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20|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糖錫+錫糖】釦子

鄭錫機場照 + Bangtan BOMB 錫裸半身衍生的小腦洞。
分為獨立兩部分:糖錫2篇錫糖2篇。上面糖攻,下面糖受。 共4篇獨立小短篇。
(當時雞湯麵還沒公開~不知道錫錫是去美國拍雞湯麵😂)
#糖錫(糖攻)

( I )【糖錫】釦子要那樣扣不如別扣

  閔玧其不知道為什麼在生氣。
  鄭號錫撒嬌哄了半天,閔玧其就是不說半句。
  那天是鄭號錫的私人行程,在被拍到照片的前一天,兩人是待在一起的。
  在一起做什麼就不明說了,閔玧其訂了機票要回大邱,一早親親仍睡得迷糊的小鹿,便先離開。
  等兩人再度見面,閔玧其就是那副死樣子──別人臉臭起來像是誰欠了他八百萬,他卻像是誰欠了他八百輩子,永世不得翻身。
  「……我說你,難道不熱?」
  鄭號錫已經開始有點煩了,閔玧其卻突然意有所指地將目光斜向他,搞得他一頭霧水。
  「嗯?不熱啊……怎麼了?」
  難道弦外之音是要搞事……?
  ──不對啊這氣氛這眼神,不像是想把他吃了。
  閔玧其臉再臭、再怎麼不坦率,做的時候還是很寵很溫柔的。
  「哦。」
  閔玧其隨便應了聲,繼續滑手機。
  「我還以為這種天氣,你只扣兩顆釦子才會涼快呢。」
  鄭號錫懵了好一會,才終於知道這哥在說什麼。
  ……鄭號錫好委屈,長期的勞累加上前晚的折騰,當天鄭號錫累得很,還睏著呢就那樣隨意套了外套出門了。
  現在他的服飾都是有品味的單品,他隨意搭配都能搭出錫式時尚。有時候,時尚反而就是隨性。
  「──所以說,還不是哥害的……」
  鄭號錫低頭癟癟嘴,小鹿眼無辜地上望。
  「所以呢?就可以給人看?鄭號錫你知不知道你露的那些地方全都是我的?你沒經過我同意就給別人看?你好大膽子。」
  鄭號錫噗地笑了。
  哎呀這哥……吃醋的樣子真的是可愛極了。
  鄭號錫心裡開花,嘴上還想逗逗他哥。
  「……哥,你該不會是在跟阿米吃醋吧?」
  「──何止是阿米,你旁邊那些維安人員、記者和路人……現在照片早就在網上亂竄,隨便naver一下都找得到,全世界都看光了!」
  閔玧其瞪著一雙眼,似乎真的生氣了。
  鄭號錫又癟嘴。什麼嘛,又沒露什麼奇怪的東西,這個保守霸道佔有慾強血管全是醋液的臭大男人。
  「……好嘛,知道了,對不起。我下次會小心點……幸好沒露出吻痕。」
  ──是啊,想想真是太危險了。
  但這卻不是閔玧其的重點。
  「問題不在那裡,你還不如露出吻痕算了!」
  「咦?……那問題在哪裡?」
  閔玧其細眼微瞇,放下手機緩緩起身,眼神危險地盯著鄭號錫。
  他覺得鄭號錫似乎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他走近鄭號錫,一手猛地勾了人的腰肢、使得鄭號錫踉蹌了下半倒在閔玧其懷裡,閔玧其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鄭號錫。
  「你露的不是吻痕……是這裡。」
  他的指尖輕輕撫過鄭號錫的鎖骨,接著往下探,在飽滿的胸肌上游移──經過啃咬變得粗糙帶刺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搔刮,撩撥得鄭號錫嘶了聲、眼神跟著迷茫起來,那雙手卻一反常態,不肯進攻兩點。
  「……還有這裡……」
  他改探入衣服下襬,指腹沿著結實的腹肌摩娑,最後勾起內褲褲頭。
  「──還有這裡。」
  明明只是游走邊緣、沒給予真正的刺激,不過加上那半是氣音的低啞醉嗓,和那雙令人戰慄的眼睛,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地來感覺了呢……
