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stopper》——還是要相信愛情啊！混蛋們！

《Heartstopper》劇情以 Charlie 與 Nick 的感情線為主軸，Charlie 是校園裡被出櫃且被霸凌的高一生；Nick 是高二生、橄欖球隊隊長、校園的風雲人物，兩人因導師班坐隔壁而認識。在相處過後，Charlie 喜歡上 Nick ，而 Nick 也發現自己越來越在乎 Charlie，但又對自我的性傾向感到迷惘。Nick 的同儕圈充斥著恐同的「玩笑」、Charlie 的朋友也擔心 Charlie 離 Nick 太近會遭到欺負，兩人的情感隨著與周遭朋友在學校發生的大小事而產生變化。

以下列點分析我在劇中觀察到的現象、及對這齣戲劇的喜愛。

1. 【深嵌在文化裡的性別常規】

雖然劇中是男女分校，不過從樂團合奏、及運動會聯賽可以得知兩校之間並不疏遠(類似建中和北一?!)，而故事背景尚未提到主角們是身處在哪個城市上學、居住，故排除地區性對性別態度的差異，就劇情呈現的部分來看，雖然男女分校、但時常有跨校合作(當然，男女分校的制度對多元性別仍不友善，最直接衝擊的是非二元性別者與酷兒認同者)；而 Elle 從楚翰轉到希格斯，可得知兩校對於跨性別學生有建立一套正式的轉學機制；再來，透過「大人們」之前的言談：楚翰美術老師、橄欖球教練、Charlie爸、Nick媽等都對多元性別少有偏見、歧視，或異樣的眼光看待。

由上述分析，以「環境背景」來看，主角們所處的社區(或城市)至少有一定程度上的性別友善，那並不是一個對性別觀點保守的環境，而在這前提之下，Charlie 的同志身份仍被嘲笑、有老師仍不願意稱 Elle 為 Elle(女性名) 、Tara 在正式出櫃後遭受同學間的閒語、Nick 的同儕圈對多元性別並不友善。我提出這些想要表達的是——即使在一個制度和環境相較友善的空間裡，恐同、厭女、性別常規，仍然潛藏在我們的生活中，而這使多元性別族群感到不安與害怕。而這樣的恐同情節，被 Harry 包裝在幽默底下： Harry在生日派對上調侃 Charlie ，Nick 忍不住對 Harry 說「 That's homephopic, Harry. 」；Harry 事後回應「 It's all just the banter. 」。 就這場戲而言，顯示了 Harry 知道恐同是什麼，可能學校有教或在大眾媒體上看過，甚至他知道恐同是一件「不好的事」，所以他回應「這只是玩笑」——這句話背後的邏輯是 Harry 必須先認同恐同是件壞事，所以他給自己一個藉口，論點是「我不是在恐同，我只是在開玩笑」，藉由用幽默去包裝，就自以為可以避開「惡意」，好像這樣惡劣的言行就不那麼傷人了一樣。 但就像第七集 Nick 在戲院走廊對 Harry 說的「 You made him so uncomfortable with your gay question.」，這些較為隱性的恐同言論，仍會對同志族群造成傷害。

當今在看似友善、人人都有一定性平觀念的時代下，多元性別仍然會成為幽默感底下的犧牲品，當今日需要笑梗來炒熱氣氛、製造效果時，多元性別族群的性別差異就容易成為標靶，當作大家茶餘飯後的閒聊、八卦甚至玩笑話(如同綜藝節目的節目效果，為了讓節目效果達到最高效益，那些最主流的觀點會被理所當然地採納，使得多元性別再度成為『異樣』的存在，而這『異樣』正是拿來製造節目效果的好題材)。對同性戀來說這就是恐同、對跨性別來說就是恐跨，它們並沒有消失——即便多元性別現身，異性戀霸權(性別常規)仍不放過每個人，它也不打算遺漏任何細節；在制度面或許被取消了，但它也早已逃進人們的互動與日常生活中，而若我們不時常去覺察、去「敏感」，僅關注在制度層面的改善，那終究只會落得形式上的平權。

