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說她二叔是個霸總。
我低頭默默看了眼聊天記錄。
周樂衍:「我錯了,不就是隱婚嗎?」
周樂衍:「你不公開我絕不逼你。」
周樂衍:「媳婦兒,以後我全聽你的。」
閨蜜皺眉:「你老公這頭像暱稱怎麼像我二叔?」
我手一抖,慌了。
「誒,再像也不可能,我二叔很兇的,可不是戀愛腦!」
兇……兇麼?
不是戀愛腦麼?
1
我跟周樂衍大吵了一架,氣得我連夜跑路,拉着閨蜜就直奔酒吧。
閨蜜叫了十個小鮮肉圍在我身邊。
我挨個看了他們一圈,發現他們都沒有周樂衍長得好看,最後揮了揮手全打發了。
卡座只剩下了我跟閨蜜兩個人。
她一臉擔憂地看着喝悶酒的我。
「你那個我不知道名字的老公又怎麼惹你了?這是這個月第八次了吧?」
「他就是個自大狂!」我憤憤地把剛喝完的酒杯摔到桌子上,一臉不滿地控訴,「什麼都聽他的,什麼都要我別管了!他是養了條狗嗎這麼聽話?我當初怎麼會答應嫁給他啊!」
我剛剛喝得急,這會兒酒精上頭得也快。
閨蜜十分熟練地從我手裏救下了岌岌可危的玻璃杯。
她嘆了口氣,無奈道:「既然你老公對你這麼不好,你乾脆離婚算了。」
我激情澎湃的大腦突然頓了一下。
閨蜜卻越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已經開始幫我參謀起身邊的其他的青年才俊來。
「要不你跟我二叔認識認識也行,他是個霸總,要錢有錢、要顏有顏,鐵定比你那個無名老公強!」
啊?
我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心虛地尬笑起來。
「哈哈,那個什麼不用了吧,我老公人其實也挺好的。」
「寶兒,你可不能被PUA啊!」閨蜜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我一巴掌。
她一臉不贊同地看着我,我卻已經想抽死喝了酒就口嗨的自己了。
嗯……不是我慫。
主要是我那個她不知道名字的老公吧——就是她二叔周樂衍。
「寶兒,你實話告訴我,你那個老公是不是經常跟你說什麼全世界只有他是真心對你的這種話?
「我跟你說月月,這可是pua的經典話術!你可不能被他騙了!」
閨蜜又急又氣地看着我,我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酒都醒了一大半。
顧月月你就是該!
讓你喝了酒就口嗨!
我在心裏狠狠地唾棄自己,順便思考該怎麼跟閨蜜解釋我老公真的「還行」。
「月月,我二叔這人雖然脾氣差了點,但人還是很好的。
「他全球top1大學的博士生,二十歲那年就掌管了整個周氏集團,感情經歷又清白,真的是很優質的單身男青年我才介紹給你,你考慮一下!」
我尷尬又心虛地偏開了視線,嘴裏打着哈哈:「這太優秀了,我不配。」
就在閨蜜氣得馬上就要掀桌子的時候,我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
備註「老公」的那人一連發來三條消息。
我爲了逃避閨蜜的「優質男青年推銷」飛快地點開了消息,裝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樣子。
周樂衍:「我錯了,我就是隱婚嗎?」
周樂衍:「你不公開我絕不逼你。」
周樂衍:「以後我全聽你的。」
我被周樂衍的知錯就改捋順了毛。
閨蜜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看着我的手機驚訝道:
「咦,你老公這頭像怎麼這麼像我二叔?」
我愣了一下,手一抖,慌了。
「不可……」
我下意識地否認,還沒說完就被閨蜜揮了揮手打斷。
「算了,再怎麼像也不可能。我二叔很兇的,可不是戀愛腦。」
我:「……」
我默默低頭看了眼發了一連串賣萌表情包的周樂衍。
兇……兇嗎?
這不是戀愛腦嗎?
2
我正糾結該如何跟閨蜜坦白我老公就是她二叔時。
周樂衍出現了。
他個子很高,一身黑色大衣,穿過重重人羣。
清冷的目光越過衆人,投向我。
糟糕,他怎麼來了?
我趕緊拍了拍還在極力推銷自家二叔的傻閨蜜:「那什麼……」
閨蜜抬頭,拍着大腿:「我K,快跑,我二叔來抓我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周樂衍來是抓我的?
不管是抓誰,我都覺得跑爲上策。
我倆動作出奇的一致,低頭戴帽轉身準備偷偷溜走。
冷不丁,被人從後揪住衣領。
閨蜜閉着眼睛,雙手胡亂揮舞:「打人啦,打人啦!」
可惜背景音樂聲太大,根本沒人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動靜。
周樂衍陰沉着臉把我倆進了包間,經理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後,如臨大敵。
「周總,您來視察了?」
周總?
