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個人行道街角,冷不防撞個滿懷,書本什麼的全散落一地,接著,兩個人的手因為要拾起同一本書,觸摸到了彼此,對視的那一剎那,有什麼懸浮微粒,在空中碰撞出劇烈的火花,瞬間電流傳回大腦,整顆頭顱,乃至脖子僵直的就像靈魂被釘在對方眼光,全身唯一劇烈跳動的,是那顆不依不撓的青春小心臟。
不過,隨著出國唸書,一段又一段的速食戀情過去,羅曼蒂克的情節並不是常常上演,先性後愛暫時成為人生的主旋律,即便如此,他還是時不時會做這種夢,這種「完美先生」的純白戀夢。
「你都已經回到這個庄咖了,夢也該做完了吧?」說國雄是凱凡同學中最務實的那個,也不為過。他不像凱凡有家裡支持,能出國讀書,他生在這小鎮,預計也會死在這裡,小鎮就是他人生的一切。
做業務的國雄,能夠滔滔不絕的連講好幾句大氣都不用喘一口,所以,凱凡甚至連嘴角都沒動一下,只是直盯著國雄幾年不見已歷盡滄桑、充滿父愛的臉,疑惑自己當時為何會瘋狂暗戀眼前這個男人。以凱凡現在對「完美先生」的條件而言,國雄似乎是完全沾不上邊。
哐、哐、哐!
這個時候外面的鐵門,卻被大力敲響。
「誰啊?還沒營業呢。」老爸老媽都緊鑼密鼓繼續著手邊工作,但對方就是執拗的,持續無禮敲擊著鐵捲門。
凱凡率先耐不住性子。
「我去看下是誰。」
隨著鐵捲門拉開到一半,外面站著一雙擦得晶亮的小牛皮鞋,博取了凱凡的目光。有時候,光從對方穿的鞋,就能得到好感,正所謂第一印象嘛。凱凡彎身鑽了出去,一位全套西裝、梳著油頭的年輕男人映入眼簾,想不到門敲得這麼用力的,會是這樣一個質感青年。
「那個,我們還沒營業喔?」
「抱歉...打擾了,敝姓張,」青年如沐春風的微笑,從外套口袋的名片夾中取出了一張名片,恭恭敬敬的雙手遞給凱凡,「承森數位公司的特別助理。」
凱凡審視了那張名片,字體跟LOGO設計真的蠻出色,一家像樣的新創公司。
「張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知道我們還沒營業就來拜訪是冒昧了,但,有沒有可能,現在就吃到控肉飯呢?」
「呃...這個嘛...因為還在準備所以...」雖然對方很有禮貌,但這請求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這樣啊...我們總監,真—的,很想吃到你們家的控肉飯呢!」
「你們...總監?」凱凡這下才注意到,旁邊那輛氣派的黑色轎車。
「嗯,他在車上...」
這時,車門應聲打開,一個戴著墨鏡,身高顯得有180以上,深藍西裝質感與剪裁,又比特助再上升個好幾階品味的男人,想必是總監本人了吧,以冷調低沈嗓音喚了聲,「Justin,你又在為難別人吧,我可以在車上等,沒關係。」
「可是...」
凱凡心想,現在到底在演哪齣?
