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05 四川重慶-成都

今年本來以為是個收成之年，在公司好好躺著賺就可以過日子了，甚至我還上網找了美國公路之旅的計畫。

結果從四月底到五月初出去了兩趟，讓我把珠江三角洲附近的大城市都走遍了，本想從澳門回來後就可以當個上班族，好好待在辦公室寫寫案子與程式，突然的一通電話來，隔沒幾天又要出門去，短短一個月內，把大中華卡的機場貴賓室，一年份的quota給用完了。

我很開心，老郭會找我幫忙，從2014年之後，就沒跟他跑江湖了，蠻喜歡跟老郭跑大陸，但畢竟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所以也不是想出門就可以出門，程序是要層層會報上去，直至大老闆同意後，才能出國出差，為此老郭也寄了封mail，內容大概是：帶著武江出門去跟客戶面談，陣容看起來比較浩大，讓客戶覺得有面子。

給客戶“面子”，兩個字，馬上就說到了重點，所以光是為了給客戶有面子，這個理由，我就可以出國出差了。

另外老郭是一個很不願意跟你分享生活的人，很神秘。可能是過去我洩了他太多的秘密了，導致他對我很保留。

保留到什麼程度？以下舉實例：

我：老郭，我訂不到週四的機票，那我週三先到成都喔，那你週四幾點會到成都？

郭：我幫你訂飯店，確定週三到？

我：對，我週三到，那麻煩你幫我訂飯店，那我週四幾點跟你會合？

郭：定好了飯店了，這是地址:********。

我：那你週四到底幾點會到？

郭：對，我週四會到。

（出發前我真的不知道，老郭於週四的幾點會到成都，而我就出發了）

我：老郭，那我去開會要準備什麼？

郭：人到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我：沒有先準備，我擔心會出問題....

郭：放心，有我在。

（出發前，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去開會的內容是什麼，當老闆問我出差內容時，其實我是依照一些蛛絲馬跡猜出來，就唬爛些說法就出門了）。

但老郭那句“有我在”，真的是讓我挺放心的，畢竟當年我與老郭，闖蕩上海時，他老人家是挺照顧我的，吃喝玩樂，有他在，還真的不用擔心太多。

就這樣，我有了機票號碼與成都飯店地址，我就搭機前往一個我沒去過的城市。

台灣到成都，並不是天天都有飛機直達，所以我這次搭國泰航空到香港轉去成都。我印象中沒搭過國泰航空，但這次讓我感受很差，首先開櫃的時間很晚，搭機的前一個半小時才開櫃，經過安檢海關後，我只有不到20分鐘的時間可以在貴賓室吃早餐，而且國泰航空是在窮人航站（第一航廈）。

抱著貪便宜的心態，我狼吞虎嚥地吃了貴賓室的早餐，肚子不是很舒服地上了飛機，國泰航空的飛機好舊，什麼年代了，非廉價航空的幾位，竟然還用小螢幕，餐點也難吃，但空姐服務不錯。

到了香港，好久沒來囉，香港機場算是我常去的一個機場之一，所以很熟稀，下機後，馬上就找到賣電子用品的櫃檯買了iPad mini 4 128G，也開開心心地逛了一下街，找到我挺喜歡的皮夾，但太貴了就沒買了，當然也到了翠華點了豬油包與奶茶，坐了下來，開始把iPad mini4開箱，這次換128Ｇ的版本，再多資料也放得下，其實最近這樣賺錢，這樣花錢，日子也挺空虛的，但錢不花，我也不知道錢要賺來幹嘛？

很快又登機，約兩個小時後到了成都，這裡對我來說很陌生，且出了機場沒人接，我先找了商店，買了上網卡，告知老郭，我到了，搭了Ｄ就直奔飯店了。過程中，司機不開冷氣，熱死了。但這就是大陸。約40分鐘後到了飯店，這次住的是便宜的商務旅館，房間小但該有的都有，挺乾淨的。

把握著時間，搭著電動車，跑去搭地鐵，找到了寬窄巷子，來之前我都做好功課了，要利用約一天半的空擋，好好跑遍成都市內的景點。

成都也是個霧霾嚴重的都市，我在這裡約五天裡，沒看過藍天，只看到源源不絕的美女，四川的女孩，身材纖細，臉小，五官精緻，滿街都是美女，也有不漂亮的，但不漂亮的因該都是外地遊客。