  光是這樣,鄭號錫就覺得這哥在懲罰自己。
  那渾身上下散發的危險氣息本該讓人卻步,鄭號錫卻甘願服軟,它也牢牢地捉住鄭號錫。
  小鹿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閔玧其,因委屈而半噘的雙唇微微顫抖,他想求饒,他想求閔玧其別玩了。
  閔玧其垂眼冷冷看他,唇線毫無感情,語氣平靜無比。
  「……怎麼樣,是不是光這樣就想要了?」
  他的嗓音啞得像一滴滴甜膩誘人又危險的紅色水珠,在黑暗中沿著絲線串連在一起。誰伸舌舔拭、讓它入喉,就是接受邀請,甘願墮入危險中。
  「寶貝你想想……那成千上萬的視線,透過空氣、透過螢幕,這樣摸著你、舔著你……」
  閔玧其伸舌舔弄鄭號錫的耳朵。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喜歡著、想要著……怎麼樣,覺得興奮嗎?喜歡嗎?我的號錫。」
  鄭號錫徹底軟在閔玧其懷裡,縮著身子閉眼輕顫,腦袋鈍了一會兒才努力抓回逐漸斑駁鬆散的意識,搖搖頭。
  「知道嗎?你犯的罪就是這麼嚴重,鄭號錫。」
  閔玧其伸出手指溫柔地撫過鄭號錫顫抖的唇瓣,勾起嘴角。
  「……我要懲罰你。」
  「──現在,你可以開始求我了。」

( II )【糖錫】搞事?我讓你連事都搞不了

  放假了,有些人給自己排了些行程,像是去逛逛新的展覽、看看沒看過的風景,也有人回老家一趟,或者窩在家徹底當個廢人。
  閔玧其明顯趨於末者。
  而鄭號錫呢,不像金南俊老往外跑,也不像大哥二哥還有釣魚登山等老人興趣,不像大哥及忙內們(是的又有大哥)沉迷遊戲,也不至於像閔玧其,除了睡到自然醒、躺著滑手機,頂多釣魚看電影,就是不分地點的創作……最後還會為了設備充足等理由又栽回工作室裡。
  出外逛逛、回家鄉……鄭號錫的個人行程沒什麼特別顯著的色彩,選擇上也自由許多。
  而今天,他選擇來陪閔玧其。
  可閔玧其不知道為什麼在生氣。
  ……像這樣一人一手機各自癱在沙發某個角落、誰都不說話的情景,他倆並不陌生,有時就只是平淡地共處一室、如呼吸般自然;有時就像現在這樣,誰──或是兩人──在生著悶氣。
  連原因都沒有的時候就很煩。鄭號錫現在就特別煩。
  「哥,你想好了沒有?我餓了,快點決定。」
  他從手機畫面中抬頭、打破沉默,眉頭是皺著的──對方卻不然,動也不動,鄭號錫懷疑閔玧其的愛人其實是手機。
  「而且你也還沒換衣服呢,快點準備吧縮縮餓了。」
  本來兩人說好今天要來個久違的約會,當初閔玧其還笑出牙齦、寵溺地說想做什麼隨他決定,於是鄭號錫滿心期待地跑來了,打開門卻發現閔玧其跟自己狀態不一致,不但什麼都沒準備,斜了他一眼就死魚般地癱在沙發裡。
  鄭號錫被澆了一大桶冷水,還是決定打起精神,試圖喚起對方應有的雀躍、驅散方才的烏雲,彷彿那不過是春天的驟雨一般難免,來得突然、也很快就結束了。
  「哥,你看我今天搭這樣好不好看?」
  白色七分袖襯衫、不對稱錯釦設計露出左側鎖骨,也讓左側衣襬較長;鮮活的水彩線條環繞其上、在左胸至肩頭綻開一朵潑墨般的燦爛,衣襬還有淡淡的淺藍暈染──搭上無墜飾的銀色項鍊、手鍊、淺藍四分摺口牛仔破褲,駝色帆船鞋呼應那朵水彩花襯底的黃,讓潑墨中的紅黑色成了整體最鮮豔的點綴──要是再披件黑外套,那就是獨特又不失低調的完美穿搭。
  錫式穿搭可是出了名的講究細節與色彩搭配,可本人的男友閔玧其,卻只是沒誠意地瞟一眼又看向手機。
  「……不知道。反正愛怎麼穿、穿多少、扣幾顆釦子……你高興就好。」
  你高興就好,意思是關我屁事。
  鄭號錫的嘴角立刻下拉,兩人沉默了會又說看哥沒準備要出門的樣子不然我們叫外賣吧,哥決定就好。
  然後又是無盡的沉默,彷彿前面的對話都沒有發生。
  ──搞什麼?
