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錫/錫糖】閔玧其討厭鄭號錫（06）🔞

　　……無論燥熱或濕冷，面對日復一日的現實，人們總會在夾縫中試圖找點樂子。

　　桃紅、螢綠、艷藍、絢紫……連同震耳欲聾的音樂、使空間變得朦朧的煙霧，店內被染上各種色彩，閔玧其瓷白的肌膚也不例外。

　　閔玧其兩指夾著細菸癱在黑皮沙發上吞雲吐霧。他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無論是找上門的搭訕或狂歡，都與他無關。

　　「──欸，他又來了。」

　　「……臥靠他幹嘛，來體驗刺激？」

　　另一人大力地拍了下閔玧其，他單薄的身子因而晃了下。

　　「欸，你的忠實粉絲。」他摟上閔玧其的肩、比他大上兩號的身子擠兌過去朝他壞笑，手指一邊別有意圖地比劃：「連這種地方都跟……待會給人家VIP服務吧？」

　　另一個聞言大笑，然後抽了口：「就是嘛！讓他口一下給我們看看啊！」接著又是大笑，然後閔玧其冷冷抬眼，那人對上目光後頗為識趣地拿菸止住笑。

　　「呵……那種畏畏縮縮的乖學生樣，在成功走到這裡之前，早在人群裡被吃了吧。」

　　叩！閔玧其旁邊的大個仰頭灌了口酒，空杯在玻璃桌上敲出聲響。「走吧！找妹子啦。」

　　「喂走啦！」

　　還在喝的被撞了下、酒水灑了一身。「……草！」他踹了下訕笑的對方的屁股，罵罵咧咧跟上。

　　「……」

　　金南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默默看那幫痞子走遠。

　　「……你不去嗎？」

　　閔玧其吐了口煙。「不去。」

　　「我是說……你不去找他嗎？」

　　閔玧其沒有回答，也不看他，只是繼續把菸湊向唇邊。

　　金南俊看了眼萬頭攢動的人群，鄭號錫跟周圍的人比起來理所當然地嬌小，他正努力伸長頸子四處搜尋閔玧其的身影，像是誤闖叢林的小動物──那幾個渾蛋說得倒是不錯，這種地方本就龍蛇混雜，尤其被鄭號錫纏上之後，閔玧其放學的去處就愈漸墮落，前幾天開始乾脆不去學校……鄭號錫也真是傻，他敢賭鄭號錫以前從沒來過這些地方，不但沒被嚇跑、罵跑，閔玧其當眾潑水給他難堪這種事都做過，他還是這麼偏執……屢次跟來這種地方，什麼時候被下藥迷昏吃乾抹淨都不知道。

　　「你這樣跑出來有什麼意義嗎？你還不如待在學校讓人家跟著……他要出事怎麼辦？」

　　金南俊有些急，身子前傾、手指扣緊扶手。

　　「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一時迷茫才依賴上你，你推開就算了還又罵又打，都不覺得可憐嗎？」

　　「你都不覺得我可憐嗎？」閔玧其忍不住開口，「都又罵又打了怎麼還纏著？你怎麼不去問他幹嘛總招我打？嫌我打不死他……你以為老子真他媽有虐待傾向啊？！」

　　金南俊的語氣變得無奈。

　　「玧其啊……」

　　「呵，粉絲？」閔玧其冷笑，「我什麼時候出道了我怎不知道？……他媽沒出道就有私生飯，操。」

　　「……憑你這酒嗓又成天罵人，我覺得rapper很適合你。」金南俊小聲吐槽。

　　「你閉嘴。」

　　金南俊迅速把唇抿緊，聳了聳肩。

　　「……都他媽半年了，學校不夠，現在老子不去他還跟著翹課？操你媽我不是什麼值得追隨的教主OK？崇拜我不如崇拜錢或雞巴。」

　　他拿起菸大力吸了口。

　　「……看看你，又口不擇言了。」

　　「嗤──他還飢不擇食呢！」

　　「我看人家挺專一的啊？」金南俊挑眉。

　　「你額頭想添個胎記嗎？」閔玧其坐起身問。

　　「不想。」

　　「那就識相。」

　　閔玧其癱回沙發，回到那團把自己包裹的煙霧。金南俊轉頭看了眼人群的方向，鄭號錫似乎被卡住了，奮力在人群中擠著，臉上都是抱歉的神色，可周圍除了幾雙異樣目光，根本沒有人要理他。