但這個總監給人的氣場,真的有夠強大,果然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時,他率性地取下了墨鏡,就在這按下暫停鍵的毫秒時刻,凱凡平靜已久的心湖,一陣強烈風暴席捲而來,那雙低調卻透著霸氣的眼眸,彷彿就是他內心深處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那個「完美先生」。
他劍眉,內雙炯炯有神,鼻樑高聳,富彈性的唇,五官堅毅沈著,小麥健康膚色,一切的一切,都符合凱凡心中完美先生的要件,於是,凱凡反而變得不太敢再直視這男人,若是再這麼看下去,大概神魂都要被攝走了也說不定。
「你好。」
總監對張特助使了眼色,示意他一起回車上去。
「等等,這樣吧,我幫你去問一下。」凱凡打破原則。
「哦?」總監的瞳孔瞬間透出光芒,看來,他是真的餓到了。
凱凡趕緊逃回鐵捲門內,吁了幾口氣,試圖安撫胸中那頭奔放小鹿。
「老爸老媽,那個...」
「怎麼了嗎?你朋友喔?」
「有人想吃控肉飯。」
「啊就還沒營業啊,你有跟他說嗎?」
「我是想說...可不可以,先給他準備一份...」
「為啥要?」
「感覺對方特地來吃的,從很遠的地方開車過來,而且身份也不一般...」
「你是怎樣,平常都是你說不要有特權的欸,凱凱,啊如果是你朋友就直接進來,老媽準備給他啊。」
「男朋友喔?」老爸倒是一副神秘兮兮的賊笑。
「喂!哪是,你們不要亂猜。我還沒有男朋友!」
「好啦,不是男朋友,不然你就請人家先進來坐一下,我等等看第一鍋是不是已經可以了。去去去,別讓人家等太久齁。」
「你們倆...」
老爸跟老媽不知為何,好像一副很期待的模樣。
凱凡閃出去,敲了敲後座車窗,接著玻璃緩緩下降。
「進來吧。」
總監也沒多說其他,下了車便跟著一起鑽進了店鋪裡,凱凡拉了張鐵凳讓他坐下,老爸老媽手沒閒著,四隻眼睛卻不停往這裡打量。
「凱凱朋友啊?再等一下喔。」老媽顧著那一大鍋咕嚕著香噴氣息的控肉,凱凡則在一旁,也懶得解釋,他與總監互看一眼,面面相覷,連尬聊都省了。這下該老爸沉不住氣,他若有意似無意的問道,「蔥可以吃吧?」
「我知道你們家控肉,有滷大支蔥頭,是特色。」總監看來早作足功課。
「我是在想,如果你不怕蔥,那我切一些青蔥幫你灑上去,這可是秘密口味,自己人才有的喔。」
「我不怕,謝謝陳先生。」
「好了好了,我看這鍋色澤ok了!」老媽三兩下準備完之後,就把色香味俱全的控肉飯,端上桌來。
「怎麼稱呼啊?你帥帥的朋友。」老媽對凱凡擠眉弄眼著。
「呃...他...」凱凡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
「許文盛,叫我Vincent就可以了。」
「喂凱凱,你這朋友怎麼當的!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我...他...」
Vincent把鼻尖湊近還在冒煙的香氣,嗅了一口,無法言喻的幸福洋溢在臉上,瞬間柔和了本來剛性的表情,再看切的四四方方的大塊控肉,皮、花、肉排列就像是醬色的千層糕,點綴上青綠的蔥花,看起來更加令人食指大動。夾起一口放入嘴裡,Q彈的膠皮,穠纖合度的油花肉即化,醇豆釀滷汁的濃郁滋味,整個在口腔中炸開,對他來說,一生能夠吃到這麼一塊像樣控肉,真的已經足夠。
萬萬沒想到,還能順道外帶一個,如陳凱凡這樣的控肉小王子回家。
人家說的一眼瞬間。
他們是一塊控肉結姻緣。
第一次相遇,就註定了兩人終生大事。