第七集，Charlie 幫橄欖球隊的成員說話，但 Nick 回應「 Even they just stood there. 」這就顯示了，這些站在一旁看著 Harry 嘲笑 Charlie 而沒有出面制止的人們，可能因不夠「敏感」，故沒有覺察這會使 Charlie 不舒服，或其實他們知道，但任由它發生，也可以說他們構成了共犯結構。

關於性別友善，有性別相關知識不等於不會有歧視的行為，舉個例子，性別平權的觀點可能被學生當作是「課本上的內容」、「大人的那套」，而是否真的有吸收、內化成自我的價值觀，又是另一回事；也因此「性別敏感度」就很重要，我們需要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性別敏感度，不斷地去「敏感」、覺察、修正，才能漸漸地讓性別常規從我們的生活細節中拔除，而不讓性平只是淪為「知識」。那關於「大人的那套」對青少年族群有另一層意義——遵守「大人的教誨」有可能塑造乖寶寶形象，而乖寶寶形象在青少年的人際關係中，有可能是不夠「COOL」、或無聊的標籤，這間接地影響到青少年在人際關係中的角色與地位，故看待青少年對性別友善的表現，需要將人際關係納入考量因子。

2. 【Sexuality(性相)的發展差異】

在異性戀霸權的社會，從小到大較容易看見的主流性別腳本就是順性別異性戀，而也因順性別異性戀佔多數，使得其他性別族群需要特別「出櫃」，否則會直接被預設為異性戀，而每個人對於 sexuality(性相) 探索的時機與深淺有所差異，於是部分的人在探索自己的性相之前，可能會先服膺於性別常規，先待在異性戀的楷模裡，以至於不會被視為「特別」的存在、減少人際互動的困擾。以 Nick 來舉例，他從小開始對女生就有性趣，即所謂「活在框架裡的人」，而正因為活在框架裡、沒有阻礙，於是在發現自己其他性相之前，不會特意地去探索自己，直接將自己擺放在異性戀的位置。第三集，當 Nick 上網查資料發現自己有可能是gay時，悄悄地落下眼淚，我相信當下是有很多複雜的情緒，挫折、不安、失落、惶恐等。Nick 在第五集跟 Imogen 坦白自己在同儕裡感到的格格不入：

而每個人探索與應對性相的時機與方式都不同。 Nick 與 Ben 呈現對比——兩人都在探索、尋找自我認同，但 Nick 在過程中是在乎 Charlie 、不希望傷害 Charlie 的，可能也因為這份愛，使得 Nick 在確認自己是雙性戀時，可以坦然且充滿勇氣地去面對；而 Ben 的狀況，很明顯可以看出他對 Charlie 是有慾望，但不論他是同性戀或雙性戀都好，很明顯地他在逃避、擺脫或急於否認自己具有同性間的情慾，甚至不惜傷害自己喜歡的人。這是 Ben 面對他自身性相的方式，方式沒有對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方法，但 Ben 的錯在於，他從沒想過這樣做可能會使 Charlie 受傷。而 Ben的行為可能受於外在環境(潛藏在人際互動裡的性別常規)的影響，同時也可能由外到內、產生了恐同情節。在最後一集，運動會賽事上，Charlie 賽跑第一名後走向 Ben ，對 Ben 說——

在探索與應對之間，也會有對於性相認同感的差異。在 Tara 公開在IG上出櫃之後，遭受到許多周遭同儕的閒言閒語、甚至恐同言論與騷擾等。第六集，在樂隊要表演前，Tara 又聽到團員們的恐同言語，Tara 當下已無法再承受，於是躲進小倉庫裡，想一人靜一靜，Darcy追上去，並嘗試安慰 Tara 。Tara 提到大家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好像她在PO出一篇文的時間裡變成了另一個人， Tara 也說她對自己的性向還是懵懵懂懂的、並不像 Darcy 一樣，可以這麼有自信地認同自己是Lesbian，甚至最一開始連Lesbian這個詞都說不出口。我們可以發現到，Tara 探索過了、也自我認同是女同志(她在 Harry 的派對上親口向 Nick 出櫃)，但在她遭受到出櫃的衝擊後，使她開始懷疑自我、或在被貼上Lesbian的標籤下，她並不是那麼的自在、或像 Darcy 一樣地充滿自信——這也是性別常規下對於多元性別的不安與恐懼在作祟，藉由他人的眼光影響到 Tara 的自我價值感。