　　「你真的不擔心嗎？」

　　「說了，不去。」

　　「你是覺得他會看上別人而放棄，還是真出了什麼事，就對你死心？」

　　「…………」

　　「……閔玧其。」

　　金南俊還想繼續苦勸，才說了名字閔玧其就傾身把菸捻熄。

　　「……你也回去吧。」

　　他淡淡開口。

　　「……一個兩個都一樣。別待會又來了個金碩珍，明明不玩還一個個硬跟，我受不起。」

　　「你就會玩？你哪次不是一個人抽菸喝酒就是外面打架？要回去的是你，這種生活不適合你。」

　　「那就適合他？你怎麼不去跟他講？操。」

　　「我又沒跟他講過話，第一次見面就說這些？太奇怪了吧。」

　　閔玧其哼笑，喉結滾動。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臉上那些鋒利陰冷的線條都變得柔和，若不是他的表情總是帶著絕望、瘋狂或寂寞，連笑都讓人心裡生疼，金南俊還真希望他多笑笑。

　　「你是很奇怪啊。……你們都很奇怪……」

　　閔玧其拿起杯子欲灌，立刻被金南俊擋下。

　　他嘖了聲。

　　「給我。」

　　「上次把你帶回家讓阿珍誤會還不夠嗎？」

　　「呿。八字都沒一撇誤什麼會。」他說的是金南俊和金碩珍。

　　「沒誤會才有機會撇上一撇啊！！！」

　　「隨便不重要我不想知道。」

　　「……」

　　閔玧其總是恥笑金南俊追人的方法太過純良，溫馨送早餐、陪對方聊天、約人家到圖書館看書……他承認對那種暖男大學生的確適合，嘴裡就是吐不出好話。

　　金南俊沉默看著他，心累和無奈全寫在臉上。

　　「…………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啊，沒看過自甘墮落的人嗎？」

　　「……我是擔心另一個人墮落。你就算了，沒救。」

　　「──操。滾。順便把鄭號錫收了，再也不想看到他。」

　　金南俊搖搖頭，「我可不想被你大卸八塊，我還想活著追阿珍呢。」

　　「就你一熊使勁追吧，我倒要看看他那肩膀會不會被你熊掌壓碎。」

　　儘管閔玧其的語氣毫不留情，金南俊卻是習慣了，只是聳聳肩，再度轉頭看向那隻誤闖叢林的小鹿──

　　「…………？！」

　　金南俊的臉色逐漸變得不對，閔玧其沒看他，眼角餘光那不明所以的反應卻招人煩，讓他莫名在意。

　　他吸了口菸，試圖忽略他逐漸睜大的眼睛。

　　他吐掉胸腔內的煩躁，試圖忽略他張大的嘴和突起的下巴。

　　再喝口酒，想忽略他那逐漸變得誇張的肢體…………

　　「幹嘛！！！！！！」

　　──終於，他不耐地吼道。

　　「有屁快放！！！！」

　　「Fuc*ing jerk sons of bit*h I'll f**k their mothers biggest hole by my holy big di*k SH*T!!! 」

　　「…………」閔玧其的眼睛和唇線全瞇成一條線，像是手機內建的表情。「說人話。」

　　「──鄭號錫被一群渾蛋帶走了！！！！！！！」

　　閔玧其立刻站起。

　　他的目光往人海中掃去，無論是相似的身影、沒有隨著音樂扭動的格格不入都沒有看到……

　　玻璃杯哐地摔碎。

　　「金南俊你他媽為什麼不馬上講！！！」他大吼，「人往哪！！！！」

　　昏暗的房內，瀰漫著菸味和酒氣。

　　老舊的燈幾乎不起作用。但也無所謂，反正對閔玧其來說，像這樣渾身傷是家常便飯，那些數不盡的傷明明不斷發疼、刺激他的神經，卻全數隱沒在黑暗裡──一如他的人生，既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像是早該倒下的行屍走肉，他的腳步極其不穩；明明結束了，卻像還沒回神似的，金南俊的話仍在耳邊響著，吵得他頭疼。

