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些人是這樣的:用幾句澄澈暖心的話來拯救鬱濁冰冷的心看來毫不費力,卻無法用相同的話來溫暖自己──他們對其他人施展溫柔總是比較容易,可當外人對這樣的溫柔感恩讚嘆時,未必知道施法者本身早已對自己的魔法免疫。米拉貝爾讓我想起這樣的人。她的勉勵有撐起徬徨不安的力量,我卻懷疑那些話根本沒有多少進過她自己的心;在她不得不介紹自己獨特的平凡時,我想的是她究竟得經歷多少次在耀眼的人群中笑著說沒關係;而當她終於對自己坦承道「I'm not fine」,那嗓根的顫抖的聽得我眼尾發酸,一句句的「Open your eyes」也像是在對什麼深聲求喚:到底是天賦神靈對她漏了眼,還是自己的努力不夠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