我們也可以看到，Charlie 可能因先前的霸凌、及被 Ben 無情的對待，使得 Charlie 非常懷疑自我、自我價值感低落，在跟 Nick 相處的過程中，總是小心翼翼地確認 Nick 的意願、甚至會給自己台階下—— Charlie 認為自己會造成別人的麻煩、或認為自己不重要、不值得得到幸福等。在異性戀霸權之下 Charlie 為了應對外界衝突便內化恐同，但這裡的「恐同」並非指對於同性戀感到恐懼，而是認為自身的(同性)情感可能是次等的存在，進而影響到 Charlie 的看待自己的方式，同時也呼應了 Charlie 的手機桌布 [ gay panic ]。Charlie 原先應對內/外恐同的方式是逃避它、讓自己一個人承受並習慣它。在第七集，Charlie 與 Nick 的對話有提到「 I'm used to people saying stuff about me. 」； Nick 回應 「 No, but you shouldn't have to be. 」而在最後一集，Charlie 在美術老師的開導下開始有了轉變。美術老師眼看 Charlie 又要躲在教室的角落，便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3. 【LGBT之間的處境差異與出櫃議題】

本劇集也透過不同性別角色間的對比，呈現性少數族群處境上的差異。Nick 代表雙性戀、Charlie 代表男同志、Tara 和 Darcy 代表女同志、Elle 代表跨性別。

先從 Nick ——雙性戀開始，上述也有提到，由於社會主流框架，大多時候雙性戀會先意識到自己對異性的情感，之後才覺察自己對同性的情感(當然，一定有例外，不過我目前聽到的大多數都是這樣的探索歷程)，於是在意識到自己有同性情誼時，可能會有些內在的自我衝擊，有些人可能會直接放棄、不去思考與探索那曖昧模糊的感受、跳回框架裡、過回原本的生活，所以自己到底能不能與同性發展情感？不曉得，但不重要，因為活在框架裡也蠻舒服的，沒什麼理由改變。而另一種則是像 Ben ，嘗試探索、對於同性情慾也蠻明確的，但仍因外人眼光與自身的不安而害怕它、並對外否認它(即深櫃)。這樣探索的歷程蠻辛苦了，對於 Nick 發現自己可能是GAY時，那緩緩落下的眼淚，我印象非常深刻，就因為明白活在框架外有多辛苦，所以也能同理，原先活在框架裡的人突然要跳出框架，是多麼的艱難與令人難以接受。這是雙性戀可能面臨的處境。

而對於 Tara 與 Darcy ，我觀察到的是女同志與男同志出櫃歷程的差異，一個蠻明確的部分是，其實 Tara 與 Darcy 一直都膩在一起，而是等到 Elle 透過觀察並看到她們更親密的舉動時，才開口詢問。Tara 與 Darcy 在 Harry 的派對上親嘴後，校園裡開始流傳、同學間臆測他們的關係，甚至有人說「有些好姐妹也會玩親親」。因為在過往的性別常規裡，女性間的友誼容易有較為親密的互動，這樣的標籤貼在女性身上，好像 Tara 與 Darcy 沒有特別說明、或只有在避開人群時才有更親密的舉動，這樣膩在一起的互動就不會被猜疑是戀愛關係；但若今天是男性就不一樣，光是 Nick 跟 Charlie 很常相處，就會被同儕閒言閒語，可能比起猜測、更是以嘲笑的態度在看待。這樣的差異各有優缺點，對於不想出櫃的男同志來說，可能必須要更壓抑或隱藏自己的行為；而對於女同志而言，好像出櫃就必須透過在外人面前展露更親密的舉動或直接在公開平台上表明，而不能透過一般的言行以「不言而喻」的方式出櫃。也因父權體制對於兩性的權力不對等關係，女性比男性多了平時會遇到的騷擾言行，像是 Tara po文出櫃，就有男性在貼文留言「你這麼漂亮，是蕾絲邊好可惜」之類的言論，這令人聽起來很不舒服，Tara 也把留言一一刪除。