　　──住手！閔玧其……

　　──住手！！！！！！

　　────你差點把他們都殺了！！！！！！

　　「嘖……」

　　他艱難地彎身，撿起地上不知誰喝過的酒罐喝下，沒多久它成了壓扁的空罐被扔回地上，接著一個又一個……他仰著頸子吐出酒氣，用袖口抹了把嘴角，把剛剛從別人外套口袋摸出來的大Ｏ菸點燃。

　　「呼…………呸！」他咳了陣，嫌棄地把菸丟在地上踩熄。「……這味道也有人喜歡……」

　　煩躁……煩躁。他揉亂頭髮，但這些舉動和酒精都沒有用。

　　他想將內心那頭持續發狂的巨獸甩開，卻感覺牠扒拉著自己摔進令人絕望的靜默……而這靜默是最擾人的噪音，所有的猙獰不安和煩躁，如同孟克的吶喊那般無聲地在耳邊放大，無聲的慘烈叫囂爭先恐後地擠進耳膜，同時黑暗中無數虎視眈眈的雙眼瞪著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個個大得如同野獸的血盆大口，緊盯著他、彷彿迫不及待一擁而上撕碎、搶食，將他四分五裂，毫不留情地吞吃掉。

　　他轉頭看床上的人，他正在另一片昏沉的海裡掙扎，想要呼吸、想要上岸，卻又被抓著腳踝，再次沉沒。

　　……我們找到的時候，那群畜生正玩到一半。

　　鄭號錫被下了藥，一邊哭、一邊說不要，

　　嘴裡喊著我的名字，身體卻主動求他們更大力操幹……

　　要不是金南俊，回過神來的這個時候，

　　我不知道，包括我，

　　會有哪些人躺在血裡。

　　「…………玧、」

　　床上傳來難受的呻吟。

　　「閔……玧其……」

　　「救……我……」

　　「救救我……」

　　那句話像是鎖鏈，在他移動的時候，彷彿可以聽見綁住自己的沉重鎖鏈跟著拖行、滑動，甚至帶有回音效果，好像他們正身處可怕的地窖。

　　閔玧其晃著身子走到床邊，他爬上那張失去彈性的老舊床墊，脖子上的銀色項鍊自領口掉出、垂落，在他的鎖骨與鄭號錫張開的胯部、肚臍、胸口、鎖骨直至鼻頭之間，晃啊晃的……每一處瘀青、和那些垃圾弄出的紅痕，在他的指腹之下成了這房間裡最清晰鮮明的東西。

　　「所以說啊……為什麼要跟著我。」

　　閔玧其喝過濃酒般的聲音拖沓混濁，他撫上他乾裂的嘴角，幫他把口水和眼淚擦掉。

　　然後他一手覆上鄭號錫的頭，輕輕摸頭安撫，一下、一下……鄭號錫看向閔玧其──也不算，他的視焦沒有變過，始終看著天花板、又不像真正看著，而閔玧其只是爬上床進入他物理上的視野，明明一直追逐、思念、渴望、嘴裡呼喊……現在閔玧其主動靠近他、直視他的眼睛，鄭號錫卻認不出來，甚至意識都不在狀態，什麼也看不到。

　　「嗚……你是……誰……」

　　「我要閔玧其……」

　　「給我……把閔玧其給我……」

　　──明明哭泣、害怕，身體卻違反意志地不斷索求。

　　向我大大敞開的他，靈魂彷彿支離破碎，而碎片全都扎向了我。

　　本該乾淨健康的身體，應該和家人朋友吃飯、逛街，對著電視大笑，洗完澡安穩睡著……

　　現在卻佈滿了被弄髒的痕跡，因為我而產生的痕跡……

　　我只想把它們蓋掉，

　　徹底蓋掉。

　　閔玧其俯身，親掉淚水，親吻受傷的眼角，舔拭瘀青的顴骨，雙唇輕輕掠過對方受傷的嘴角……漸漸地，鄭號錫因他溫柔的動作不再緊繃；閔玧其細細審視他身上毫無保留的每一吋，輕輕掰開臀肉、手指探進受傷的那裡，惹得鄭號錫驚呼出聲。

