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輕小說
BloodScent
2021-11-18|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一章32）０６３１年黃土的第十四天～妥協

「我什麼也不做。」
「為什麼？剛才還那麼生氣。」
「除我以外沒人發覺妳與騷動有關，無需再增生事端，但絕不允許妳再惹事生非，昨夜騷動讓居民中對魔導士的不滿聲浪攀升，我不想再見到魔導士與民眾對立。」
魔導王平靜地回答，其實他本就這樣打算，只是他也不能放任少女為所欲為又毫無作為；然而威嚇對少女起不了作用，他也不能真的出手給點教訓，結果只能做口頭約束了。
「民眾與魔導士對立？」
「民眾是國家運作必要不可或缺的存在，士農工商除了士以外其餘皆由百姓運籌帷幄之範濤。」
「隨著公會勢力逐年擴大，魔導士跟著自我膨脹；高傲態度逐漸引起大眾反感，更糟的是這種意識已在學徒間擴散。」
「半桶水的本事卻比誰都還要跋扈的學徒加速了百姓的不滿，結果雷歐火燒公會的事件直接成為魔導士與百姓對立的導火線。」
「身為魔道中人又不以魔導士自居的那孩子本來就受到百姓歡迎，況且他在冒險者公會也頗具聲望，縱火事件讓魔導公會從中作梗導致那孩子無法承接委託的事情瞬間傳開，這使民眾累積的不滿一口氣爆發形成了雙方對立的局勢。」
魔導王回到座位拈起面前的酒杯輕晃數次才淺嚐一口杯中瓊瑤漿。
「所以民眾與魔導士大打出手？都市中看上去沒那樣的跡象啊。」
這幾天就少女在史基萊德觀察結果並未有過鬥爭殘留的痕跡，那是無論事後如何修繕和掩蓋都無法完全遮掩的傷疤。
照理說抗爭若演變成流血事件，死傷必然在所難免，屆時就算紛爭平息雙方也會留下永遠無法填補的隔閡，然而就少女所見，民眾與魔導士未有那樣尷尬的氛圍。
「他們實行的是更單純更有效傷害也最大的抗議——斷絕魔導士以及相關人士的來往於交流。」
「噗！什麼鬼套路！這樣是能造成什麼傷害啦！」
少女忍不住笑出聲。
「妳如果遭遇民生所需食衣住行在一夜之間全斷了源的狀況絕不可能像這樣笑出聲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招的確很有效，不過魔導士們難道會放任事態惡化坐視不管？」
「魔導公會自然第一時間就向我提出抗議，然而拒做生意並無違法；抗議自然無效，那時城中各角落皆有騎士團實施監視，魔導士也無法以武力威脅百姓就範。」
「這樣優勢一面倒向平民百姓那事情要如何收拾？」
「很簡單，瓦茲曼當著眾人的面親自向雷歐道歉並保證魔導士們會反省收斂至今的惡劣態度；維持一週的抗議才和平落幕。」
「瓦茲曼……啊、那個魔導公會長！我懂了、這事件讓魔導公會顏面掃地難怪她女兒這麼氣雷歐。」
「這樣了解為何希望妳別再惹事生非了吧，現在不管發生。」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也有自己的目的耶～你總不能叫我把正事擺到一邊去吧。」
雖然一路上為了賺錢和自保瞎忙了好陣子，但她可沒忘記原先的目的。
「唔……也是，那這樣如何，妳預定明日何時在那滋事？還有活動範圍多大？我派人在先去設置認知阻礙與隔音結界，這樣就不會驚動居民了。」
「這樣免費服務好嗎？你們不是很堅持等價交換的原則？」
「等價交換向來是有所求的一方付出代價換取自身利益，官員與騎士們寧可付出勞力交換和平生活也不願再度經歷三年前的事件。」
「說真的我還以為你們會隨便找個名目直接把我丟入牢籠，對你們而言這樣最省事吧？」
「沒有證據對無罪的平民這樣作才會再次引起對立，雷歐若知情絕對會鬧的滿城風雨。」
“還有芬莉爾也是”——這句他沒說出口，然而他明白若是銀髮冒險者都來插上一腳；屆時就算順利收拾事態也會在民眾與魔導士直接留下無法抹滅的傷疤。
他的目的至始至終都是維持國家局勢的平穩，那些最終會帶來禍根的手段自然不在選項中。
「唔～～有你們協助確實是幫了個大忙，不過我有一個——喔不、是兩個條件，除非你們答應否則我寧可單獨行事。」
「……說來聽聽。」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
少女離去後，仍待在宴會廳的魔導王再次觀賞駭人聽聞的大胃王表演，只是這次表演者換成了銀髮的冒險者。
「米凱洛的食量不會也這麼大吧？」
見冒險者以少女三倍的速度掃蕩盤中物；魔導王不禁感到好奇。
「幹啥這樣問？」
「看過眼前景象與蘭西亞的食量我想任何人都會感到好奇。」
「幹啥說的好像我很會吃那樣，你也知道這食量在我們一族中算普通了吧。」
「我自然明白，但蘭西亞也太誇張，那絕非尋常人食量。」
「那傢伙是特例啦！話說你幹啥這麼熱心？憑本事你根本沒必要委屈求全也能控制住局面吧……而且還借錢給那傢伙。」
有領域本來就是個超越常識範濤的地方，領域的所有者即是神一般支配一切的存在，將整座都市都化為固有領域的魔導王真要神不知鬼不掩蓋什麼事情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照理是這麼說沒錯，但我有種不祥預感……」
「什麼預感？」
「不插手事態會一發不可收拾的預感……實際聽過計劃後證實我的直覺無誤，到底是什麼樣的思維能制訂出那種計劃？」
「哈哈！你還沒見識過那個麻煩製造機的真正本領，那傢伙真要搞事的話不把整座城都給掀了個一邊才有鬼！你可知道我之前有多慘嗎！那傢伙上次——」
回想幫她收拾殘局的種種過往冒險者就有成千上萬抱怨不完的話想說，難得有聽眾自然得把握機會大吐苦水，又過了一頓飯時間魔導王見抱怨總算告一段落才連忙插話。
「既然那孩子這麼會闖禍為何還邀她組隊？米凱洛難道都沒意見？」
「誰知道啊！是米凱洛主動邀請那傢伙組隊，結果搞到最後人都是我在照顧！」
（芬莉爾的種族特性的確適合照顧同伴，從這點來看人選倒是沒挑錯。）
冒險者本身沒自覺，其他人眼中倒是一清二楚，那種關照同伴的行為是來自種族天性，就算怎樣否認冒險者仍會照料好自己的同伴。
「真是越說越氣！對了、別說我坑你，現在誠心給個建議，那傢伙讓你知道的內容可能只佔全盤計劃中的八成，防護措施的最好加強五倍處理。」
「……什麼？」
「那傢伙為了扭轉劣勢向來會偷留一手，而那一手的破壞力向來都能輕易超過之前所有花招至少八成，該說的我說了；信不信隨你。」
「那孩子真的是無能力者？」
「就這個世界的劃分標準算是吧。」
魔導王嘴角不自主地抽搐，冒險者雙手一攤無奈地搖頭。
  • 芬莉爾是收拾爛攤子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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