到了巷子，興奮無比，有的吃有的看又有的逛，我真的是太愛在這家公司上班了，常常有機會跑遍天下與吃遍天下。

從早上三點出門，到晚上逛街，今天也是真的超累的，但成都很神奇，幾乎要到晚上八點才會天黑，當我回到住所附近，聽從老郭的建議，吃了串串，我點了保守的鴛鴦鍋，就是怕四川的辣度會受不了。

當我知道每一串只要五毛錢時，我瘋狂地拿著大盤，挑了幾十串，就往鍋的兩邊放，白湯與紅湯都放了些串，喝口飲料，串熟了，吃了第一串由紅湯哪起的串兒就入口，味道很香，但真的太辣了，實在受不了，此時馬上把紅湯剩下的串給拿起來，甩乾湯汁後往白湯放，但也來不及了，那幾串還是很辣，這頓飯，好吃，但很傷胃又很冒汗。

滿身汗的我，回飯店洗澡，洗好後，立刻往同建築物的二樓去找按摩，當我進去按摩店時，只看到一個男人在吃便當，當我說明來意要按摩，就看這男人放下便當，帶我入內，此時我放心了，因為房間是開放的，不是密閉的，所以這裡是純按摩，但我放心後，又開始難過了，因為這裡只剩下這個正在吃便當的男人可以進行按摩。

給男人按摩很噁心，原來我要求全身按摩，但一開始這個便當男，用手指進行我的頭部按摩時，我聞到他的手指有很重的煙味，噁心得讓我改說，只想按背不想按全身了，而當他幫我按背時，更噁心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床的高度跟他的胯下，是很接近的高度，因此這便當男的生殖器官，會不斷地會碰到，躺在床上我的手臂與手背，這漫長的30分鐘，極度之噁心與不舒服，床又小，我手臂再怎麼縮，都會讓他用鼠蹊觸碰觸到我，我都不知道便當男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過程中，有很多時刻，我幾度差點想揮拳打爆它。

就這樣，傍晚逛得很累，晚餐吃得很辣，睡前歷經那噁心到極致的按摩之下，度過我獨自一人在成都的首日。

第二天一早，四點起床，我在飯店內看看影片等天亮，直到早上七點才在飯店附近找到一家豬肝麵，超好吃，不辣，豬肝嫩，湯頭不油不膩不躁，後來我本來想再來吃一次的，隔天再來此店，看到此店都沒人，反而是隔壁的餛飩湯人超多，就這樣改去隔壁吃了難吃的餛飩，這件事情告訴我，要相信自己選擇，別聽信他人，所以這超級好吃的豬肝麵，我這輩子因該是沒幾會再吃到了。

住所的附近有超多的商店與餐廳，此時還早，找了家星巴克，喝喝咖啡，問著老郭幾點會來到成都，老郭依然很神秘的說：下午會到。此時遠在廣州的客戶端出了問題，我也不敢亂跑，馬上回到住所開著電腦，等著接電話，其實幾千里外的我，能幫上的忙真的有限。

到了中午，實在也沒事了，又下了樓，找了家餐館，點了兩個菜，兔肉鍋與空心菜，這餐吃的超飽，兔肉的口感就像比豬肉嫩，又沒有雞肉的纖維口感，但又像雞肉般有著雞骨的組織，店家的口味很居家，空心菜炒的也好吃，所以這家店我吃了兩次，也吃得很滿意。

照例，來大陸吃飽就要按摩，這次我換了離住所遠一點的按摩店，正中午的，人少，終於有個漂亮點的女生來幫我按摩了，在開放的空間下，不擔心會有腎保養的按摩內容，按摩過程中，愉快的對談，專業的手法，肩膀舒服死了，但後背因為昨晚被便當男給折磨過，所以今天後背一按摩就會痛，有點可惜，而且選擇最貴的按摩套餐，包含了掏耳，我第一次嘗試這種服務，耳朵好酥麻啊，此時寫著文章的我，都還很懷念那種搔癢的快感。

就在快結束時，小姐拿著竹罐，要幫我的腳底拔罐，因為我沒拔過，所以更是好奇，此時小姐問我要不要背部也拔罐，可以帶出身體的濕氣，爾且只要25元人民幣，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在開放的按摩床上，退去上衣的我，背上吸滿了罐，沒有什麼特別的舒服感，所以有點後悔浪費錢，當結束後，小姐吩咐我：今晚不能喝冰的也不能洗澡。怎麼可能要我不洗澡，結果我晚上洗澡後，隔天就感冒了，很神奇。