　　他按壓、攪動，逐漸深入……鄭號錫被兩小時前的恐懼拉扯，五官又皺了起來。

　　「嗚…………」

　　感覺到鄭號錫的緊繃，閔玧其一邊擴張，一邊俯身親吻他的鎖骨，然後摸頭安撫。

　　藥效仍在，鄭號錫想要抗拒對方的觸碰，身體卻迫不及待想被填滿。

　　「不……行……」

　　他自我掙扎。

　　「你不是……閔玧其……」

　　「不要碰我……」

　　趁對方埋進肩窩，鄭號錫湊上去對著肩頸狠咬──閔玧其吃痛地皺眉，任對方推搡、啃咬……仍繼續埋首，用吻將每個瘀青或紅痕蓋掉。

　　鄭號錫的上半身在抗拒，下半身卻是不安磨蹭、主動頂了上去；他把人蹭硬，抬起腰扭動，漸漸地燥熱將他再度包裹，嘴裡吐著呻吟，向他不斷索求。

　　「哈……啊……」

　　「這裡、難受……」

　　他伸手隨意擼動光滑的陰莖、按壓穴口，無意識地勾引閔玧其。

　　──就這樣持續好一會，終於閔玧其拉開褲頭、抓過他的手貼上自己，同時膝蓋向前挪動、跪到鄭號錫的下顎前對著鄭號錫，鄭號錫摩挲幾下便握住張口含入，閔玧其的腰則配合對方的吞吐前後擺動，手撫著他的頰側，仰頭嘆息。

　　安靜的房內充斥著口水聲。「唔唔……」鄭號錫一邊吸吮、一邊悶哼，直到閔玧其覺得夠了之後才退出來，頭還牽著銀絲──接著他後退、對準，深深埋入。

　　「嗚……！」

　　閔玧其被鄭號錫的溫暖和緊繃包裹，抒了一大口氣。把通道頂順之後，挺進的節奏變得均勻，鄭號錫似乎相當舒服，一邊呻吟著，把頰側的手拉過來，伸舌舔拭、吸吮，將手指放在口中攪弄自己的舌頭，張口呼出體內的燥熱。

　　然後閔玧其退出來，重新頂入的每一下都更大力、更深入。他閉上眼睛、仰著頸子，一邊頂入鄭號錫、與鄭號錫同步，跟著呻吟起來。

　　「嗯────！哈啊…………」

　　操著自己而發出的享受呻吟聲將鄭號錫撩撥得更加難耐。他雙腿纏上對方的腰，無意識地扭腰迎合，對方一退出就主動往前一挺、讓東西重新沒入體內──

　　在這樣的節奏裡，兩人一同呻吟、喘氣。

　　閔玧其俯向他，吸吮、啃咬，留下新的印記，卻始終逃避，不用嘴唇親吻鄭號錫。

　　然後他告訴他。

　　──我不是閔玧其。

　　──我只是一個摧毀你的畜生。

　　──是閔玧其為了躲你，安排讓我踐踏你。

　　耳邊低啞的嗓音、撓癢耳際的酒氣讓鄭號錫渾身一僵。

　　像是為了實現這個謊、為了扮演這個角色，也為了壓制開始極力反抗的鄭號錫，閔玧其的動作變得粗暴，鄭號錫持續哭吼，像是剛離開羊水、被這個世界的空氣撕裂肺泡的嬰兒，掙扎、抵抗……為了存活，用盡生命抵抗。

　　……但有一點決定性的不同。

　　在這些抵抗的後頭，

　　沒有愛在迎接。

如果你喜歡我的作品，歡迎追蹤、分享、「贊助」、「拍手」，
若希望可以搶先閱讀最新文章，歡迎訂閱享受搶先看。
另外，如果你願意留言互動、關注我的SNS、給予心得回饋感想，
我也會很高興的！謝謝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