  感覺這是要像平常那樣死皮賴臉哄人吃飯的節奏……鄭號錫不服,這哥怎麼老這樣,自己又是哪裡惹到他了?
  他明明就在約定的時間到啊?還是創作陷入瓶頸了?不對不對……那眼神他熟悉,這哥分明是生自己的氣。
  那到底為什麼?
  除了偶爾仗著閔玧其寵他、大膽地反過來嫌棄閔玧其,鄭號錫對他玧其哥既體貼又照顧還會撒嬌、逗他開心,完全是隻乖巧可愛的小松鼠──除了一個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讓閔玧其吃醋了。
  懵。
  鄭號錫更不懂了。
  閔玧其這死醋罈子,實力寵妻附帶的就是連鄭號錫跟成員親暱打鬧他都要不高興。鄭號錫當作一種愛意的展現,通常哄哄就沒事了,有時他還會故意做些讓人吃醋的事去招惹老貓不開心,心裡還得意洋洋甜滋滋的。
  可閔玧其那個死脾氣一發作起來就招人煩……
  ……不是,難不成還在為上次跟朴智旻合照發推生氣來著?跟朴智旻幹什麼怎麼著不都講好了嗎?閔玧其也早已妥協,在這對室友兼閨蜜親密互動時裝作沒看到盡量不生氣,這會又怎麼了……?
  「……哥,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有心事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不解決,時間已經很寶貴了不該這樣浪費。」
  ──這話還是閔玧其某天自己語重心長說的。
  那次冷戰他把一直熱臉貼冷屁股的鄭號錫氣哭了,最後摸著鼻子跑來道歉,說自己反省過了、也下定決心兩人再也不要冷戰,就這樣把他抱在懷裡低聲哄著,那天的心情、後來纏綿得有多溫柔……鄭號錫都記得。
  閔玧其終於抬眼對上他,眼神可以殺死人。
  「跟我出門講究穿搭,自己出門就露成這樣還露內褲褲頭?」
  「你他媽搞事呢?」
  鄭號錫看著閔玧其亮出的手機螢幕,終於知道他在氣什麼、看什麼了。
  感覺好複雜啊……原來這哥因為一張他睡眼惺忪的照片在吃醋所以不理他,還以為手機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結果還是在看自己的心上人……
  這種既安心又難搞的感覺,真不知該不該煩躁。
  ──但閔玧其這人就是標準吃軟不吃硬,又傲嬌,軟不能軟到失去自尊委曲求全,他會瞧不起你、還嫌棄你;硬不能太硬頂多軟硬兼施,再不然冷冷他,閔玧其就會跟著軟了……
  鄭號錫知道怎麼解決,就是挺麻煩的。
  「……哥,你也看得出來,我當時睏得很,哪管那麼多……」
  「然後?防備心就這樣沒了?全世界幾億隻眼睛盯著,鄭號錫你是只給一個人搞不滿足是吧,還想誘惑誰呢?」
  鄭號錫不爽了。
  「閔玧其你好好講話,就算全世界都想搞我還不是只有你搞我,在那瞎說什麼?」
  「既然知道全世界都想搞你就不能收斂點?幹嘛?露成那樣想跟全世界嚷嚷快點、快來搞我?」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行為刺激多少人的慾望?」
  「吃醋就吃醋,話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哥眼中的我原來是這種人?」
  「全世界看到那照片都想搞我,就你不想,還把我講得那麼難聽……反正難得約會你就要跟我吵架,大概也對我沒慾望,我這就走,省得你看了我嫌煩。」