雙方的父母也對兩個人交往十分看好,老爸老媽看Vincent,那更是岳父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雖然說,人家文盛家是豪門,但他對凱凡的細心呵護程度,已經遠超過一般,足以讓兩老放心。
交往的第十四天夜裡,兩人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凱凡瀰漫奶狗氣息的鮮嫩胴體,Vincent就像終於登陸處女地,以他扎有鬍青稜角分明的唇,亟欲探索這座未知的島嶼。一路自彈性如控肉油花的胸膛往南,嗅聞了純白內褲包裹的獨有乳香,然後伸出舌尖沿著車線邊,舔舐大腿內側的極敏肌膚,膝窩,至伏貼稀疏細毛的小腿,直到腳趾縫都不願放過。
抑揚頓挫的喘息,當然不絕於耳。
Vincent慢火煨熱的溫柔鄉,如初潮浸溼了凱凡的內褲襠,不過他倆除了纏綿的舌吻、愛撫以及隔層薄布乾材烈火的廝磨之外,就沒有再更進一壘,似乎有人仍不願太早拆開這珍貴美好的禮物,他還在等待時機。
「喂喂,凱凱,你們進展得怎樣了?」老媽忍不住在凱凡耳邊悄聲問。
「那麼大聲當我聾啦。」老爸在後面流理台,耳朵伸得倒挺長。
「唉唷,我們才剛認識...」
「你們幾乎每天都約會欸!晚上也沒...」
「陳太太,不要問太細,妳是要寫言情小說膩!」老爸竊笑著制止時,凱凡的手機一時又響起來。
「就這樣—愛你—愛你—愛你—隨時都要一起...」老爸興致一來,熊熊高歌一曲。凱凡則在白了一眼之後,閃到角落去接通這條愛情熱線。
「Kai,我在外面了,跟陳爸陳媽打聲招呼後,今天帶你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啊?」很重要的事情,這在凱凡心裡撞響了人生的大鐘。
「跟Vincent說吃完這碗控肉飯再走呀!」此時老媽自廚房裡頭吆喝道。
「那當然。」Vincent在手機那頭應和,即使老媽根本聽不到。
「今天你自己開車?」
凱凡瞧了瞧空空的駕駛座,而且這台不是平時的黑色。
「開自己喜歡的車。」
那是英製的海軍藍Nissan Juke,都會跨界休旅,很符合Vincent的個性與氣質,讓他一眼就相中。
「我以為你不喜歡開車。」
「我喜歡開車啊。如果能自己掌控方向,為什麼要給別人決定?」
「這樣喔。」
「但有司機還是方便一點。且我爸考量到安全...不聊這個了。上車吧。」
「所以,我們要去做什麼『重要的事』?」凱凡壓抑著滿心的躁動問。
「待會就知道了。」
所謂的儀式感,就是在做某件事之前,會先遵循一定的自我約定流程,有時候是為了求個安穩順利,但有時候卻有科學根據,說到底,還是為了心底最軟的那塊──安全慰藉。
Vincent載著凱凡一路前往自己的半山別墅。雖說別墅,其實就是一幢有開闊草坪的極簡風平房,但因為地理環境、院落跟周圍群樹,構成了天然隱私屏障,於是幾何構成的一層樓平面建築,設計多面大採光落地窗,雖然坪數不大,但空間感極佳。
「這是,你家?」
「某一個家啦。」
一進屋,才發現有個人已經在餐桌那裡,悠哉啜飲著茶。
「很準時嘛。」
「拜託,我是誰?」
「我還以為,你要我在這裡一個人等到天荒地老,方圓百里都沒有鄰居的...地方,真服了你...」
拎著茶杯耳的英俊男士,披著白袍,上下打量著怯懦的凱凡,「你不介紹一下?」
「喔,于杏立Sean,這是我的私人醫生,凱凡,我老公。」
「等等等,我就只是你『私人醫生』啊,你怎麼不說我還是你青梅竹馬咧。」
「你惦惦啦。」Vincent寬了西裝外套,扯鬆了領帶結,接著一顆一顆地解開細葉襯衫上的鈕扣。
「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控肉小王子吧。」Sean對凱凡投以溫暖的微笑,化解心防。
「你好。」
