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上章糖錫肉文，內容含有性與暴力。
⚠️本章含病態價值觀，內容純屬虛構，請勿上升，請勿模仿🙏🏻
🚭吸菸有害身體健康。文中危險/非法行為，請勿模仿🚫
糖錫/錫糖，卑微病嬌Ｍ錫招惹鐵面校霸閔玧其。
我們的青春由血開始，在汗水中度過。可不可以，不要把淚留給自己？
（此系列原於2020年以對話體形式連載於克拉小說app，後改寫成文章）
因為這篇一開始是用克拉對話小說寫的，部分排版還是保留了對話小說的特色。
07
昏暗老舊的旅館房內，除了閔玧其和鄭號錫兩人，到處都是上一組客人留下的啤酒、垃圾、菸蒂和用過的套子。
當時金南俊好不容易才拉住閔玧其，然後緊急被叫來的金碩珍將鄭號錫從一片狼藉揹往鄰近的、尚未整理的房間，金南俊才把閔玧其甩進去。
此刻閔玧其坐在離床最遠的老沙發，金南俊新買的啤酒全成了捏扁的鋁罐、躺在閔玧其腳邊。椅墊毫無彈性，一坐下整個人就會陷在無力的椅墊裡。
閔玧其摳弄易開罐的鐵環，望地板出神；而鄭號錫在床上，裹著被單沉沉睡去。
「……我是人渣。」
他輕笑。
「不，你不是。」
「我是。」
「玧其，」金南俊面色沉重，「你不是。」
閔玧其倏地站起。
「******我他媽就是！！！！！！！！！」
他雙眼發紅、向前踉蹌，揪起金南俊的外套領子，讓他隨著自己的步伐搖搖晃晃。
「……他們有刀啊……」他仰頭看著金南俊，緊緊抓著對方的領子。「要是死了怎麼辦……他在最後一刻留下那麼痛苦的記憶，想著我，然後死了怎麼辦，你說啊……你說啊！！！！！」
碰！金南俊被壓著撞上斑駁的牆。
「說話……」
「他死了怎麼辦……」
「死了怎麼辦！！！！！！！！」
「回答！！！！！！！！」
大吼撕裂他的聲線，他喘著氣，肩膀大力起伏。
他不知道自己最責怪的是沒有立刻叫他衝過去阻止的金南俊，還是那群凌遲至死都嫌便宜的垃圾，或是明明討厭鄭號錫、理智卻因看到他被蹂躪而徹底斷裂，然後因為愛不了鄭號錫，用畜生的名義、強暴鄭號錫的自己。
「……玧其。」
「你其實，喜歡他吧。」
「……呵。」
他冷笑。
「我討厭他。」
「世界上最討厭。」
「……那為什麼這麼在意他？」
「不幸從來不是一個人的責任，它就是發生了，我們都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無可奈何？」
「所以你是說──」他緩緩指向床，「──那傢伙他媽活該遭受這種事，那群畜生都不用負責？！」
「……他們的事我會處理。你明知道我在指什麼。」
閔玧其氣笑了，哼聲聽起來是那樣刺耳。
「你現在是在遷怒。你捫心自問，你明明可以安慰他，善意的謊言可以拯救心靈，就算是暫時的……為什麼你連人家做夢的機會也不給，還二度重傷？」
「這次我沒辦法認同你。拜託你好好想想，不要讓自己的選擇，使自以為的不幸延續到別人身上。」
閔玧其沉默著。
瀏海略略蓋住閔玧其的眼睛。即便他仰頭面向他，昏暗的燈光裡，金南俊看不清閔玧其的表情。
這位朋友在想什麼，他也看不清。
「……」
閔玧其轉身，搖搖晃晃地走向沙發。
「……出去。」
金南俊不動。
「滾，別讓我說第二遍。」
閔玧其的語氣相當平靜。
……半晌，金南俊終於嘆了口氣。
「……房間已經跟老闆講好了，看需要多久，可以待到你們完全離開為止。……除非你們要求房務清潔，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閔玧其背對他面向沙發和老舊的窗，沒有要應和或感謝的意思。
外頭漆黑一片，髒兮兮的玻璃黏了些水氣……就算把水氣跟玻璃表面擦乾淨、仔細擦除每一個窗格縫隙積累的垢，甚至另一面的也擦了，雙層玻璃內側的夾層仍是髒的，就算把外側都弄乾淨，仍無法將內在的髒污完全去除──就像鄭號錫，現在的他傷痕滿佈，但有天他還是會恢復乾淨、乖巧、好看的樣子，但他經歷過的所有，卻會包夾在他內心深處，成為難以根除的刺。