我和閨蜜互相對視,瞬間從對方眼中解讀出無語來。
我倆來之前,誰也不知道這家酒吧是周樂衍名下的。
閨蜜此刻竟還有閒工夫湊到我耳邊,低聲提醒:「咱倆完了,我二叔發起火來很嚇人的!」
我:「……」
周樂衍果然發飆了,先是把經理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果斷宣佈酒吧無限期暫停營業。
經理都快哭了,也只能含淚執行。
處理完這些,周樂衍才轉身。
嚴厲地目光在我倆身上來回掃蕩,說實話,我頭皮發麻。
閨蜜也沒好到哪兒去,兩條腿微微發顫,弱弱地開口:「二叔,您聽我狡辯……不是,您聽我解釋。」
我以爲她能想出什麼完美的解釋,誰料下一秒就甩鍋到我頭上。
「都是月月,她心情不好,才把我喊到這裏來的!我、我勸了她不聽,非要拉着我來這兒瀟灑快活!」
我頓時一腦門包,大姐,實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啊!
「呵——」
周樂衍皮笑肉不笑地輕呵一聲:「有出息!」
我是想狡辯幾句來着,可絞盡腦汁都沒想出能唬住他的說辭。
「回家!」
他一聲令下,我和閨蜜乖乖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周宣彤,你可真夠意思啊!」
閨蜜雙手合十:「拜託拜託,我二叔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我不一樣,他要是告訴我爸媽,我接下來三個月都出不了門了!」
我想哭。
誰說周樂衍不會對我怎麼樣?
我看他今晚擺明了就是衝我來的!
嗚嗚嗚——我完蛋了!
周樂衍一路無語,先把閨蜜送回家。
我的怨種閨蜜在臨下車之前還不忘給他二叔解釋得明明白白。
「二叔,你相信我。月月真的是心情不好,她老公欺負她,還跟她吵架,我勸她趁早跟這種男人離婚,再進行下一春!」
我立即捂住這個大傻子的嘴巴,難道她就沒發現,周樂衍的臉越來越黑了嗎?
「周宣彤,你可真行!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就等着我去告訴你爸媽!」
閨蜜立即傻眼,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自家二叔。
「你趕緊走吧!」
再待下去,我真怕周樂衍會下車告狀。
3
閨蜜回家了,我識趣地挪到副駕駛上。
周樂衍一張俊臉垮得老長了,就差把老子很不爽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車內安靜如雞,使得我更加忐忑。
總想製造出點動靜來引起他的注意,奈何高冷如他,就是不看我一眼。
就在我實在憋不住快要投降時,他突然開口問:「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這語氣神態,跟面對周宣彤的暴怒截然相反。
他精分了?
這下我更拿不準周樂衍了,急中生智——裝醉酒!
我使勁兒搓着自己的臉頰,望着他傻乎乎地笑。
周樂衍眉頭緊鎖,一副關切又心疼的模樣。
「喝醉的感覺不好受吧?」
唔——不捱罵的感覺好受!
「周樂衍,我頭疼!」
他抓過我的手,低頭在手背上淺吻,聲音溫柔低沉:「乖,回家喝碗醒酒湯就好了。」
周樂衍把我抱進屋內:「坐在沙發上乖乖等我好不好?」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小貓一樣蹭了蹭,低聲說好。
等他轉身去廚房準備解酒湯,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周宣彤不是說,她二叔發起飆來嚇死人嗎?
但眼前的周樂衍對我,極致溫柔,看不出半點發飆的跡象。
莫非……這就是風雨欲來之前的寧靜?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今夜無論如何我都要裝醉到底!
很快周樂衍端着解酒湯出來,一勺一勺吹涼了才餵給我喝。
我故意撒嬌說不好喝,他沒有半點不耐煩。
「我給你泡杯蜂蜜水好不好?」
「甜不甜?」
周樂衍勾起嘴脣,突然湊近在我脣瓣上親了一口。
「很甜!」
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他、他乘人之危!
我是想控訴來着,但一想到今晚自己所作所爲只能憋住不說話。
喝過蜂蜜水,他哄着我換上乾淨的睡衣。
我蒙圈了。
這特麼的……周樂衍的霸總人設呢?