這兩人幾句寒暄的過程中,Vincent就脫到身上僅剩貼身三角的黑色顯眼一大包,配上小健腿肚裹著黑中筒襪。平常看慣他穿各式剪裁的西裝,很體面,但不覺得衣料下的身材會有到這麼好,體脂低到肌肉一塊塊線條都很清晰,而且,就連服貼細毛的大腿,看起來都顯得壯而有力。
「不就是抽個血,你把衣服脫成這樣幹嘛。不要嚇壞人家小王子。」
「健康檢查嘛,全身。」Vincent對哥們偷偷使了個眼色。
「哦,咳,喔。」但Sean再看凱凡,一副誤入叢林小白兔的徬徨,「咳咳。那個,凱凡,不然...」他的修長手指捏著酒窩下巴(butt chin),「我們到房間那邊做檢查。」
幹嘛去小房間,我們都坦誠相見了。Vincent用嘴型傳音,這是他倆打小培養起的絕對默契。那是你跟他,今天有我在,你也顧一下人家的心情。
「走吧!要請你在房間脫到跟這傢伙一樣的程度。好嗎?」
健康檢查,其實是Vincent對準老公的徹底身體確認。好比說,有沒有什麼殘疾啊,HIV梅毒是不是陽性啊,陰莖尺寸大小等等,當然重點還是放在性病檢查,Vincent可不想跟凱凡有任何身體上的隔閡,也就是無套性愛到底,為了達成此一目的,未來每三個月都要定期嚴格篩檢。
所以,即使Vincent在床上已舔遍了凱凡全身,但真要說起來,哥們Sean才是第一個,仔細檢閱凱凡身體上下的男人:包含他耳朵幅度和漩渦紋理,體毛稀疏的程度,身上微微的汗味,睪丸的確切直徑與手感,甚至連括約肌鬆緊度及前列腺的位置,都因為指診,而有了初步的了解。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趁一面輕鬆閒聊時,Sean游刃有餘把抽血針滑出手肘,這份熟練,確實讓凱凡緊張的情緒得到不少舒緩,「你應該還好吧,需要牛奶跟餅乾嗎?嘿嘿。」
「你跟Vincent,認識很久了嗎?」
凱凡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經忘記第一天是什麼時候了。」
「我想也是,他可以這麼自然而然,就在你面前脫到剩下一條內褲...」
「你,不會是在吃醋吧?小王子。」Sean略有深意的微笑。
「哪有,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凱凡紅著臉辯解。
「那你也在我面前被...」再接下去不好說。
「你是醫生不一樣啊...」
「吃醋,是情人間的正常反應。但我完全沒有吃醋,你懂我意思吧?」
「蛤?」
「走啦,再不出去,等等許文盛就要衝進來了你信不信。」
「你們真的很久欸。我都快要睡著了。」才剛聽到兩人的腳步,客廳那裡便傳來不耐煩的語調。
躺在沙發望著窗外翹腳放空的Vincent,依然是那樣脫得赤條條,袒胸露乳到令人不忍不視姦。
「你以為做檢查那麼簡單啊。來,該你了。」
「那醫生我要不要去小房間啊。」
「不用,你就給我在這裡好好的做給小王子看。」
「偏心。」
檢測一做完,Sean便識相離開,留給小倆口獨處時光。
晚餐不意外,Vincent吃了下午外帶最愛的陳記控肉佐滷汁,搭配凱凡為兩人煮的泰國茉莉香米,凱凡嫌膩另又拌了一點蔬食做成炒飯。酒足飯飽,就著微光,凱凡還在這邊開放式水槽洗著碗,卻看Vincent已躺在那邊沒開燈的客廳地毯,「剛吃飽就躺著啊,」凱凡的溫馨提醒,Vincent卻像沒聽到似繼續望著天花板。
「有洗碗機呢,別洗了,你來。」
凱凡把手擦拭了下,就緩步走過。
「來,躺我這。」
躺上那毛茸如草皮的地毯後,才知道Vincent饒富趣味的在看些什麼。
是一整片星空啊。
那片屋頂安裝了遙控開闔裝置,由於住宅附近人煙稀少無光害,透過敞開如畫的天窗,就可以擁有一整幅,不用修圖卻無暇的自然星空。