（按摩的小姐很年輕，但不知道為什麼要穿阿婆的豹紋緊身褲）

按摩完後，回住所待命，到了下午15:30的公司規定的休息時間，我走到附近的商場吃了一碗滿記的楊枝甘露。

直到傍晚，老郭來電，告之我晚上要跟客戶餐敘，好先聊聊明天的會議。雖然客戶都是台灣人，但我們依然選了家挺高級的四川火鍋店，這裡的火鍋都是吃料不喝湯的，但這家店的料，很優，吃的我很開心，開心的原因有兩點：第一不用花自己的錢，第二東西又好吃，而且又遇到過去的熟人與老郭，大家敘敘舊，心情挺好的。

成都的白日悶熱，夜晚涼爽，吃著辣辣的火鍋料，出了滿身的汗，此時窗外流入的涼風，顯得格外的舒服。（這樣的一天，讓我都快忘記，此時是來出差的）

飯後他們去唱歌，當我進入包廂後，才發現老郭去的是一家真的ＫＴＶ，我的媽啊，老郭變了，當我進入包廂後，發現除了我們與客戶外，都沒有其他不該出現的異性同胞，我對老郭的改變真的是驚訝到不行，剛好此時電話來了，因此我超開心的，回去住所找資料回mail。

週五，關鍵的一天，一早起，猶豫著要穿白襯衫還是ＰＯＬＯ衫，幾番思索後，覺得工程師穿著ＰＯＬＯ，形象更為專業，帶著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客戶門口，這場子也太大了，從大門走到大廳，至少半公里有。大陸的國家單位真是花得起錢，進入會議室後，老郭說：武江，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我靠，你這簡報的內容並不是我習慣的步調啊，但因為最近半年真的是說了太多次簡報，因此也順利地跟客戶談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覺的就講了兩個半小時，過程我相當的愉快，畢竟大陸這裡沒有台灣的奧客文化，廠商與客戶之間有著彼此尊重的態度，那像台灣的半導體客戶們，不懂又不受教，年紀大且裝懂的客戶主管，在台灣到處都是，只會用鄙視的口吻來面對廠商，難以溝通，我看台灣啊，是很難了。

就在被客戶當作是你是個專家的環境下，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此時買了速食漢堡，上了車，就直奔重慶，因為重慶有機台故障，而我們剛好又在成都出差，因此就跑了這趟維修任務，對方又是公家機關，週五，三點半就下班了，因此時間很緊，還好他們願意等我們到了才下班，花了三個半小時的車程，就這樣我們四點到了重慶，此時被對方當作是台灣來的專家給接了進去，我十年沒碰過這種入門機，身為研發主管的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拆開他，還好身為業務主管的老郭知道怎麼作業，他教我，只要鬆開兩個螺絲就好，還好有老郭，不然我幾乎要把機台給拆光光來換零件。

修好後，機台恢復正常，此時大陸的客戶工程師，很謙虛的說：我因為唸書的時候沒唸好，所以不知道你可以教我一些這機台的原理嗎？

這話，聽的我的真是舒服，在台灣那些缺乏腦器官的客戶們，一定講不出這種，本來中國人應有的涵養，應說得出的話。

當然，我就不藏私的又講了半小時的自動化常識，給這位有文化涵養的客戶。這天下來，遇到兩組的客戶，讓我重新找回當年台灣還很純樸實的工作成就感，現在的台灣，因為王品集團的包容奧客文化，養出一堆沒文化沒品的使用者。台灣這鬼島讓我又愛又怕。

離開廠區，老郭帶著我到重慶的瓷器口，因為時間不多，所以在重慶我只逛到這個景點，跟著老郭逛著街，話話當年，若是此時大條與熊也在，這該有多好。

上圖是很麻的粉，看起來很辣，實際上真的很辣，但我多少可以習慣了，反正真的受不了，就吃下一包胃散，緩解一下胃痛，而這條街的臭豆腐，烤肉串，飲料，香蕉餅，都很好吃，街景優美，古色古香的石板路，在工作都完成的心情下，瓷器口這短短的一小時，是我這趟最開心的一小時。

後來從重慶回到成都，已經是深夜11點了，彼此回房休息後，隔天我又變成一個人出外逛逛了，我搭著公車換了地鐵，到了四川博物館，我喜歡有文化且有冷氣的地方，所以我愛去博物館，四川博物館不收費，因此規劃的也很一般，有很多作品但沒有什麼說明，我也不太懂各項文物的由來。

