家，多少人家的男男女女出來幹起周遭的道路工程。

後來，回來蘭州的某個晚上，D的手機播放著告五人的歌，那兩句歌詞一直嘗試告訴我什麼：

擁有了你卻感到更徬徨／是我不夠堅強。

（2019年4月13日於臉書網誌發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