而 Elle 的困境其實非常明顯，從故事開始之前，在楚翰「痛苦的日子」(這邊劇情沒有明說，但即使不明說觀眾也能意會這個痛苦是多麼地劇烈)、遭受到的恐跨言論(同儕、老師、Harry)。再來是體制層面，原先可能因為一些原因所以就先在楚翰就學，於是得面臨轉到希格斯、適應新生活的困境，而這個新生活包含校內的人際關係，Elle 也會擔心周遭的人怎麼看待她，在第三集，Ella 跟 Tao 提到他在希格斯心態的轉換 ：

這些都是 Elle 每天生活所面臨到的，不過也令人欣慰的是，Elle 在希格斯沒有因性別身份而遭受到排擠，同學跟老師看待她的方式就像看待一般轉學生一樣，不會特別關注她的性別身份。

對於出櫃這件事，這也是角色們主要困境之一，劇中提點許多良善的觀點，包含 Tara 對 Nick 說「 Don't feel like you have to come out to anyone before you're ready. Being out is hard. A lot of people will see you in a different way, and it is a lot to deal with. 」不需要覺得自己應該向誰出櫃，要向誰出櫃、在什麼時機出櫃、在什麼場合出櫃，可以自己作決定，因為出櫃之後需要面臨到的處境是當事人必須承受的。這邊也帶出 Tara 在出櫃之後感受到他人看待她的方式有所改變，而這樣的感受不僅是對於恐同言論而已，這裡指的改變包含正向與負向的，其中很明顯的一幕是，Tara 出櫃之後在樂團練習，身旁的同儕對她說「我沒想到你是同志，但你真的超酷、超勇敢的」Tara 微笑回應。這看似正向的評價，對 Tara 仍舊是被賦予新的角色，一夕之間成了另一個人的不安感，不論是他人對你的評價、期待或正/負面標籤都不一樣了。

順帶一題，Tao 也象徵著在校園中非主流且被邊緣化的角色，而這樣的處境可能會使他對於孤獨較為敏感害怕，進而導致 Tao 對於友誼的重視，而當友誼的相處模式慢慢轉變時，Tao 會產生焦慮與不安，其實在第一集 Tao 出場時就有提到，因為 Elle 的轉學，Tao 表示，在楚漢，他們從四人幫變成三個邊緣人了。由此可看出 Tao 對於四人情感的認同與歸屬感是很強烈的。當然，也可以說他就是重友情的人、他也真心替 Charlie 擔心、擔心 Charlie 再被欺負；不過我覺得 Tao 內在對於孤獨的恐懼也是使他急於維護友情(跟其他人相較不一樣)的潛藏因子。在第三集他向 Elle 發表將友情放第一的宣言、並要求 Elle 做出承諾、接著第七集他也向 Elle 袒露「 I don't know why I'm so afraid of being alone. 」

4. 【 Nick + Charlie 】

Nick 與 Charlie 兩人的關係很微妙，可以分成表象面與內在面來分析，先從表象面開始：不論從外表或外在行為來看，Nick 都相較 Charlie 強壯、高大、勇敢，從身材、橄欖球隊隊長(身份)，到內在抗壓能力——像是社會對他的期待(母親若有似無地將 Nick 定義為異性戀)，以及在青少年這個著重人際關係的階段，Nick 面對充斥陽剛氣質的環境(朋友與球隊)給予的同儕壓力，甚至是自我認同的衝突。都可以看出 Nick 強壯且勇敢的特質。 Nick 會為了 Charlie 挺身而出，與 Harry 吵架、甚至動手，當然，就像 Nick媽所說的，暴力無法解決事情，但 Nick 不怕受傷、甚至破壞人際關係與朋友起衝突，這般勇氣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對於同儕間的壓力，從 Nick 在朋友的慫恿下去找 Tara、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 Imogen 的邀約等，這些事件都可以感受 Nick 身不由己的難受，但隨著劇情發展，我們也可以發現 Nick 從先前的被迫，到後面主動的抗拒，而 Nick 的改變和勇氣與 Charlie 相關。最後一集，Nick 認同自己是雙性戀、也不打算隱藏了，接著對 Charlie 說「我真的很喜歡你欸」——意味著 Nick 對於 Charlie 的喜歡已經多到使 Nick 願意去面對外界的一切轉變，同時，Nick 也是不想再看到 Charlie 為了他而受委屈了。這是對這一段關係負責任的表現。

