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是只有幸褔快樂的單一面向,決定我們在愛情裡是何種模樣的,是心之所向,是自己。
我曾經聽過一個既悲傷、又幸福的愛情故事:
綠意盎然、生機蓬勃的夏天,校園裡自是充斥著躁動不安的青春期少男少女,恣意揮灑年華、盡情耗費青春。特別是在男女分班、紀律嚴明的校園裡,越是有意控管,青春的靈魂就越是按耐不住:那個誰的他剛巧經過走廊惹了青眼、隔壁班女孩和朋友嘻笑打鬧的笑語妍妍...處於青春期的校園是沒有秘密的,一個回眸、一次轉身都可能成為校園頭條裡話語篤定的「證據確鑿」。青春在這裡像是股熱烈的浪潮,洶湧的拍打著每個戰慄的靈魂。
故事便是從這裡開始的。
男孩是校園裡的風光人物,身上有著一切符合校園初戀的特質:身材高大、面孔深邃、成績出眾、人緣好又是個體育健將,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孩自是許多人的目光焦點,當然,其中不乏許多女孩的愛慕之情。
男孩的優秀有目共睹,也其來有自:他來自一個軍人世家的大家庭,照顧年紀較小的弟妹是從小的責任。無可避免的,男孩承擔著許多人的期盼和責任成長,身上有著幾分和年齡不符的成熟——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停下腳步,不能任性妄為,他有需要一肩扛起的責任和使命。在同齡人處於青春的躁動裡時,他不驕不躁、默然不語;在收到女孩子的愛慕話語時,他不為所動、無動於衷。
也許,男孩也曾以為自己就將如此度過青春歲月;但,青春浪潮翻湧,那年的男孩也不例外的喜歡上了那個她。初次愛戀,男孩的戀慕之情溢於言表,他愛的張揚且狂熱,與其平時溫和的性情截然不同,毫不避諱的追求行動使男孩的愛慕之情在校園裡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在問:讓校草動心的那個她,究竟是誰?
和大夥期待的校園才子佳人有所出入,讓男孩動了凡心的是個其貌不揚、文靜的女孩,在班上最不起眼的那種存在,要是論起青春期裡大家最在乎的——外貌、身材更是不及前幾個向男孩告白的女生。不只吃瓜群眾議論紛紛,男孩身邊親近的友人也不解:你到底喜歡她甚麼?
男孩聞言,只淡淡地說:我喜歡的,不是你們看見的那個她。
那時沒有人知道女孩是怎麼俘獲他的心的,或許該說大家的注意力並不在此;因為男孩張揚而熱烈的追求,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原先不起眼的女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總是懵懵懂懂地詮釋他們眼裡的「愛情」,因此這段反偶像劇人設的愛情從一開始便不被看好:詫異有之、不平有之、怨憤有之...。只有男孩,赤誠無比的捧著他的心,期待他們的愛情能有所延續。
也許青春就是這樣吧!不講道理、全無理性,可在青春這場劇裡,沒有人是局外人。
男孩熱烈追求女孩兩年、告白過兩次,但女孩遲遲沒有回應他的一腔愛意。當校園生活即將落幕,男孩下定決心:最後一次告白,如果仍是無果,他便要放下這段沒能得償所願的愛戀了。畢業的前夕,男孩鼓起勇氣說出對女孩的喜歡,和對他們的關係能再進一步的希冀。然而,最後一次的告白,女孩仍是拒絕了。
畢業後他們各奔東西、再無交集。當初,男孩用兩年的時間走入女孩的世界,走出這段無果的單戀也花了兩年。眾人原以為這段感情便和畢業一樣,落幕後便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倆人沒有了交集,感情也自然也無疾而終。然而畢業後一年多,女孩突然造訪男孩家,叩門後詢問男孩是否在此,男孩的家人們詫異於女孩突如其來的造訪,而更令他們震驚的,是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她。
女孩變了
女孩肉眼可見的消瘦了,和往日比起來,變得更會裝扮、打理自己。驚詫過後,家人忙不迭地請女孩進家裡用茶,雖然外表變了,但女孩的性情依舊,妥貼有禮的照看他人用茶水,不應自己客人的身分而有所改變。
待稍後男孩返家,亦是驚訝無比,家人們有意為倆人挪出單獨談話的空間便藉故離開了,只餘他們在客廳說話。女孩告訴男孩,現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她足夠資格和他並肩走在一起,他們可以在一起了。男孩聽了女孩的話既詫異又難堪,一時之間情緒湧動,只脫口而出拒絕的話語便轉頭離去,留下女孩一個人在原地哭泣。
男孩的母親見此情況將女孩拉到房裡探問情況,一問之下才知曉,當年女孩因為男孩張揚的追求,明裡暗裡受了不少委屈,雖不至於拳腳相向,但也著實使女孩原就不自信的性子變得更加自卑。那時的女孩一面欣喜於男孩的傾慕,卻也一面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更有曾愛慕過男孩的追求者放話:人家只不過是玩弄你罷了!真以為他會喜歡上你嗎?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嗎?
那時,男孩赤誠的愛意將她推上了與論的風口浪尖,前頭男孩送來的早餐還熱騰騰的冒煙;轉身就是一眾不善敵對的目光。聽到的耳語多了,女孩也開始在心底質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在他身邊的那個位子呢?因此,之後面對男孩的告白與詢問,她總是違心的拒絕了一次又一次,面對男孩的難過她同樣感同身受,只是那時橫在他們面前的不只是一句沒能說出口的:「我願意」,還有女孩無法平等回視男孩雙眸而低垂的眼神,帶著的痛苦及怯懦。
誠然,這樣優秀的男孩又有誰會不動心呢?那時的時光正好,青春的他們正年少,他們本該相知相惜並相守,誰知青春一場通鬧,一個轉身、一個低頭,便分道揚鑣。他們有緣相識卻無緣相守——有緣、無分。
當他向你伸出雙手,妳卻沒能回握住他的,那你們便是錯過了。
男孩母親問明緣由後告訴女孩,她說,自己養大的兒子她知道,他喜歡上的女孩一定有與眾不同之處,那種別人也許不以為意可他卻珍之惜之的特點。他喜歡的就是妳、那樣的妳,當他向你伸出雙手,妳卻沒能回握住他的,那你們便是錯過了;甚至,你誤解了他對妳的喜歡,只是想著改變外貌才足以和他並肩,因此拒絕他的告白,而他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妳不是不喜歡他,而是不敢答應他。妳讓他的一腔熱血成了笑話,又怎麼能叫他不生氣呢?
去相信:自己是值得被愛的。
後面,男孩母親勸慰女孩,她相信本身的她便已足夠美好,才會讓她兒子義無反顧地展開追求,只是如今機緣已過,現在的他們已是沒有機會了;希望,下一次向她伸出的手,她會鼓起勇氣牽起。去相信:自己是值得被愛的。
故事到這邊也就告一段落了,不必去追究誰對誰錯,我認為這是個儘管遺憾,卻美好的結局——能夠在最美好的年紀遇到最好的彼此,是種幸運。說不定故事中的男主角也同樣明白這道理,所以他選擇毫無保留的去愛、去追求,結果不從人願也勇敢放手。我相信,之後的他們能夠各自遇上最適合的人,不再蹉跎、不再猶疑的去愛和被愛,這亦是他們能給予彼此的最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