他抱着我閉眼睡覺,我的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像上了發條一樣跳個不停。
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
4
再次醒來,臥室就只剩我一人。
我一看手機,都快十點半了。
他肯定上班去了,餐桌上還放着他給我留下的早餐。
奶黃色的便利貼上是蒼勁有力的字跡:「乖,醒了把早飯放在微波爐裏熱一熱再喫。」
額……
要不是跟周樂衍結婚,打死我也不相信這些會是他做出來的事情。
我和周樂衍是閃婚,婚前對彼此的瞭解僅限於他是我的頂頭上司。
要是一個月前知道他就是閨蜜的二叔,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跟他結婚。
儘管,這是下下策。
大四畢業後,我和大學同學各奔東西。
原以爲我會在自己熱愛的行業裏發光發熱,但天有不測風雲,我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生病了。
我一個初入職場的實習生拿的那點微薄的薪水,給我媽交住院費都不夠。
閨蜜說讓我來運城找她,運城是大城市,就業機會多,薪資也很高。
我心動了,投了幾家公司的機會,全都拿到面試資格。
跟原來的公司請假,果斷去面試。
因爲媽媽生病的緣故,所以我很在意薪酬問題。
有幾家公司的主管是很看好我,但對我提出高工資的條件並不同意。
這點,我理解。
畢竟,我只是一個職場新人,即便是在大學時的設計得過一些大獎,可薪酬問題也不是人事一個人能決定的。
就在我快要放棄時,最後一家公司竟然同意支付我高價薪資。
唯一不同的是,工作內容跟我原來多學習的設計專業一點都不搭邊。
是給一位總裁當助理。
這些我已經無所謂了,最主要的是拿到工資後能幫媽媽交醫藥費。
上班第一天,我就被老總帶着去陪客戶。
也就是那天,我遇到了周樂衍。
職場小白的我並不知道酒局那些彎彎繞繞,只是出去打了一通電話,再回來酒杯就倒滿了。
老總吩咐我端着去給合作方敬酒,我心中隱隱發覺不對,卻不知該如何拒絕。
只好硬着頭皮,陪對方喝了一杯。
白酒下肚,辛辣的味覺從口腔一路刺激到胃。
我顧不上說話,下意識捂着嘴跑去衛生間。
頭暈暈沉沉,呼吸急促。
我立即意識到這杯酒有問題,雙腿癱軟在馬桶上,怎麼都站不起來。
而且我的手機和揹包都還在包間,想打電話求助閨蜜都不能。
我極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用衣服上的拉鍊刺破手掌。
皮膚上的痛感逐漸讓我的意識清醒不少,但眩暈無力感仍持續加重。
拖的時間越長,我就越危險。
我咬牙強撐着出了衛生間,慌不擇路地抓住眼前的一團黑影。
「救救我,求你!」
男人半蹲着,冷眉橫豎,一張薄脣一開一合:「我爲什麼要救你?」
我鼻頭一酸,淚意上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我、我被下藥了,求你帶我走。幫我報警也行,求求你行不行?」
想到我躺在醫院裏的母親,再想想今晚我就要羊入虎口。
絕望在心底蔓延開來,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向下掉。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哽咽道:「我只有你了。」
恍惚中,我聽到男人低嘆一聲,一把將我攔腰抱起。
「你的眼淚怎麼這麼多?」
5
後來發生的事,我記不大清楚了。
好像他帶我離開時,被老總髮現,說什麼都要讓我留下。
男人自然不肯,老總便拿我是他員工來說事兒。
我急中生智,摟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老公,我們報警吧!」
一聽到要報警,老總的態度瞬間軟下來。
再後來的事我就不記得了,據周樂衍說,我徹底暈過去了。
對了,當晚我遇到的男人就是周樂衍,是他救了我。
他那我送到醫院,還守着我到天亮。
可惜,我醒來時沒見到他,只有他的助理在。
「宋小姐,周總去上班了。這是他的名片,周總說,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
我是要聯繫他的。
如果不是他,那晚後果不堪設想。
出院後,我鄭重其事邀請他喫飯。
周樂衍說忙。
「那周總您看您什麼時間有空,我再約您。」
手機那端沉默片刻,反問:「你不找工作了?」
咦?
我先是驚訝他怎麼知道我的窘境,後來再一想,是個人都能猜出來。
壞了老總的好事兒,還要報警抓他,還不炒我魷魚,難道等着被抓?
「如果宋小姐不介意,我這裏倒是有個助理的位置空缺,就看你相不相信我了。」
上一秒還在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幹助理的工作,現在聽說周樂衍正好缺一個助理。
「我、我可以嗎?」
「帶上你的簡歷,來公司面試吧!」
「謝謝周總。」
就這樣,我成了周樂衍的高級助理。
來到公司後,我才知道周樂衍已經結婚了。
所以,當他邀請我共赴晚宴時,我果斷拒絕。
我宋月沒別的本事,但在做人這一方面絕對嚴格要求自己。
不當小三,不搞曖昧,更不會爲了錢什麼都幹。
周樂衍漆黑的眸子看着我,高深莫測,叫人捉摸不透。
「不是你說,爲了感謝我要請我喫飯嗎?」
我猶豫再三,決定說實話。
「周總,您救了我,我很感激您,我肯定會盛情邀約您喫一頓感謝宴,但今晚……您缺一位女伴,讓我去不大合適吧?」
周樂衍挑挑眉:「怎麼不合適?」
「您都結婚了,自然是要帶自己的妻子去赴宴,帶着我去算什麼?」
周樂衍聞言,哭笑不得。
「誰說我結婚了?」
「公司裏都在傳您隱婚。」
周樂衍看着我的眼神兒漸漸意味深長起來:「我沒有結婚,目前單身。」
WHAT???
