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不能這樣騷擾院裡的病患。」前方一群人爭執聲引起候診人和家屬的注意,薛定諤的目光也跟著尋過去,一群醫護人員緊緊圍繞住一名高大男人,他氣憤難消的指責看診的門嚷著兇手,一群病患家屬也拉長耳朵仔細聽他們的八卦。
「殺人兇手還我妹妹的命來。」男人不停指罵著診間室,病患一臉驚恐的縮在家人懷裡,嘴裡不斷嚷著他來了,家屬緊張的護住他,臉上帶著憤恨埋怨警方透露個資,讓他們暴露在危險當中。
「殺人兇手裝瘋賣傻想逃避刑責,我妹泉下有知也會回來報仇的。」男人依然憤恨罵著,護士好言相勸,但他絲毫未聞,大聲罵老天無眼,竟讓歹人法外逍遙,斥責正義已死等言論,一群病患家屬也像是嗑瓜群眾,交頭接耳也不曉得在討論什麼,場面頓時混亂。
「警察先生,快點。」駐院警察已趕上來將男人驅離,但他依然嘴裡詛咒對方祖宗十八代,薛定諤和千楠綾看著掙扎的男人,當他目光瞟向這裡時,心裡頓時一噔,好眼熟的人,在哪見過?男人驚愕的在腦中盤問著,遲鈍一下後才猛然想起這人不就是半夜尾隨他回家的人嗎?那張陰鬱猥瑣的臉讓他想起就想吐,為什麼他也在醫院?
男人驚訝的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如果可以,他希望永生都不要再看到騷擾他的人。
「你認識?」月娟娟注意到男人怪異的目光,好奇問薛定諤,他聳聳肩表示不認識。
「那他幹嘛一臉吃鱉的看著你?」月娟娟覺得奇怪,如果不認識他幹嘛一副見鬼樣?
「你是……」男人全身起了哆嗦,那面孔是令他感到厭惡的,可他渾身給人的感覺卻很陰寒,他說出不口詢問他是誰,內心又不斷想起那晚跟蹤他的人。
「大直。」匆匆趕來協助的莊大直還帶著拖油瓶過來,來不及將人安置就直接拎著過來,駐院警察已經箝制住男人的雙手,莊大直也只能依法上銬將人押回警局喝茶。
「警察先生,那人就是跟蹤騷擾我的變態。」男人驚恐的直視那雙冰冷的眼睛,不會認錯的,即使他之前刻意打扮得邋遢和土樣,但臉蛋是不會騙人的,他就是前幾個月偷偷尾隨他的變態粉絲。
「你跟蹤他幹嘛?」月娟娟吃驚的表情也顯現在千楠綾臉上,薛定諤為什麼要跟蹤一個男人?
薛定諤一臉嫌惡的說:「我吃飽太閒才會跟蹤這種人,他是因為他妹妹被我同事殺害才會亂講話。」
「你同事殺他妹妹?」月娟娟迅速整理已知條件,然後一個拍掌說:「那個鋼琴家是他妹妹?」
瞧他們聊得多自然,還在她面前互動,千楠綾整個心都被刺痛了,對方妹妹的死亡和薛定諤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胡謅這種爛理由將他拖下水?
「我同事說不是他殺的,可後來瘋了,聽說是問訊時被警察逼瘋的,也不知道是怎樣發生的。」薛定諤頭痛的撫著頭,這都什麼鳥事,跟蹤、變態還加認錯,他這種人怎麼能容忍這種莫名其妙的指控?
「你同事是故意裝瘋賣傻換緩刑吧!」月娟娟看太多想為自己開脫的人都假裝自己有精神病,成為治安上的毒瘤。
薛定諤又是一個聳肩說:「誰知道?他雖然刻薄又愛計較,但殺人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會做?」薛定諤是一臉不信這種俗辣的人敢動手殺人。
「搞不好是裝的,你沒聽過越是人畜無害越是歹毒?」月娟娟提醒著現在的世風就是這麼扭曲和變態。
「但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薛定諤還在為同事說話,善良的模樣讓人都忍不住內心稱讚,連殺人犯的同事都想替殺人犯說話,這人肯定心腸很好,面面菩提,所向涼樂之處。
「等他捅你的時候,你再來說這句話。」月娟娟輕屑回著,這種鑽法律漏洞的人會是無辜的才怪,瞧他手段多深沉,裝瘋賣傻就能躲過刑責,這種人會是無辜的她才不相信。
千楠綾的目光冷咧下來,他們一搭一唱多自然,肯定在背後就是這麼嘲笑她還不肯斷氣吧,還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是個失敗的人。
宮之奇掙扎的向莊大直說:「警察先生,剛才那個人就是跟蹤我的變態,你們快點去抓他。」宮之奇不明白那個人怎會變化這麼大,不僅外在變得不再陰鬱,眼神變得炯炯有神藏有絲絲的陰沉,身旁還有兩名女性陪同,他是故意在這裡堵他的嗎?可是他自己的行程也是跟著紀要打轉,並不是特定行程,他怎麼知道他會來醫院?
「他真的是個變態,跟蹤過我,我沒說謊。」宮之奇看兩人漠視的將他推進車子內,他驚訝的盯著醫院的樓窗,似乎還感受的到對方注視的目光,那種陰冷刺骨的感覺令他不安。
「現在是你涉嫌騷擾威脅嫌疑人,我只是奉命逮捕你,其他的事你要跟我同事反應。」莊大直是在路上接到電話趕來將宮之奇帶回警局審問,至於其他人是否涉嫌騷擾就不再他的權限裡了。
「你們?」宮之奇氣到打結,他在幾個月前報過警,可是不知道嫌疑人的姓名和地址,當日也因光線太暗看不清,無法繪製圖像供警方參考,所以作罷,好不容易讓他看到那個變態,結果卻是他被逮捕回去,而真正的變態卻逍遙法外,難怪現在的治安這麼差,該抓的不抓,不該抓的抓一堆。
「有什麼事回警局再說吧!」莊大直不容辯解將人帶回警局,宮之奇洩氣踹著椅座,莊大直也不客氣的說:「再踹就以妨礙公務逮捕。」
信宸看著車上的人好不容易消停了,他回頭望了一眼,剛不知跑哪去的平崗此時正嚴肅的坐在宮之奇旁邊,暗自思索著什麼,信宸轉過頭看向窗外,想著剛才那個男人的眼神,感覺好熟悉,但他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那個人,他全身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息,跟杜南凜的感覺好像,一樣冰冷寒慄,一樣的偽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