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0|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子鹿話畫】歡迎來到達利的異想世界⍢

薩爾瓦多.達利(Salvador Dalí,1904~1989),與畢卡索、米羅並稱為20世紀西班牙三大畫家,因離奇又真實的超現實作品而成為各界關注焦點。
或許我們對於他的故事不太熟悉,但那與一般事實相悖,彷彿乳酪般融化的懷錶,卻經常可以透過圖像或商品看到它們。這懷錶的來歷,來自於達利的畫作《記憶的永恆》(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頓時有沒有覺得熟悉許多呢?
《記憶的永恆》(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1931年,現藏於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故事開始
達利出生與成長的小城,位於西班牙東北部風光明媚的費格拉斯(Figueras)。因為父親是法律公證人,達利時常與爸爸一同參與各路藝文人士的聚會,在多方薰陶下,奠定了他藝術生涯的基石。
1900年代起,蓬勃發展的現代藝術不斷衝擊古典藝術思維,例如古典藝術中典雅的瓶子,在新思潮中就不可以畫得像瓶子,它可能會被切割、扭曲或是直接用實際物體黏貼上去。達利也跟風用現代手法創作,但並非像多數現代藝術家抱著打破所有傳統框架的想法,他反而認真學習傳統藝術的文化價值,內化在作品中,開創新局。
17歲的少年達利,就讀於西班牙首都馬德里的皇家聖費爾南多美術學院,在知識薈萃的大城市中,除了吸收現代藝術的新知識外,他更是時時到訪普拉多美術館,深度專研14~19世紀古典大師們的畫作,尤其喜愛17世紀西班牙皇室畫家委拉斯奎茲(Velázquez)的作品。
「這些作品如此扣人心弦,線條與色彩相互輝映,委拉斯奎茲到底是用了什麼技法去組合故事?」少年達利時常佇立於名家作品前仔細端詳、細細品味著。
《侍女》(Las Meninas),委拉斯奎茲,1656年,現藏於馬德里普拉多博物館(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深刻明顯的線條所勾勒出的輪廓,讓人乍看之下,對整個畫面的印象更為深刻,繼而漸漸為肅穆深沉的面部表情所吸引,充滿一般靈活和智慧的力量。」─ 少年達利在《畫室雜誌》所發表
─ 少年達利在《畫室雜誌》所發表(資料來源:《魔幻.達利》畫冊,時周多媒體傳播股份有限公司出版)
在達利的作品中,明顯感覺到他所追求的,不是現代藝術強調個人思想的表現,而是像古典大師一樣,將畫布轉變為連接畫家與觀眾的媒介。畫中的世界,能精準表達出畫家的思想層次,古典大師們透過畫面表現出美、善、正義與道德故事。達利的畫作,則將那時代另外空間的景色,唯妙唯肖地呈現在我們眼前。
達利總稱自己的創作方法為「偏執狂批判法」,將潛意識、夢境,他所看到的非現實空間的物體,寫實地描繪下來。他不依靠如夢似幻的即興偶然,對達利來說「超現實」的世界,是要用清醒與理智來創作的。
「我與瘋子的惟一區別是,我並不是瘋子。」
很快地,達利的作品席捲20世紀初的歐洲畫壇,除了繪畫,還運用雕塑、攝影、影片等多樣媒介,將超現實主義延伸至各個領域。並宣稱自己是「超現實主義的惟一代表」。

超現實主義是什麼呢?
戰爭,絕非是正常的人類社會狀態,它是無慈悲的、破壞人性的。想想看,自己平日受到點小傷,就會痛到大叫,而戰爭傷害的則是人的性命。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現代武器無情地奪走大量人類的性命,歷經這場浩劫的思想家及藝術家們開始反抗既有體制、社會秩序、傳統道德、理性思想,用藝術形式去包裝他們的墮落與抗議,此時產生了「達達主義」,其後衍生出的就是「超現實主義」。
20世紀初期,奧地利精神分析學家西格蒙德.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出版《夢的解析》(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描述「本我」、「夢境」及「潛意識」的存在,人可以使用藝術表達不受任何拘束的內在性情。1924年法國詩人安德烈.布勒東(André Breton)跟隨著佛洛伊德的理論發表了《超現實主義宣言》,正式領導超現實主義的興起。

戰爭、科學與宗教
動亂的社會、經濟、各國政客的野心企圖,很快地又發生第二次世界大戰,核子武器帶來了更大的傷亡及影響,震驚了達利的藝術觀。空間、科學、核變等元素頻繁地出現在他的畫作中。科學已經與現實生活脫離不開,隨著科技的發展,無法再回到過往的純粹世界。
《體視的貓頭鷹》(Búho estereoscópico),1975-76年(圖片來源:達利基金會網站)
達利不斷拆解、繪畫科學,依舊無法看透社會發展的本質與人生目的。人類透過科學發展,到底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還是被巨人踩在腳底?始終無神論的達利,最終走回了天主教的信仰,透過精神的昇華,尋找真正的真實。
「風館」(PALACIO DEL VIENTO),1972年(圖片來源:達利基金會網站)
或許有很多人覺得達利的畫作內容顛顛狂狂、不可思議,他所詮釋的世界與現實世界不同,所以稱做「夢境」、「超現實」。空間有不同的層次、不同的格局,達利看到另外空間的切片,透過他的畫筆,將異世界的景色呈現給觀者,這並非是一個詞彙就可以輕易去解釋的。下次再看到達利的作品,不妨好好觀察,看看這位20世紀大師,藏了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彩蛋,並判斷一下另外空間的世界發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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