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糖】143486（VI）

#錫糖 #微南碩
* 為美得如畫的糖糖癡迷的不要臉錫 x 受燦爛如陽、卻又Ａ爆的錫錫吸引的害羞糖！
* 一篇來自科學、文學、心理學及宇宙的肉麻情話。
*注意：性格微私設。

　　之後，鄭號錫足足興奮了一個禮拜。他乾脆賴在南俊家，每晚都拉著十分無奈的金南俊和十足睏意的金碩珍，開口閉口都是閔玧其，逼得金碩珍受不了、終於在第八天晚上三點多用高分貝打斷鄭號錫那充滿少年情懷的小糾結。

　　「你就跟他告白啊！！！！等什麼！！！」

　　「我……我……」鄭號錫語塞，傻愣愣地看著金碩珍，不知說什麼好。

　　「阿尼，既然你們雙方都有好感那還怕什麼？難道你追人家三個多月，還要反過來等他告白？那天他明明魂都被你吸去了，連個激情吶喊都沒有，我看閔玧其這個性，等他告白？憋死你好了！」

　　碩珍平時溫溫的性子背後竟還有如此霸氣乾脆的一面，也許就是因為如此，當初金智囊追金碩珍的過程就沒那麼磨人……南俊甚感欣慰。

　　等碩珍喊完，他才拉著人坐下，順順他的背溫柔安撫。

　　「好了好了。」

　　「──不是啊，如果他才剛產生好感、還在觀察考慮的階段，我就立刻跟他告白嚇到他怎麼辦？而且……我怕我一個沒忍住就直接把他吃了……要是把他嚇跑再也不理我了，怎麼辦？」

　　「……鄭大爺，這個問題呢，如果你一個晚上問了七遍，那麼七天就有四十九遍了。該說的我也說了四十九遍，南俊也分析了九十四遍，你就行行好放我睡覺可不可以，都要四點了我只剩不到四個小時可以睡……拜託你放過我。」

　　「咦？有嗎？我有問那麼多遍？」他皺眉看向南俊，後者帶著淺淺的酒窩向他點頭。

　　「而且啊，你想想那之後的一個禮拜你都做了什麼？因為不好意思，只敢在門口偷看人家、不然就是到圖書館門口又立刻折返……簡單來說，連見都沒見到對吧？呀你這樣人家不誤會才怪，撩了人就跑，誰敢保證告白了或是讓你吃乾抹淨你會不會負責，跳舞的場子帥哥美女那麼多、誘惑那麼多，人家要是誤會你只是一時興起尋他開心，到時候我看你要怎麼解釋。」

　　鄭號錫的眼神被金碩珍的連環指責越說越慌，哭喪著臉搖搖頭連說他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朋友啊……你就放心的上吧。既然那麼擔心會嚇跑他，鐵定不會讓自己搞砸的。」

　　「真的……？」

　　金南俊緩慢地點頭給予肯定，臉上的表情安定得超脫世俗。

　　「而且我想……閔玧其也在等你。」

　　「鄭號錫……」

　　……該死的鄭號錫。

　　小貓噘嘴碎念，賭氣地伸爪往推車撓了撓，按照索書號把書本放回書架，臉頰氣鼓鼓的，一雙小眼睛都要把書架給射穿了。

　　他討厭自己為了一個人這麼心神不寧。

　　當然工作還是會好好做、作業還是會好好做，只是隨著期末考越來越近，每天下班就跑回學校熬夜成為常態，假日也是暗無天日……而那個鄭希望還不出現給他充電，再度像之前一樣，留給他的只有煩躁。

　　加上最近研究項目卡了，諸事不順心氣也不順，來借還書的人都不自覺恭敬（或退避）三分。

　　他從廁所出來，對著鏡子按按黑眼圈和發痠的眼窩。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決定接下來都要請同事代班，當一兩個禮拜的普通學生，過普通的期末生活──中午到晚上努力在課業中奮戰，半夜通宵，早上睡覺。