  兩人用暴風rap語速一來一往吵得厲害,閔玧其那邊還不打算饒人,鄭號錫這邊說著說著卻眼眶漸紅,感覺下一秒水霧就會化為眼淚奪眶而出──他急轉身走向門口,就要碰到門把的那刻,後頭忽地一股蠻力將他釘在門上,順道鎖門。
  「…………」
  粗重、紊亂的吐息打在鄭號錫的後頸,那是出於行為的衝動導致閔玧其在喘氣,除此之外還夾雜憤怒以及別的什麼。
  事出突然,鄭號錫嚇了一跳卻強忍下來。兩人沉默半晌,才由鄭號錫開口。
  「……你放開我。你壓得我很痛。」
  「……不要。」
  「閔玧其你放開我!」
  「我說不要!」
  鄭號錫氣得推了門一下把身後人撞開──這對閔玧其的瘦小身軀還是很有效的──他趁隙轉身瞪著閔玧其,而閔玧其被撞開後很快又抬手把鄭號錫困住。
  閔玧其的身體擋去客廳的光,在鄭號錫眼中成了大片陰影,他看不清閔玧其的表情。
  「你到底什麼毛病,不爽就放我走──不准扯壞我衣服!」
  氣頭上的鄭號錫敏銳得很,憑他對閔玧其的了解,他直覺下一秒閔玧其就會扯他衣服……這件新衣服鄭號錫很喜歡的,又脆弱,他希望是甜蜜的約會後閔玧其溫柔緩慢地扒他衣服,而不是衝動地發洩怒火。
  「……呵,我還比不上一件衣服重要?那你怎不好好穿衣服?」
  「我不……」鄭號錫正要反駁,很快意識到這樣下去只是回到剛才那個迴圈裡,於是煩躁地閉眼搖頭,長抒一口氣。「你少在那邊曲解我意思,你自己聽聽這什麼邏輯?」
  「真不好意思,人一生氣就會失去邏輯,這事挺符合邏輯的。」
  鄭號錫瞪他。
  「所以現在想怎樣?想搞我就別吵架,不想搞就放我走!」
  氣氛仍在凝重。閔玧其帶著能把人燒死的憤怒,隔著瀏海頂上鄭號錫的額。
  ……什麼貓,這種要把人吞吃還不吐骨頭的盯法,根本是豹──尤其豹還吃鹿。
  鄭號錫感覺撲在自己臉上的氣息全是燙的。
  「……鄭號錫,你聽好了。」
  「我不只要搞你,還要搞得你連路都沒法走。」
  之後。
  據說鄭號錫好幾天閉門不出,出門時還包得挺緊……就為了遮住全身上下那扎眼的纓紅。
#錫糖(糖受)

( III )【錫糖】餵飽了全世界的眼睛,那我……?

  看到照片的閔玧其立刻陰下臉。
  『 鄭號錫,限你三秒鐘出現在我面前。 』
  明明放了假,閔玧其心裡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工作,偶爾就往工作室跑,鄭號錫也只好陪著盯哨,以免某個工作狂不小心把自己累壞了。
  此時鄭號錫手上拿著兩杯咖啡,正想著待會沒手按密碼的話,踢踢那厚重的門框看能不能奏效──
  然後口袋手機震動,本想忽視,想到那哥是不是突然想吃什麼,還是拿出來看看好了,只好找地方先把咖啡放著。
  「──閔玧其,你怎麼回事?」
  「你遲到了。」
  門一開閔玧其就用貓眼瞪他,然後轉身悻悻然跌回工作椅上,雙臂環胸一雙細白腿翹得跋扈,一副女王姿態等人下跪求饒。
  鄭號錫這邊是一頭霧水,不說清楚想幹嘛,突然就生氣了、語氣還像他犯了什麼大罪似的,可他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
  他皺起眉頭放下咖啡,一臉莫名其妙。
  「什麼遲到,等哥開門就等了十秒。」
  「那你扣顆釦子要不要十秒?」
  啊?
