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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對於俄羅斯的各種抵制,來自於俄羅斯發動對烏克蘭的侵略戰爭,此屬於群體的爭鬥行為,亦涉及兩種國家認同的爭鬥。必須仔細地討論的是國家認同,這是一種群體認同,當人置於這種認同之下,自己的位置將被縮到最小,取而代之的是對於社群(認同)付出心力的意願。
提高至國際層次而言,以美國為首的自由派陣營雖非直接與俄羅斯交戰,但藉由國際政治與國際組織的運作,明顯呈現出兩大集團抵抗的態勢,猶如冷戰時期的美國與蘇聯,分別代表自由陣營與共產陣營,而這次戰爭美國為首的代表「民主陣營」,俄羅斯則是「非民主陣營」。
要非交戰雙方國家的人民直接將自己歸納進前述兩個陣營中恐非容易之事,即便是「地球村」概念也無法做到,離自己千百里遠的發生的事情是難以撼動個人的每日生活。然而主權國家的角色在此時發揮作用,透過各種政治社會化的媒介將人民納入其中一個陣營,例如我國由外交部直接發起募款和募物資的活動、蔡英文總統官方的IG貼文不時傳達著「stand with Ukraine」的訊息。身為「雙面人」(想擁有自我,卻又渴望歸於群體)的我們,何嘗不會自動歸隊到「民主陣營」呢?這可是我國每年在自由之家調查結果後,必然驕傲的時刻。
「為了群體犧牲自己」,當我們如此告訴自己時,自我的角色縮至最小,為群體爭個利益成為比自我還要重要的事。無疑的,歸隊且懷抱著大我的我們也用相同眼光看待與這場戰爭相關的人事物,對俄羅斯的抵制是為群體爭取利益,不論是能間接導致俄羅斯癱瘓,或只是為了自己所屬的群體爭取國際地位。大我正呼喚著我們這麼做。
當我們都已經歸隊,這時用理性討論「政治的範疇」似乎意義不大,道德的驅動,理性能力根本性的降低,或可以說根本就不曾存在過。我們就大方承認我們具有雙面人的性格吧。要判斷抵制到哪個程度,由我們自身的生活經驗來決定,想要如何定義哪種俄羅斯的人事物是需要被抵制的,以此設定客觀的「抵制標準」,都將成枉然。只要能突然想起某件事、某個人或某種產業,在我們的政治生活(political life)中,能比跟隨著群體作為更加重要時,此時就無需討論抵制不抵制,因為你已經跳脫了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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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討論:
4月6日,台灣的賽車教父廖老大為了打臉中國網紅「HG杰爺」嗆台灣沒有快車,打造了一部專跑0-4的車輛,準備測驗秒數擊敗杰爺。依據新聞的報導,4月6日上午廖老大於台中高美風車大道進行路測,現場擠進約5000位民眾觀看,最終測試的成績為8.72秒,順利打敗杰爺。現場一片歡呼,廖老大亦哽咽說他做到了,未來會再調整車輛,挑戰亞洲0-4的紀錄。
此件事情掀起網路上許多人對此評斷為榮譽的事情,甚至又有「台灣之光」的美名加諸於廖老大身上。許多FB上與汽車改裝相關的粉絲專頁,甚至是所謂的台派粉絲專頁都一同慶處此事。台灣的民眾大部分可為此感受到光榮。 然而,「改裝車」這個名詞對於許多的台灣人,與「壞孩子」、「台客」、「8+9」、「沒水準」畫上等號,廖老大的車輛整台都是改裝過的,因為沒有掛牌,可以躲過違法的可能性,但一般掛牌的車輛只要做任何汽車零件的改裝,例如鋁圈、避震、排氣管、燈具,只要是非原廠零件,都有可能是違法的,行駛於路上都有可能被警察攔下罰單及驗車單。但是荒謬的是,台灣的汽車零件工業是世界知名,許多國外大廠的鋁圈、避震或燈具都是在台灣生產,於國外掛牌販售,如此發達的汽車零件工業卻無法讓台灣民眾合法安裝上路。
台灣的政府亦未曾推廣過汽車比賽,甚至從早期到現在的交通宣導,都把「超速」當作許多交通事故的原罪,而不斷地降低各種道路的行駛速限,更研發為人詬病的「區間測速」,此為公部門先射箭再畫靶的範例之一。
回到此事事件,各種台灣人對於改裝車的負面印象和罵名,只要掛上「台灣永不畏懼」、「回應中國的挑釁」,這些負面印象和名聲都不再重要。人們心中的「忠誠/背叛」原則已經開始驅動,連台中市政府都可以因此出借公共道路讓私人廠商進行速度測試,但合理推測未來有其他民眾想以此相同原因向台中市政府商借高美大道,肯定會被駁回,因為忠誠/道德原則沒有驅動,官僚組織又回歸到法規層面談公共議題。
忠誠/背叛原則的作用在於,廖老大以「台灣」的號召力讓社會各界的民眾可以支持他,甚至是立委、議員及台中市政府都可以買單他要借場地「飆車」的請求。此道德原則使台灣人團結成為一個聯盟,藉以對抗杰爺所代表的外人,並且回應外人的挑戰。回應挑戰成功後,台灣人團體對自身得自豪使得其他問題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