　　所以當鄭號錫總算鼓起勇氣來借書，櫃檯卻是另一個他看過卻不記得的人，整個人都慌了。

　　「那個、請問……原來在這裡的閔玧其，該不會辭職了吧？」

　　「哦，他到期末結束之前都請假喔。你找他？」

　　「沒事、沒事……」

　　他鬆了口氣、尷尬地笑著，轉身要走──

　　「欸同學！我看你滿常來找他的，應該跟他很熟……這筆記本他忘了帶走，我沒看內容，不曉得是不是考試筆記，再麻煩你轉交給他好嗎？」

　　「我──」鄭號錫本想拒絕，卻忽然靈光一閃，連忙笑著答應。

　　等他們重新在圖書館見面，暑假已經開始。

　　從三月開始過完整個上學期，韓國的大學在六月中旬便會進入期末考，考完就會放暑假。不過還是根據科系多少有些不同，有的科系忙起來根本無寒暑晝夜可言。

　　成天翹課的鄭號錫這次就被老師和同組同學抓住了，死活不放人，暑假都開始一個禮拜了，他才暫時如釋重負──之後大概要以實驗室為家了。

　　他很慶幸期末地獄忙得讓他難以感受見不到閔玧其的煎熬，但課業最煎熬的時候腦中總會浮現他的臉。為什麼就沒鼓起勇氣要聯絡方式呢，不過按照南俊為他們兩人量身打造的愛情攻略……得再等等。適當的推拉，上鉤的小貓就會為了吃飯主動討摸。

　　推拉王鄭號錫加上愛情軍師金南俊，好像有點太過份。

　　鄭號錫小碎步踩上階梯，想起上次那張因為誤會而鬧小情緒的臉、還有偷偷擦淚的舉動，那個時候他們距離還有點遠，他不敢妄動，甚至沒問過他為什麼哭……這次，不論原因是不是他，他都要伸手把那份委屈擦掉。