  什麼跟什麼?
  看鄭號錫皺眉一臉不解,閔其貓大發慈悲給人揭示。
  「給你三句話解釋這怎麼回事。現在,立刻,Right now!」
  鄭號錫看了照片瞪大眼睛,接著恍然大悟。
  他哭笑不得。
  「還限句數……哥你當練習生時期給我練Rap呢……」
  「──一句。」
  「??!!?不是,哪有人這樣子的,我又沒做什麼──」
  「兩句!
  閔玧其咬牙切齒。
  「…………」
  鄭號錫垮下嘴角,還是低頭認錯。
  「好嘛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好好穿衣服其其你不要生氣。」
  被人用言語順了下毛,小貓這才收起獠牙──卻又噘起嘴,看來不甚滿意。
  「你花了四句還沒解釋到。」
  「是哥太嚴苛了。」鄭號錫無辜地說。
  「我嚴苛?是啊是該寬鬆些,我看你穿衣服就挺寬鬆的。」小貓再度咬牙道。
  「可是……哥平常還不是穿著寬鬆衣服和短褲到處走?一下露鎖骨一下露出女團大白腿,還有腳踝,還有今年演唱會還被人從袖口拍到了點點……粉紅色的樣子也給全世界看到了啊,我都沒這樣鬧彆扭。」
  看著鄭號錫使出他的招牌無辜臉,閔玧其瞪大了眼睛。
  「你沒有?那晚都要累死了是誰嚷著不公平,一邊撒嬌給我來了三次?」
  「那是哥太犯規了……」
  「我走光是我犯規,你穿著暴露又算我管得不夠寬鬆……呀鄭號錫你很好,這兩個月你都別想碰我!」
  小貓徹底炸了毛,從椅子上站起呲牙咧嘴就差沒伸貓爪子。
  ──但說到兩個月不准碰,這可不行。平常忙得要死累得半死,難得放長假,怎麼可以不碰?
  鄭號錫上前,一把將小貓撈進懷中。
  「哎唷哥──!算我那時鬧彆扭好了,可是我鬧彆扭的方式是親親抱抱增進感情,把人推遠遠的生悶氣傷身又傷心,我才不會這樣對你。」
  他將腦袋埋在人的肩窩蹭了蹭,使勁撒嬌。
  「是我不好,老讓你吃醋。」
  他抬起頭,眼神軟軟地看著閔玧其,頭髮早被蹭亂了,連嘴角都是軟軟的無辜。
  「……但哥也太可愛了吧,跟團員吃醋就算了,還跟全世界的阿米吃醋。」
  閔玧其本想掙扎,看鄭號錫這樣溫柔哄他,心也跟著軟了。
  但鄭號錫真的該罰,可不能就這樣算了!也不知道鄭號錫朴智旻兩室友是誰帶壞誰,都是舞蹈擔當一個個都這麼愛勾人……尤其朴智旻都不好好穿衣服、東露西露,閔玧其這醋醰要是跟朴智旻在一起,不氣死才怪。
  ──然後這倆還有個共通點,就是一天到晚跟團員肢體接觸。有時他倆接觸得還比誰都親密……明知兩人之間沒什麼,還是看不了。為了感情和諧團隊和諧,他都忍下來裝沒看到。
  他不情願地繼續抗議,下定決心要連同之前忍下的債都討回來。
  「──不是那個問題!你穿這樣,上面也露下面也露,還露出內褲褲頭……?呀,要是別人對你有別的想法怎麼辦?」
  「什麼下面……講得好像我妨害風化似的。他們還能有什麼想法,再有想法還不就那樣?你怎不看看現在是誰被我抱著。」
  「就是……就是那種危險的想法啊!你不知道你這樣穿衣服很危險嗎……你不要岔開話題。」
  「我哪有。如果這樣就危險的話,哥不是更危險?」
  鄭號錫親起閔玧其的頸子、然後咬了一口,好看的手順著寬寬的短褲往上摸。閔玧其被弄得嘶了聲,整個人瞬間凝結,內心還在天人交戰,死活不放鬆。
  「……哥你才是,跟珍哥去釣魚就算了,太陽那麼大露出兩條腿,是嫌腿太白,還是嫌別人口水太少?」
  幸好金碩珍志不在此,否則等著下回練舞時鄭號錫公報私仇。
  「嘶……放、手!……鄭號錫你真的很幼稚……!」
