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少霖激射離開之後,原地就只留下了四處亂竄的氣流,而文沐雨則是穩穩地飄浮在原處一動也不動,竟未受到絲毫的影響,只是身上的衣服隨著那股暴風撕扯了一下,旋即就衣垂輕飄了。
接著,四下的空間立刻恢復了平靜,只見前方高少霖所化的氣團已然離開甚遠,變得肉眼不得見了。
半晌過後,前方打鬥之聲砰然作響地不斷傳來,而文沐雨則是猶如睡著了一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數日之前,東卯山北峰,高度玄原本的洞府當中,數人正在秘密地商議著某事。
「師母怎會冒險將我等都叫到此處,難道是…」洞府當中唯一一名留有大鬍子,年約三十,名為王瑾嘉的男子疑惑地說道。
吳寧語點了點頭,淡然地說道,「沒錯,終於等來了這個機會,那袁賊將我兒派離東卯山了。」
另一名同樣留有鬍鬚,但卻是頭髮鬚鬢全白,名為楊世皓的老者說道,「離開東卯山?近期老朽有所聽聞,那袁賊近期指派的任務就只有那名為文沐雨的長老執行定安縣城來的那事,難道公子?」
吳寧語接口說道,「沒錯,不知怎麼的,那袁賊竟指派我兒隨同,不過這可是我等的一大良機啊!」
名為吳夢雪的唐裝少女聞言說道,「這…難道不會是什麼詭計嗎?公子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一直在吳寧語身旁的吳初心此時說道,「不會的,大家應該都知道,袁賊與那文長老長期處於貌合神離的狀態,至於原因為何,相信大家也均都知曉一二,初心在此就不多說了。
以那文長老與袁賊的關係,相信不至於會聯合起來暗算公子才是,況且,就算是那袁賊真要動手,先前也有諸多機會,不必等到此時,以此種方式對公子下手的。」
「初心所言甚是有理,我等若是放過了此次機會,下次不知還得再等多少年月了,果真是到了該動手的時刻了。」一名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認同地說道。
吳寧語此時輕咳了一聲,眾人像是接受到什麼訊號似地停止了話語,全都望向吳寧語,她望了望在場之人,這才開口說道,「此次時機確實是時不再來,在座的要嘛是我夫君的愛徒,要嘛是從我娘家千辛萬苦才偷偷設方混入三靈門的弟子,為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將我夫君救出。
此事之隱密,我連少霖都未告知,一來是怕其出事,這才選擇其外出之時執行此事,二來也是怕萬一,少霖要是在執行此事之時被袁賊擒為人質,那我夫君是不可能為了自己能夠安然逃脫而放棄自己兒子的,目前確實是最佳的時機了。」
吳寧語頓了一下之後,轉頭朝著另一邊,朝名為林念音的中年婦女說道,「那東西準備好了嗎?」
林念音恭敬地答道,「都準備好了,師母,隨時都能派上用場。」
吳寧語滿意地點頭說道,「很好!」接著朝另一名約二十歲左右,名為蘇玉博的青年問道,「成事之後的退路,也都安排妥當了嗎?」
蘇玉博答道,「回師母的話,雖然在師父出事之後,我等在三靈門當中的處境不太妙,但那袁賊雖是祖師的獨子,在門中卻也沒有祖師的那等威望,更有甚者,當初若非門中也有一派勢力擁戴師父,師父也不會如此輕易地發難的,所以目前在門中仍有一些支持師父或是同情我等的弟子,透過與渠等明裡暗地,也將我等的退路都安排妥當了。」
吳寧語聞言喜悅地說道,「如此甚好,接下來就是何時行動的問題了。」
蘇玉博沉思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想…今日就是最佳的時機。」
在場的眾人,包含吳寧語及吳初心在內,聞言均都有些詫異。
「如此之急?」吳夢雪驚疑地說道。
蘇玉博冷峻不驚地說道,「並非如此,主要是因為今日稍晚看守師父的弟子即將進行輪班,而接班之人就是我先前拉攏已久的一名弟子,而那袁賊因為在師父身上下了禁制的關係,反而鬆懈了看守的人力,毫不擔心師父在三靈門的禁地當中能夠逃出或者是被救出,此時就是我等的大好時機,否則錯過此次,下次良機不知還要等待多久,況且若是不慎令那袁賊所察覺,加強了對師父的禁制及看守的人力,那我等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吳寧語聞言一絲猶豫皆無,淡然地說道,「我等準備此事已久,直到今日才遇有少霖外出,而玉博能夠對付那看守的機會,一直以來我等均是低調度日,目前儼然是那袁賊防範最鬆懈的時機,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吳寧語決定一下,眾人均都沒有意見,在約好一個時辰後到東卯山主峰與北峰交界處集合之後,眾人分批出了吳寧語的洞府,深藏遠遁地回到各自的洞府當中準備接下來之事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到,所有人均都準時到達集合之處。
原本,若是眾人之間有人生出反意,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內,絕對是足以前去通知袁弛琛或是周辰修的。
如此,這告密之人往後在三靈門就能夠得到莫大的好處,當然等待吳寧語一行人的可能就是與高度玄相同的後果。
更有甚者,說不定袁弛琛反會利用此次機會將門中高度玄一派的勢力一次清除乾淨,除掉這在門內的心腹大患。
不過,方才在吳寧語房內商討對策的一干人等完全無人有此等心思,因為就如吳寧語所說,這些人要嘛不是高度玄原本的心腹愛徒,不然就是吳寧語從吳家當中以欠缺貼心的人手等各種理由帶進三靈門的吳家之人,不可能為了一些利益而背叛吳寧語的。
此時,吳寧語一干人等壓制住氣息,悄然地從地面以步行的方式走向東卯山主峰下關押高度玄的禁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