而他閔玧其，則是那些垢。
他被緊黏在鄭號錫身上，無論閔玧其願不願意，鄭號錫的傷確實是他造成。這些垢需要經過一番努力才能去除，甚至會緊黏在鄭號錫的生命中，如影隨形。
……是啊，閔玧其就是骯髒噁心的垢。垢般地活著，然後污染別人的生命、給人帶來不幸，是令人厭棄的存在。最可笑的是這無關污垢本身的意志──反正也沒人過問，無人在乎──它就是出現了，它的存在本身即是毀滅，是從誕生就註定了的。
註定帶來不幸，註定被剔除，註定遭人嫌棄。
金南俊開門的時候，走廊的光在地毯上映了一個長方形，這才看清楚深紅色的地毯上有一些褪色的金黃雕花紋樣；閔玧其身上的無力感似乎滲進了地毯裡，連帶著金南俊欲離去的影子都變得躊躇。金南俊握緊門把，看著光打在閔玧其背上、卻彷彿與之隔絕──那人身上的暗，好像怎麼也照不亮。
「好好休息。隨時叫我們…………需要的話。」
──喀噠。
閔玧其緩緩轉身，頹然跌坐沙發。
然後他身子前傾、雙手抱頭，慘澹的笑聲，越發張狂……
幾小時後，早晨的光線和退去的藥效終於把鄭號錫弄醒。
他思緒遲緩，想坐起來卻發現全身痠痛、還渾身癱軟。
「水在桌上。」
「有手，自己拿。」
似乎注意到他醒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遞了過來。
在認出是誰以前，身體就聽話、努力地爬向床邊，像是歷經溺水掙扎上岸那般吃力、疲憊；他伸手撈了幾下握住瓶子，好一會才成功轉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渴，一口氣就灌掉八成。水沿著下顎線流過滾動的喉結、浸濕衣服，他喘了口氣，知覺、五感和渾沌的意識漸漸轉醒，這才察覺身上都是不喜歡的味道。
纏繞身上的陌生氣味，使一股害怕不安自動翻騰上來、又被他強制壓下。
抬眼偷看，他們明顯是在旅館裡，房間是長方形的，空氣中都是菸酒和發霉的味道，甚至有股難以去掉的糜爛腥味，濕濕悶悶地混雜一起刺得鼻子有點癢。他和床在這一頭，閔玧其則坐在另一頭的沙發裡，駝背、身子前傾肘抵雙膝，背對老舊的窗，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門。
──這似乎是間很爛的旅館。重新漆塗的牆多處斑駁，天花板角落還有壁癌……這讓閔玧其又成為他視野內唯一乾淨討喜的東西，他的髮梢被照得發亮，即便他坐在那宛如空殼、身上的傷讓人心疼，卻能襯托他處變不驚的凜然；而他們正共處一室，他在旅館床上醒來，閔玧其陪在他身邊，在他醒來的一瞬間提醒他桌上有水……對於醒來看見的第一人是閔玧其這件事，鄭號錫感到新鮮，甚至起了貪戀……如果每天都這樣就好了。即使全身和後庭，都隱隱作痛，就算閔玧其終究會從自己身邊逃開、就算陪伴他直到醒來是種施捨，那也無所謂。
就像戀人或夫妻一樣，早晨醒來可以看見對方、叫對方的名字……稀鬆平常，卻幸福而珍貴。
閔玧其坐得好遠。好想叫他。鄭號錫艱難地開口，這才發現連嗓音都相當沙啞。
「玧……咳咳。」
「玧……其……咳咳咳。」
「…………」
「……別說話。」
「……難聽。」
鄭號錫按著胸口，努力清嗓子，但聲音還是相當沙啞。
「昨天……」他懷抱希望，「────是你嗎？」
對鄭號錫來說，這不過是個不敢相信美夢成真的確認句。他忽視了內心深處那足以令人崩潰的絕望不安，仍在顫抖的身體試圖告訴他應該害怕，可他全都無視了──他在這裡、閔玧其也在這裡，閔玧其陪了他一晚上、他醒來看見的是閔玧其，這就夠了。……這就足以證明，閔玧其愛上他了。
空氣沉滯，等待閔玧其承認的每一秒都那麼漫長。
像搖晃的小礦車顫顫巍巍沿著軌道前進，等在前方的可能是鑽石、出口的光，也可能是坍塌。
「……你憑什麼覺得是我？」
終於，閔玧其嘲諷的聲音響起。
「就憑我在這？」
「咳、我……不太記得了……我只知道我到了夜店想找你，然後……人很多，然後……然後……我好像……」