　　他突然想到漢江邊，閔玧其溫柔地拿毛巾按乾他的額角。

　　……如果他就這樣放任他一路擦拭到脖頸、下巴、鎖骨……應該就不是嗆到口水這麼簡單。

　　「──呀西！鄭號錫你在想什麼！」

　　鄭號錫低聲罵道，拍拍自己的臉，深呼吸、對著電梯鏡子順順頭髮拉拉衣服，確認自己的狀態完美。

　　終於，他看見那幅朝思暮想的畫作。

　　喜悅漫上他的嘴角和顴骨，形成漂亮的弧線。確認閔玧其有值班後，他翻出接下來要借的書單，雀躍地轉往原文書所在的樓層前進。

　　又是一個沒什麼人的早上，閔玧其把前兩天累積的書本歸位、推著推車拐出書架，就看到那顆罷工的太陽在櫃檯前等著。

　　鄭號錫的手指無聊地敲著檯面，注意到他之後立刻揚起燦爛的笑。

　　……真是，每次見面都是這個笑，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心的。

　　閔玧其心裡高興卻壓著嘴角，將書架型推車靠邊放好、坐到轉椅上，拿了借書證開始給那些書刷條碼。

　　閔玧其拿著掃碼器的手頓了下，默默地把最後一本書放在桌上推了回去。

　　「嗯？怎麼了？不能借？」奇怪他分明已經上網確認好了。

　　「不是……是不需要。」

　　閔玧其飛快地瞄了他一眼又看向別處，表情漠然。

　　「是『S』『U』『G』『A』，SUGA，不是SUGAR。而且……」

　　他抿緊唇角，過會兒才又繼續說：

　　「如果你借了這本『R』開頭的書，今天就是9本。上次你借了4本，接下來應該是8和6才對。」

　　鄭號錫看著眼前這個小館員表情冷靜，耳尖卻紅得出賣自己──他眨眨眼，帶著梨渦的燦爛在他嘴邊漾開。

　　──原來他連這個暗示都看懂了。

　　英文的『I Love You』，因為字母數分別是143，象徵了英文的我愛你。

　　韓文的『사랑해』筆劃數分別是486，所有韓國人都知道486就是我愛你……只是這個梗時日已久，最近已經不太有人用了。

　　「……我以為你不會注意那些數字。」

　　「就你最浪費資源，不注意也難。」累積三個禮拜的心浮氣躁還未消，他忍不住吐槽。「而且……最近誰還用這個暗號啊？」

　　鄭號錫嘟嘟嘴有些洩氣，「能用就用嘛，就知道會被這麼說，但我想音樂系應該不會去一堆數字裡找密碼……」

　　──所以一開始才用各種書名和藏頭詩引起他注意？

　　閔玧其輕笑，「你歧視啊？而且……」他抬眼看他，有些得意。「誰跟你說我音樂系？」

　　「咦？」鄭號錫瞪大雙眼，被情報不足的真相堵得說不出話。

　　「……告訴你，我讀的是天文學系，從一堆代碼中解讀宇宙的訊息，可是我的專業。」

　　不得不說鄭號錫這些密碼太小兒科了，塞牙縫都不夠……只是他沒想到枯燥的工作中竟會出現戰帖、因而眼睛一亮，這些愛意在他眼裡彷彿未經包裝，赤裸裸的直接又大膽令人害羞……漸漸地，解開他給的暗號成了他最期待的事。

　　「化學也是我們的專業之一，只是我沒想到你借那些書還真的不是為了做功課……」

　　閔玧其對鄭號錫露出沒看過的壞笑，鄭號錫方寸頓亂的樣子，莫名給他一種報仇的快感。

　　……太不公平了。資訊不對稱啊這是。

　　鄭號錫將嘴扁成了ㅅ字，繼續追問：「天文學系不是大學才有嗎……你到底幾歲？」

　　「大你一年，小你一屆。所以你應該叫我哥。」閔玧其昂起小下巴努努嘴，「……還要說敬語。」

　　「我就不能直接叫玧其嗎？」

　　鄭號錫委屈地說，這次換閔玧其瞪大雙眼──然後他瞇了瞇眼，不滿地回到鍵盤前把最後那本書刪掉。

　　「難怪碩珍哥會突然叫我去漢江公園……」

　　原來就是這兩個情報不足的傢伙在背後互通有無，哼！

　　「好了，你可以走了。」

　　「咦？不是應該要消磁嗎？……該不會是故意讓我抱著沒消磁的書走出去，然後警鈴大作──哇，哥啊你真是太壞了，雖然現在沒什麼人……我覺得又重新認識了你一遍。」

　　詭計被識破，小貓扁扁嘴，沒承認也不否認。

　　「感覺你比我更了解這工作，你來。」

　　聞言，鄭號錫笑了。

　　「真的？那我要進去櫃檯裡了哦？我覺得好像要重新了解你才對呢？」

　　──該死的臭流氓。

　　「……書給我，不准進來！」

　　最後是閔小貓紅著臉快速給書本消磁塞回鄭號錫的懷裡……鄭希望又贏了一次。

　　之後的幾天，他們維持這種透過借還書才聊個幾句的關係，如果附近幾乎沒人就多聊幾句；有時鄭號錫會主動幫忙書籍歸位的工作，而閔玧其會柔柔地看著對方的背影、因他搔搔鬢角尋找書架位置的模樣發笑，又在對方看向他時收回視線。

　　如果鄭號錫留得晚，他會送閔玧其去車站，彼此自然地聊起生活、價值觀、對未來的想像、一點過去……氛圍比之前更曖昧、溫度也升了幾分。

　　他們的世界不到南轅北轍，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互補之處。

　　鄭號錫對路人、孩子和小動物的親切，讓閔玧其因他的善良而欣慰。談及對夢想的熱忱與家人的反對，求學和求職都成了單純的孝親，他只能盡力在街頭捕捉自由，卻不確定能撐到什麼時候……寂寞在他臉上閃過、說著說著又笑嘻嘻地主動驅散氛圍的沉重；閔玧其除了共鳴之外也感到心疼，沉默地聽完後跟著簡單地說起現實的無奈。

　　閔玧其為了生活和家庭延宕自己的學業、最後選擇辛苦地兼顧興趣、夢想與生活，以及對陌生人冷淡、卻會在孩子跟寵物面前展露純真的笑容……這些都讓鄭號錫覺得他其實就是個受過傷的孩子，即使知道現實的殘酷，卻選擇相信世界仍有美好的一面，也渴望活在那美好之中。

　　然後在鄭號錫的要求下，閔玧其有些難為情地給對方聽自己最近構思的樣曲，『哇你有沒有自己的頻道啊，我一定要當頭號粉絲，要是辦了音樂會我肯定每場都去！』──閔玧其紅了耳根，撇撇嘴唸道不要稱讚我，惹得鄭號錫大笑、高興地揉揉小貓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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