若從內在面來看，Charlie 對於 Nick 來說是如此溫暖又堅強的存在。在 Nick 對自我感到迷惘的時期，Charlie 總是如此體貼、小心翼翼地給予 Nick 依靠與溫暖，他們每一次的擁抱我都印象深刻，包含第一次 Nick 袒露迷惘與脆弱時，全身濕透還坐 Charlie 的床(?)，在那當下， Nick 的迷惘 Charlie 是如此明白、也心疼，於是緊緊抱著 Nick ，給予安慰與依靠；Charlie 也時不時同理 Nick 的處境，對於太常與 Nick 相處而被臆測感到抱歉。於是在 Nick 的世界裡，他最大的困境、他目前最在乎的事，好像只有 Charlie 在乎，這讓 Nick 感受到 Charlie 是與他如此地貼近。還有，Nick 在 Charlie 的生日派對上聽到 Charlie 跟 Tao 的對話，即便面對好友的不解，Charlie 仍守護他們之間的約定，於是 Charlie 出來後 Nick 給他緊緊的擁抱，這擁抱是心疼、也是感謝。 Charlie 面對好友的壓力、面對 Nick 同儕圈的霸凌，且要跟一個不確定會不會跟自己在一起的男生偷偷曖昧，這些壓力與不穩定感都聚集在 Charlie 身上。Charlie 選擇一人承受這一切，也可以發覺 Charlie 這些舉動都不是出於利己，而是真心在替 Nick 著想，希望在 Nick 如此徬徨的階段可以成為他的後盾、支持著他探索自我。我想 Nick 深知這點，所以對 Nick 來說，Charlie 才是最堅強又溫暖的依靠。

Nick 在校園是校草級的風雲人物，是學校(小社會)裡的主流團體其中一員，而 Charlie 是曾經被主流團體霸凌過、「三個邊緣人」的其中一員；但對Nick來說，Charlie 跟其他朋友不一樣，他是如此耀眼、如此善良、如此溫暖的存在，是 Nick 眼中最亮眼的那顆星。 外界表象與內在情感呈現對比。

還有一個我被萌到的部份，是 Nick 與 Charlie 的相處模式。不知道是否是英國人的特質、某種潛在的高傲性格，他們在小鬥嘴時會有種傲嬌感，看似自尊心拉高，但同時卻非常的甜，有打情罵俏的可愛感，這部分我直接被收服 ε٩(๑ ₃ )۶з 。

5. 【充滿愛與溫暖的人們】

再來是令人感受滿滿溫暖的親友們。不論是主角之間的互相支持，或是單就Charlie 的四人幫，他們互相支持的樣子，都令人感到很有愛：Charlie 一不對勁，Tao 立馬通報其他人聚會協助。雖然 Tao 有些情緒，但也看得出來，他是真誠地看待這份友誼、不希望 Charlie 受傷；再來是 Charlie爸，每一次 Charlie爸知道 Charlie 要跟高二的「那群人」聚會，Charlie爸在 Charlie 下車之前都會關心他，並對他說「有任何需要，就打給我」，而那兩次(一次是去Harry的派對、一次是跟Nick和他的朋友們看電影)的結果都不盡理想，在 Charlie 上車之後 Charlie爸也會關心 Charlie ，甚至給予擁抱，即使沒有很多對白，但可以看到 Charlie爸對 Charlie 的關心與支持，相當溫馨；再來是美術老師跟橄欖球教練，美術老師的部分應該就不用多說，他給 Charlie 一個避風港，也適時地開導 Charlie ，包含故事前 Charlie 遭受霸凌的期間，美術老師也支持著他，而一個蠻可愛的小舉動是，Charlie 跟 Nick 約在美術教室吃午餐時，美術老師原先不知道、以為 Nick 就是讓 Charlie 受傷的人，於是就盯著 Nick，這樣的小舉動也令人暖暖的；橄欖球教練是在最後一集，Charlie 說要退出球隊，教練問「是那些男生又欺負你了嗎」、「我需要找誰談談嗎」在這裡也可以感受到教練對 Charlie 的關心，而且是非常積極地處理 Charlie 被欺負的事情；再來，不可或缺的 Tori ，從第一集 Tori 對於 Charlie 擺脫爛男友給予支持，中間雖然神出鬼沒，但也時不時透露她對 Charlie 感情狀態的關心，更不用提最後一集的經典對話——