鄭號錫艱難地揉向腰，因推測及想像而羞澀。
「……是你嗎？……是你對吧？」
鄭號錫的眼神盛滿了希望。
『善意的謊言可以拯救心靈』……
如果當作從頭到尾都是我，只有我……真的就沒事了嗎？
「呵……」
閔玧其看著他冷笑。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了。」
──不。
那種謊言……
「──昨天，他們是怎麼糟蹋你……」
不可以……
這種謊言……
「──你是怎麼叫的……」
「全都不記得了……？」
能相信嗎？
人總會選擇自己想相信的……
他會相信我嗎？
鄭號錫怔住。
「什麼意思……」
「我只是結束後把你撈回來而已。」
「──就這樣。」
「要是不信，自己去照照鏡子。」
閔玧其的嘴角笑得殘忍。
「──看來昨晚很激烈嘛。」
碰！
鄭號錫使勁起身、推開浴室門衝了進去，一下子把閔玧其幫他穿好的衣服扯開。
……黏滿水漬、鏽斑、掉漆的鏡子裡，身上除了瘀青和傷痕，還有無數印記。
──陌生人的印記。
「嘔────！」
鄭號錫扶著洗手台低頭乾嘔，全身的顫抖一下子爆發開來。
「咳咳、嗚呃咳咳……」
……為什麼。
明明不記得。
為什麼覺得閔玧其沒在撒謊？
明明沒有的事……卻因為他的一句話捏造了假的記憶，
瞬間，身體裡，
好像真實地、『被捏造』了被誰進入的記憶。
害怕。
混亂。
模糊。
痛苦。
在怨恨中使盡力氣，身體卻還是發軟。
無論如何掙扎，都推不開、也逃不出去。無論怎麼喊、在內心乞求或詛咒，沒人救我，體內那些骯髒的東西，怎麼也趕不出去。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鄭號錫抬頭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淚水逐漸湧上。
──為什麼我會跟他以外的人上床？
想到有閔玧其之外的人的舌頭舔我的身體，就覺得噁心。
想到我的身體曾經被他以外的人弄得起反應，就覺得自己成了怪物。
是幾個人？
不知道……一片空白……
我竟然讓別人摸我的身體。
我竟然讓他們進入我的身體。
我們有接吻嗎？
閔玧其覺得我變髒了嗎？
不……不可以……
令人害怕的事實、混沌不清卻又感受歷歷的記憶輪番襲來……接著浮現腦海的，是閔玧其輕蔑的表情。
鄭號錫踩著虛浮的腳步走出浴室，閔玧其沒有看他。
「……怎麼？想起來了？」
他沒有看鄭號錫。
但光聽聲音就知道，那傢伙又笑了。
是那種和眼淚混雜一起、逼自己笑，扭曲難看的表情。
「……告訴我。」
鄭號錫笑著，眼淚一下子滑落。
「留下這些印子的人是你。」
「──說謊也好……」
「呵……」閔玧其哼笑。「都覺得是謊了還要信？」
拜託。
求求你承認，閔玧其。
承認你跟我做過。
承認跟我做過的人是你。
「是我。」
「────！！！！」
新的欣喜取代了剛才的表情。
鄭號錫的嘴角顫抖，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閔玧其終於看了他一眼，定定凝視他的眼睛。
……
──他不記得。
……幸好他不記得…………
「……是我。」
「把你送到他們手上。」
鄭號錫逐漸上揚的嘴角倏地消失，彷彿墜入冰窖、說不出話，只能任由閔玧其的話一句句敲擊他的耳膜和心。
「你太煩了。」
「正好他們缺個伴……我就讓他們對你下藥了。」
看著表現從容的閔玧其，自趾尖而上的寒意侵襲著鄭號錫、讓他不住顫抖。
啪嚓。閔玧其玩起了打火機。
「……聽說你一下就醉了……很好搞定。」
火光搖曳，柔柔地在閔玧其的鼻頭、睫毛和頰側形成陰影。
「你也玩得挺爽，不知道主動要了幾次。……還以為你會哭哭啼啼，沒想到這麼懂享受……」
啪嚓。喀。
……啪嚓。
「……真該錄給你看看，你那放蕩的樣子和銷魂的表情。」他凝視火苗，「……這不很好嘛。我為你高興────」
────碰！！
閔玧其摔在地上，打火機唰地沿著地面滑遠。