  上次也是,他睡前發張抱狗兒子的照片,推文寫著『(我)和Holly』;不到七小時後,大半夜的鄭號錫沒睡,看到閔玧其抱Holly笑得比抱他還療癒,就挑張和好室友好閨蜜的合照發上去,用一模一樣的文法寫著『(我)和智旻尼』。
  你有閔齁哩,我有智旻尼。
  ……後來還被朴智旻抗議,說號錫哥你那樣發,當我是狗……?
  Mickey同樣押韻,發張Mickey都還比較對稱。
  事實證明鄭號錫吃起醋來很幼稚。
  幼稚死了。
  鄭號錫沒停下,嘴邊也持續親著,一下是頸子、一下是肩窩,一下是臉頰、一下是耳朵……低沉軟綿的聲音和氣息一併刺激著小貓的耳朵,把貓耳朵給燒紅。
  「我幼稚,哥你才幼稚……明明是你得到我,不過不小心讓人飽了眼福,就在這裡鬧彆扭。」
  「誰、誰鬧彆扭……!還敢說,讓他們大飽眼福,那我呢……?鄭號錫你不要弄了……前面的事還沒完呢……!」
  鄭號錫聞言笑了起來,呼哧呼哧地弄得閔玧其好癢。
  「前面的事當然會做……哥別急……」
  「……我現在就把你餵飽……而且我保證,三秒絕對不夠。」

( IV )【錫糖】愛露是吧?我就讓你也嚐嚐同樣的感受

  鄭號錫一直覺得背後很熱,似乎有雙視線緊緊盯著自己,都要把他給射穿了。
  「哥,你有話直說,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我?」
  鄭號錫抬眼看向鏡子角落的閔玧其,後者別開眼看別處,不太高興。
  「我哪有。」
  鄭號錫嘆口氣,繼續熱身。
  ──就像金碩珍朴智旻想求方PD加開演唱會,習慣了生活就是工作的他們累歸累,突然獲得兩個月的長假,每天閒著就是覺得怪不舒服。
  美其名放假,主要還是減少那些時刻活在鎂光燈下、讓人時差紊亂的行程,好讓他們緩緩身心鬆口氣。其他該進行的照樣進行,該做的都還是會做。
  這段期間,完美主義的他們一個個自主維持,寫歌、健身、練舞……偶像事業就是他們的人生、他們的生活,既不能鬆懈,習慣活在舞台上的他們也離不開舞台和人群的注目──就像朴智旻,還頻開直播。
  畢竟就是這種完美主義,讓他們得以撐過練習生生涯、作為偶像出道;從一開始就大量曝光他們私下的模樣,防彈少年團才能以一家小公司的單薄資源,以不同於傳統偶像團體的經營模式衝出人氣、用最親民沒形象的方式累積鐵粉……然後他們才有今日。
  現在的生活,是他們夢寐以求、也是那些年他們咬牙苦撐的理由。而休假期間做好自我管理,更是偶像的本分。
  他們習慣彼此膩在一起,雖不至於缺乏社交,但像之前Bon Voyage少了誰都覺得奇怪的樣子看來,假期經常見面聯絡便很理所當然。
  沒有外出行程的前提下,閔玧其若待在工作室,鄭號錫就會來送咖啡送飯,陪陪閔玧其;閔玧其也會來練習室陪鄭號錫練舞,偶爾自己也加入。
  幾年下來彼此的性子早磨得一清二楚,誰讓誰不高興該怎麼解決,也早達成共識。
  如果是會讓關係惡化的事,便會及早攤開來講清楚;如果是一些自己都覺得很不理性的小情緒,就自己消化,避免因一時衝動傷害感情。
  他們的青春都被汗水及掌聲瓜分,多餘的損耗,沒必要。
  鄭號錫專心練了段時間,發現閔玧其不見了。
  他想可能是出去投飲料,或者上廁所……也可能是去拿頸枕。
  ……總之,這種時候閔玧其不會一聲不吭地消失,這種賭氣行為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過陣子閔玧其回來了,鄭號錫卻無法專心。
  他換了短褲,兩截大白腿反射著練習室的燈光。閔玧其沒有動,就只是抱著雙腿坐在那裡,鄭號錫還是覺得視野中有道光特別扎眼……