此時我來到張大千的主題館，聽到有人導覽，因此我湊向前去，當下我還覺得奇怪，台灣的張大千畫家，為什麼會出現在四川博物館，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張大千是四川人啊，畫了很多敦煌的Copy圖，而且都捐給他的故鄉：四川的博物館。而且老千的畫，最貴的還上億。我花了不少時間聽著導覽員介紹，才知道那些畫中的細節，這是我在這博物館唯一的收穫。

後來我又回到地鐵站口，看到一幕我很揪心的場景，一個老婦在地鐵口賣煎餅小吃，但不知道被誰搗亂，把煎餅小車上的東西給掃到地上，滿地的破碎雞蛋與食材，此時老婦的臉很無奈，在老婦的臉上沒有憤怒，多少代表這不是老婦，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我很難過，但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我不敢把拿點錢捐給老婦，因為我不知道此舉會不會傷害到老婦的自尊。很無奈，這樣發展不錯的成都，會有這種霸凌攤販的行為。

搭車我來到成都很有名的太古里，我會知道這裡，是浪哥教的，有追蹤大陸媒體的人，多少會聽到浪哥這號人物，他有幾次就在太古里這邊做“活動”，這裡有很多名店，尤其是Apple Store與Hollister。我愛逛這些店，但我不會在大陸買這些店的商品，因為價格都太貴了。逛一逛，感受一下這種店的氣氛，噴噴Hollister香水，我就離開，逛街中我看到一家熟悉的藍蛙，想起過去也吃過他的漢堡，腳也酸了，就進去吃了個午餐，點餐點錯了，沒選到醬料，所以這漢堡並不美味，500元台幣，真不值，但氣氛與服務不錯倒是真的，週六的午後，坐在氣氛不錯的餐廳裡，透過落地的窗往外看，也就值了。

到了晚上，回到了住所附近，點了碗麵，吩咐老闆我不想吃辣的，老闆很認真的說，我們家的麵都不辣，最好吃的就是牛肉麵，結果上餐後看到的就是下面這碗，剛吃的當下覺得味道很香，但吃了第三口後，嘴麻到沒什麼知覺了，而胃又開始不舒服了，此時回到房間睡個傍晚覺，起床後又覺得肚子可以吃得下東西，我也把握在成都的最後一晚，又出門找吃的去，為求保險，我去了前天中午的兔子鍋餐廳，點了兩菜一飲料，吃了一頓沒有辣椒沒有花椒的一頓，一樣，吃飽後又跑去按摩，但這次只按腳底，後來我挺後悔的，因為這晚的按摩師更漂亮且技術更好，在我後面還有人等著指名她，而我也不好意思說要加時間。

總結，成都與重慶環境很乾淨，路邊少有垃圾，美女多，空氣中總是漂著一股麻辣香氣。早晚溫差很大，不小心就會感冒。結束四川之後，飛往廣州，搭機的那天，因拔罐而感冒的狀態更加嚴重了，七早八早得到了四川雙流機場，使用自動劃位，成都的國內線機場也超大的，離起飛還有兩個半小時，我就已經到登機口了，還好這裡必勝客早餐可以吃，環境超好，有很大片的窗戶可以往外看到飛機與跑到，餐點折合台幣不到150，餐點內容豐富，ＣＰ值超高的一頓✈️機場早餐：

來廣州的第一晚，請當地的同事吃了頓豬肚雞郭，白鍋的湯底，有著重重的胡椒味，湯頭喝起來很暖，順口，終於離開了四川那種麻辣的重口味。

處理完廣州的工作後就回去台灣，回台的前一晚，拒絕了同事的邀約，獨自一人的來到路邊的烤串，這種烤串路邊攤，是我很熟悉的味道與氣氛，大陸進步很快，我很怕這種味道與氣氛在進步快速之下而消失了，廣州的夜特別熱，我破例喝了瓶啤酒。

悶熱無風的夜，突然起了大風，下起大雨，本來坐的遠遠的陌生人，全部由露天的座位，擠到店家的帳篷下，店家格外的狼狽，此時看到隔壁帳篷下的男女，雖然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但女生臉色不是很好，看來很不滿意這樣的約會安排，大雨下，也沒看他們有帶雨具，看來在大雨結束前，他們也只能在這帳篷下，好好獨處了，其實若是剛交往的男女，這約會上餐廳的前，千萬可別省，因小失大不值啊。

一夜的大雨持續到隔天，到了廣州白雲機場還是持續的下大雨，還好飛機順利起飛，但經過香港的時候，本來下定決心要去買長夾的，但因為航班延誤而沒買到，也好啦，能省點就省點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