鄭號錫坐在閔玧其身上，一手抓著他的領子，另一手對著頭部就是一掌。
他搧向他的臉，然後又是一掌。
他揪起領子讓他的頭離地、再往地上狠撞。
閔玧其沒有反抗。無論鄭號錫怎麼打他，都沒有反抗。
──憤恨、哭泣。
這時候的我一定很醜。
這是我第一次打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憤怒和反抗……
發自內心的，
討厭閔玧其。
「咳、咳咳…………呸！」
閔玧其的眉頭皺在一起，轉頭把嘴裡的血吐掉。
然後他緩緩咧嘴，看向鄭號錫。
「……你也會打人啊。」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鄭號錫。
他放鬆地癱在地上仰視，咯咯發笑像個小瘋子。
「呀、呀……」
他竟然笑出淚來。閔玧其抹掉淚水，伸手揪緊對方皺爛的衣領，讓自己上半身微微撐起，仰頭近距離看人。
「恨我嗎，鄭號錫。」
他離得很近。
「──恨我。」
他拍拍對方脖子，「看清楚了吧──」
「──我本來就是這麼噁心。」
鄭號錫搖著頭，不願相信。
看見鄭號錫仍舊傻得可以，仍舊相信他想相信的、相信曾經救他的閔玧其不可能這麼壞，閔玧其用力一扯，兩人的額頭狠狠撞上，發出碰的一聲。
「……我說過，滾回你該有的生活。否則這種事──」
鄭號錫這才發現閔玧其的雙眼充血，紅得可以。
「──我會讓它發生第、二、次。」
「給你機會就立刻逃得遠遠的……別怪我毀了你。」
「……你知道嗎閔玧其。」
鄭號錫的聲音在顫抖。
他含淚看他，輕聲說道。
「……我情願強姦我的，」
「是你。」
閔玧其熱辣辣地搧了他一掌。
「……呵。倒是露出本性了嘛。」
閔玧其的語氣是殘忍的刀，狠狠刮著鄭號錫。
「寧願是我強你？看來你還真挺喜歡啊。」
喜歡……喜歡到親自傷害他也沒關係。
「騙子。就裝。」
……為什麼不相信？
是付出得、表達得還不夠嗎？
要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的真心──
「你根本誰都可以。」
「誰都────────嗚！」
鄭號錫狠掐著閔玧其。
閔玧其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斷續發出呻吟、微微掙扎，伸手想把那雙手拉掉。
看著終於呈現弱勢的、表情痛苦的閔玧其，鄭號錫紅了眼眶，雙手更加收緊──
一點一滴。
他在剝奪我呼吸的權利。
他的雙眼發紅，身體因過度用力顫抖，衣服皺皺垮垮地掛在他柔韌的身軀……
那裡舖滿殘酷的痕跡，
我的痕跡……
而底下，
是罪惡的風景。
……漸漸地我的腦袋發脹，指尖失去力氣。
他的眼淚終於蓄滿，滴進我的眼裡。
＂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呢喃變得好遠，明明在我面前哭著說的，卻遠得我難以理解。
＂為什麼要說謊……＂
『騙子！！！說謊成性的東西！！！！』
＂你怎麼可能這樣對我……＂
＂還給我＂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還給我……那個保護我的閔玧其……＂
閔玧其的雙眼，逐漸失焦。
然後他露出空虛的笑，指尖自鄭號錫的虎口附近鬆開，無力滑落，像是吊線斷裂的木偶──
鄭號錫嚇得鬆手。
但閔玧其沒有因為放開而大口呼吸，只是病懨懨地躺在那裡……空殼一般，沒有人的氣息。
「閔玧其……呼吸……呼吸……！！」
鄭號錫緊張地貼向人的胸口，拍拍他的臉，害怕哭泣。
「呼吸……對不起……對不起……求你呼吸，閔玧其……對不起……求求你……」
＜待續＞
第6、7章是過去發生的事，在第1章之前⋯⋯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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