  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專注。
  專注了一會,他又分心了。
  閔玧其不知什麼時候把黑色長袖也換掉,換成那件最寬鬆的大白T,隨便一個動作都會露肩膀、一彎腰就能從領口看到內褲褲頭的那種。
  鄭號錫吞了吞口水──哎西,平常跟團員一起練舞、盯舞的時候,都怎麼熬過來的?
  認識九年,這點誘惑鄭號錫還是忍不了。
  ……不看也就罷了。鄭號錫不愧為舞蹈隊長,當初能成為練習生就是憑藉他對跳舞的執著,認真起來即使紅了眼睛全身疼痛也不知休息……
  可鄭號錫又看了眼閔玧其。
  他真的受不了了。音樂一關、門也鎖上,就大步走向角落。
  「哥到底在搞什麼──?」
  閔玧其淡淡地仰頭看他,此刻他只穿著一條短褲、上身全裸,披了條毯子將自己包住,白得發光的大片肌膚在毯子下若隱若現,鄭號錫這個角度還可從他的褲管看到隱密處……
  「看不出來嗎,我冷。」
  「我知道你會冷,原本的長袖長褲好好的幹嘛換掉?」
  「穿太多了,我熱。」
  「……你…………」
  鄭號錫瞪著他,堵得說不出話。而閔玧其沒看他,兩頰鼓鼓的不知道在不高興什麼。
  因為要跳舞,練習室的空調總是調得很低,為了要錄影、有人穿著大冬天的穿搭時又會調得更低。
  現在閔玧其只是旁觀,不跳舞,加上他又怕冷,就會自動穿得保暖些……此刻卻幾乎光溜溜,包著那沒用的毯子、嘴唇蒼白發著抖,活像是剛被救上岸的落水者。
  可閔玧其終究能忍,還很倔強。身子都在發抖,還是神色自若。
  鄭號錫轉頭看到被隨意丟在地上的短袖,不耐地撿起它、掀開毯子,打算替人穿上。
  毯子掀開的一瞬間,閔玧其忍不住嘶了聲,雞皮疙瘩立刻冒了大片。
  「真是的……哥為什麼這樣?」   鄭號錫替人穿衣服,閔玧其也乖乖地舉起雙臂好讓人套上,小朋友似的。穿好衣服後鄭號錫又撿起毯子,把閔玧其包得嚴嚴實實。
  「已經很容易感冒了還這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拿外套。」
  「……如果是你那件只扣兩顆釦子的牛仔外套就不用了,反正也遮不住。」
  正準備起身的鄭號錫動作一頓,忽然明白過來。
  他緩緩蹲回閔玧其面前,看著幾乎被裹成蛹、頭低低不高興的小貓。
  他的眼神無奈,嘴角卻被對方的模樣可愛得悄悄勾起。
  「吃醋了?」
  「沒有。」
  「真的沒有?」
  「嗯。」
  「那為什麼要這樣?給我一個理由。」
  鄭號錫捧起小貓的臉輕輕揉捏,對方還是噘著嘴不願與他對視。
  「給我一個理由,玧其。你老實說,是不是因為那些照片吃醋,嗯?」
  沉默許久,鄭號錫的手仍繼續揉捏人的軟頰、不時輕撫那顆委屈的小腦袋,用行動哄著。
  閔玧其終於開口。
  「……還不是因為你。」
  果然是。鄭號錫哭笑不得。
  「哥你比我還常露耶。」
  閔玧其猛地抬頭。
  「我明明是包最緊的!」
  「你那雙腿光是穿短褲就嚇死人了……」
  「什麼意思啊你……」
  閔玧其瞪圓了眼睛,噘起小嘴不可置信地囁嚅:
  「……你該不會要說,那就是對我的一種報復……?」
  以前看剛出爐的MV的時候,要是閔玧其在模糊的背景中露了一瞬肩膀或腋下,鄭號錫就會反應激烈地叫出聲,說『玧其哥該怎麼辦啊』……但那太考驗眼力,其他人都沒注意,連阿米都不見得有看到。
  閔玧其露個手臂鄭號錫就要叫,現在倒好,鄭號錫自己露得挺大方的……怎麼可以如此雙標?