那晚我自然是陪着他去赴宴,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他的妻子了。
還尊稱我爲「周夫人」。
太尬了!
我想解釋,奈何沒機會。
回去的路上,我滿腹疑惑和擔憂:「周總,大家都誤會我們了。」
周樂衍閉着眼睛,淡淡地「嗯」了一聲。
嗯?就這?
沒了?
「不是,周總您怎麼不跟他們解釋您還沒有結婚呢?」
周樂衍突然睜開眼眸,目光牢牢地鎖定在我身上。
「宋月,我們結婚吧。」
6
「什麼?!」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看他表情認真,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周、周總,你喝醉了吧?」
接下來,周樂衍給我列舉了和他結婚互惠互利的誘人理論。
第一,我媽住院費用可以順利解決。
第二,他正好需要一位妻子好協助他參加一些必要的宴會邀約。
第三,我們彼此各取所需,只需要領證不用走形式,幾年後就可以離婚。
這就相當於,在解決我眼前的難題同時,順便結個無關緊要的婚。
思考片刻,我回答他:「我要考慮一下。」
周樂衍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後來我才知道傳他結婚的那些風言風語,也是因爲我而起。
先前那位老總的合夥人認識周樂衍,那晚聽我叫他老公,故而理所當然地認爲我們結婚了。
我上午同意的,下午我倆就領證了。
但我做夢也沒想到,周樂衍竟然是周宣彤的二叔。
等我知道這個消息,我已經領完證了。
再後來,事情就莫名其妙發生到現在的地步。
……
閨蜜打來電話問:「月月,你跟你老公和好沒?」
我認真想了想,應該算是和好了吧。
「算……算是吧。」
「切,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哎,可惜了我二叔。昨晚你見了,我二叔帥吧?」
我心虛地奉承:「的確帥!忘了問你,昨晚回家沒事吧?」
「沒事,幸好二叔沒告訴我爸媽。但我今早聽我爸說,二叔把他名下所有的酒吧都停業了。對外說是整頓裝修,可實際上已經解僱了一大批人了。」
「啊?」
「你啊什麼,放心好了,我二叔這人雖然兇,但對事不對人。他不會找你麻煩的,這次酒吧停業完全是因爲我。」
閨蜜十分自信和篤定!
我想起昨晚在酒吧,周樂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的確挺可怕。
「彤彤,你確定你二叔對所有人都這麼兇嗎?」
「也……不全是吧,只要不惹他生氣,他就不會咬人。」
「你這麼說他,就不怕他知道了再告你狀!」
閨蜜笑得樂不可支:「嘿嘿,我知道月月你不會的,再說了,你跟我二叔又不熟。」
聽她這話,我十分心虛和愧疚。
到底要不要告訴閨蜜,我老公就是她二叔啊。
說之前肯定要和周樂衍商量一下的。
每天聽她在我耳邊渲染周樂衍有多麼高冷,多麼霸道。
相反,回家後的周樂衍一點都不高冷也不兇,反而是話多、嘮叨,還很喜歡干涉我的事情。
我懷疑周樂衍精分了。
這不,下午我去公司,他又恢復一本正經。
「周總,這是您要的文件。」
我把文件遞過去,他頭也不抬:「放在這裏吧。」
看着宛如變了個人的周樂衍,我嘴角抽了抽。
行吧,反正我們是合約婚姻。
公司裏的人只知道他結婚了,還不知道結婚對象就是我。
低調行事,也是不錯的選擇。
替宣傳部經理送完文件,他依然候在周樂衍門外。
見着我,樂呵呵地問:「宋助理,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喫個飯。」
不就幫他送個文件嘛,喫飯倒不必了。
我擺擺手:「不了,我晚上約了人,王經理,我也就順手幫你遞交文件,不用這麼客氣。」
王經理愣了一下,耳根子發紅,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
「約了人啊,宋助理是有男朋友了嗎?」
我搖搖頭,男朋友沒有,老公倒是有。
「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
他笑得開懷,把我弄糊塗了。
「宋助理,進來!」
周樂衍沉穩的聲音穿透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