當時 Tori 眼匡泛著淚、並趕緊抱緊 Charlie ，在那當下，Tori 一定相當地不捨與心疼。最後，也是不得不提的，最後一集 Nick媽對 Nick 出櫃的回應——

這對每個需要「出櫃」的族群來說，應該是最溫暖的話了(淚)。

6. 【巧思、細節、專業技巧的加分】

這齣戲迷人的地方，除了劇情充滿愛與溫暖、讓人一不小心就陷進去以外，也透過許多技巧與小細節讓人隨時感受到劇中的氛圍，像是在劇情中，時不時加入小插畫搭配，除了令人感到青春可愛以外，也透過插畫來補足、加強角色尚未說出口的情緒與心境，使觀眾更了解劇情走向與角色的狀態。例如：第二集 Nick 在 Charlie 家，Nick 趁 Charlie 睡著時，想偷牽 Charlie 的手，兩人手與手中間冒出火花在綻放著，一種緊張卻又欣喜的感覺，令觀眾也跟著心跳加快；再舉一例，最後一集 Tao 與 Elle 躲在美術教室突然靜默地對看時，沒有任何一句台詞，僅透過演員的演技，搭配插畫冒出的小愛心，讓觀眾明確感受到兩人的情感變化、以及當下雙方所感受的氛圍。

劇情中透過主角們打字的視角，猶豫不決、打了幾句話又刪除、反反覆覆的樣子，呈現出角色內心的潛台詞，使得觀眾更能了解角色的動機與心境，而這樣小心翼翼對待彼此的樣子，非常可愛，也貼切地呈現出人們在面對戀愛時，那種擔心破壞關係、小劇場爆發、欲言又止的心境。

而對於畫面上，製作團隊也非常專業，許多畫面都超美，從攝影角度、運鏡、燈光、色調、佈景顏色的搭配，還有主角的顏值( ♥д♥) (? ，都有在水準之上，使人印象深刻。而配樂也是這齣戲的一大亮點，自從Spotify及其他音樂平台建立《Heartstopper》音樂清單，許多人都表示該歌單已成為近期的循環歌單——劇情的勾引、畫面的美感、配樂的精準對應，全部參捻在一起，直接將觀眾帶入《Heartstopper》宇宙，沉浸在裡面、無法自拔。

《Heartstopper》結合上述觀點，即便骨幹與劇情發展既理想又夢幻，但角色的挫折與煩惱是如此平易近人，貼近生活的情節也有益於觀眾將自己投射在角色上，並藉由角色們的成長、及彼此真誠地對待，使觀眾感受到滿滿的愛、溫暖與希望，看完之後，真的有種療癒感、心靈被淨化的感覺。如同 Elle 這個角色，在楚翰經歷了「痛苦的生活」，但在最後一集 Darcy 提議裝病而避開去楚翰參加運動會時，Elle 卻拒絕了，她打算面對過去的噩夢與創傷，接著，Darcy 與 Tara 便一人一邊牽起 Elle的手、一起向前衝——象徵著人們經歷了困境之後，在旁人的支持與陪伴下逐漸茁壯，成為勇於面對挫折的自己，且旁人會陪伴著你一起向前與面對。而劇情時不時地撒糖，也令人甜到受不了，好像跟著主角一起談了一場甜而不膩的戀愛，看完之後我只想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