  鄭號錫笑而不答。雖然沒那意思,要視作報復也不是不行。
  閔玧其實在是太沒自覺了,用猛藥嚇嚇他也好。
  「不是,那根本就不一樣……短褲你們大家都會穿,這不公平……珍哥還故意在下面回說,你喝醉了……就算是真的喝醉也不能那樣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我喝醉的時候也不會這樣啊不公平,你怎麼可以這樣,總之你不可以這樣……」
  小貓的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無辜又委屈,鄭號錫內心融化的同時又不禁想,對方是不是趁他練舞時跑去偷喝酒。
  說實話,他要慶幸閔玧其一般不會在外面喝醉,也很少喝醉,喝醉的時候還很乖、不會亂跑。可閔玧其喝醉的樣子……誘人程度可不是開玩笑。
  「……團員和公司的人就算了,為什麼要那樣走在街上,明明只有我能看……梳化的時候沒辦法,可是為什麼還要播出來……」
  小貓碎唸的是另一段episode,同樣是鄭號錫的春光,在同一天爆炸。
  「哥好霸道啊,我是偶像,還不讓人看我。」
  鄭號錫噘嘴,手一邊揉揉閔玧其的腦袋,順毛。
  ……然後湊近對方耳邊,低聲說:
  「──明明這世上只有哥,能吃掉我。」
  閔小貓的臉唰地竄紅。
  「你你你你你說什麼!明明就是你吃──」
  「──噓。現在沒有放音樂,會聽見的哦。」
  鄭號錫指的是外面,閔玧其看了眼門外,又感受了下事情發展的節奏,想推開鄭號錫、雙手卻被困在毯子裡,只得繼續瞪著對方那有恃無恐的笑容。
  「而且……我沒說錯嘛,生理上,的確是哥『』我。」
  鄭號錫無辜地看看下面示意道。
  「如果哥不相信的話,剛好這裡有鏡子,我們一起確認看看……?」
  「──呀!鄭號錫,你別想,不准……」
  閔玧其的視線越過鄭號錫的肩、跟著看了眼鏡面牆便激動起來,臉仍是紅的,他壓低聲音警告:
  「……不是說外面會聽見嗎?你他媽別想在這裡弄我……!」
  鄭號錫繞到閔玧其背後坐下、再次將人摟進懷裡,一邊看著鏡中的貓蛹,慢條斯理地拆封。
  「是啊,外面會聽見的……」
  「……所以哥要小聲點哦。」
  ──其實閔玧其還想用同樣的行為報復鄭號錫。
  只是每當他打算這麼做,就立刻被鄭號錫扼殺了,誰也別想看到。
  而無論是閔玧其或鄭號錫、誰露出哪裡……
  最後,閔玧其都會被鄭號錫吃掉。
<End.>
-
如果說閔玧其是危險的男人,
那麼鄭號錫就是罪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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