凱凡驚嘆到久久說不出話來。
「很美吧。我常一個人來這裡看星星,看一整夜。」
「心情不好的時候,壓力很大的時候.....就像是,一種逃亡。」
「只不過自己一個人看,跟現在有你一起分享,這片星空,好像變得,完全都不一樣了。」
這一刻,時空如星辰般凝結。
Vincent轉過頭,與凱凡在無聲裡四目相接,兩人瞳孔輝映著夜空卻閃燃星火,如薄霧撒下的黑暗中,濃情烈慾就好比瓦斯外洩,一觸即燃;都怪月色催人太淫迷,彼此的唇舌急躁交疊糾結,所發出的汩汩靡音,卻像滾濁洪水纏綿不已,「我要你,」終於,這頭雄獅傲視,君臨城下。
「可是我還沒...」
Vincent以行動代替回答,迅猛的扒去了凱凡的修身長褲,連同扯下內褲、按住雙腿,就往他最深最黑、最羞恥不堪的密縫之間舔食而去,他的意思是,從今以後,不管是怎樣的你,我都全權接收,即便是那些最髒汙的處所,我也甘之如飴。
「我從第一天看到你就想要你了...你大概不知道,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的屌有多硬...每次跟你見完面,我回家晚上要想著你擼多少次才能入睡...從來沒有人能讓我性慾這麼強...就只有你...小王子...」
堅硬生猛的巨蟒已然失去耐性,將薄灰棉褲猥褻丘起一大頂帳篷,隨著主人持續磨蹭,唾沫濡溼的緊閉皺褶之間,牠吐的信也放肆玷污了一整片濕漬。
可能是因為Vincent的野蠻壓制渲染了侵略性,讓凱凡既興奮又害怕的顫抖著身子,下意識發出唔唔的喘息,他不確定自己的肉體,是否已經準備好承受這一切了。
「別怕....我會非常慢,非常慢,直到你完全屬於我...」Vincent擠了男性凝露,一邊潤滑那幾乎要突破18公分,一邊撩撥地從鎖骨沿脖側舔到耳際,趁其不備,得寸進尺地將兩人的性器,融合為一體。
肉柱擠軋擴張著腸壁,讓暫時還無法完全適應的凱凡,腹股間有一股猛爆性的漲熱,就像曝曬在大熱天全沒樹蔭的沙漠下,極度乾渴,張嘴喘息求散溫卻徒勞,此生大概是第一次讓這種野獸尺寸的東西鑽進體內,牠似乎還隨著劇烈搏動,不斷膨脹撐開更多空間,試圖向自己的肉體,貪婪索討更多掌控權。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Vincent像喘息,像低鳴,像吟唱,更像是叨唸咒語。他就如同暗夜中蟄伏的天蠍死死鉗夾著獵物,伸出帶有致命劇毒的螫針,對著凱凡絞緊雙腿,使盡全力的抽插;靜謐的夜裡,肉體碰撞的響聲卻出奇的大,彷彿整個庭院乃至山村,都響徹男男交合的魔幻淫樂,厲聲宣告著他倆締結的,成人盟誓。
凱凡的這一夜,特別漫長。
直到Vincent趴在地毯上發出輕輕鼻息之後,他都一直無法成眠。似乎還在反覆咀嚼,剛剛這霸道總監將射之前,渾身爆汗,筋肉繃緊到像頭鬥獸狂怒,不斷將堅硬雄根撞擊往靈魂最深處,再幾近痙攣抽搐的,灌注量體巨大的熱燙體液,一股、一股無間斷射入,即使最後再也射不了更多也不拔除,直到高潮過後奄奄倒臥一旁,順著緩緩滑出的憨屌,才殘漏下牽絲溫存。
實在太激烈了。
激動到要撕裂胴體的狂愛。
凱凡人生第一次嚐到這種愛與慾的震撼,餘悸猶存。
端詳安穩睡著像個無害男孩似的Vincent,與做愛有如食肉動物的粗猛,簡直判若兩人。這種時候,明明該感到安心卻惴惴不安的違和,像兩股線頭,在凱凡心中縈繞糾結,一直等到清晨葉尖的朝露落地前,他才隱隱約約,墜入無意識的深海。
我是Jus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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