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 - 第二章 - 三途 - 6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貨櫃輪越過印度最南端,當地人稱為甘尼雅庫瑪莉(Kanyakumari)的科摩林角,朝中南半島航行。
葉馨和我白天在貨艙中爬上爬下檢查貨櫃,刮掉船身暴露在海風和鹹水下產生的鐵鏽,刷上新漆,清洗跟打掃甲板,晚上跟朴英業值四到八點的夜更。
這天晚上,我們兩人在值更前,像往常一樣在健身房對練,從圓形舷窗可以看見浪頭上漁船的燈火,如星光般漂浮在漆黑的夜色中。
「妳進步很多了。」我側過頭,閃過她手臂一記橫掃,「大概是在貨艙爬上爬下的緣故吧。」
「可是還不夠,」她伸腿想鑽到我身後,「我一定得練這個嗎?」
「想想看,他們的手可以伸到非洲,跟當地的地頭蛇,還有職業恐怖分子打交道,」我伸直右臂擋住她,「還是不要太輕敵比較好。」
「如果船到了香港,我還是過不了這一關呢?」
「這個嘛....我會送妳到紐約去避風頭,那些人交給我收拾好了。」
「我不要!」她朝我揮出一拳,勁道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直覺張開右掌兜住她的拳頭,側身吸收勁道後一把推出去。
她向後跌跌撞撞退了好幾步,重重摔倒在健身房一角的舉重床上。
掛在床頭臥推架,裝了好幾組槓片的槓鈴落下,槓身對準她的胸口。
「閃開!」我撲上前,鑽進她和槓身間的空隙抱緊她,拱起背準備接受槓鈴的衝擊。
但只聽到一聲金屬的撞擊。
葉馨的雙臂攬住我的頸項,右手按在我腦後的紙條上。
從眼角餘光可以瞥見槓鈴落在舉重床兩側,確保槓鈴落下也不會壓住胸口的保護槓上,而且保護槓的高度遠超過一個人的胸口。
我們兩人對望了片刻,我笑了出來,「做得好,妳怎麼想到這招的?」
「昨天吧,我還跟卡梅倫水手長問槓鈴要怎麼用,保護槓要怎麼調,」葉馨雙唇微揚,「他大概也一頭霧水,尋思女孩子沒事學舉重做什麼。」
「萬一保護槓撐不住,槓鈴可能會砸中妳,妳不害怕?」
「我不害怕。」
「妳贏了,」我說:「把紙條拿下來吧,我認輸了。」
「我不要。」
「為什麼?」我愣了一下。
「要我利用你的關心贏你,我做不到。」她停了一下,「我想做的,是這個。」
她摟緊我抬起頭,雙唇封住了我的嘴唇。
四周的艙壁,嗚嗚作響的中央空調聲跟刺眼的日光燈照明一瞬間消失無蹤。
我和葉馨飛翔在黑暗的印度洋上,下面可以看見單桅帆船乘著耳畔呼嘯的海風劃開海面,躍上浪頭,海上的燈火猶如散落在黑絲絨上的鑽石。
船上纏頭、光著上身只著纏腰布,露出黝黑肌膚的漁夫在船上拉網,唱著古老的船歌。
人類歷史上關於接吻最古老的記錄,是在四千多年前的印度。國王甚至在唇上塗蜜,以求皇后一吻。
當時國王是不是也夢見了自己和皇后乘著海風飛在印度洋上,眺望腳下的漁船?
四周的空調聲漸漸變得具體,我們兩個人的唇還貼在一起。
我起身放回槓鈴,扶她坐在舉重床上,「好啊,妳暗算我。」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你要怎麼樣呢?」
「我想想看,」我望向頭頂的艙壁,「要玩個遊戲嗎?」

電訊室裡各種型號的無線電機整齊排在靠牆一人高的鐵架上,機器間用粗細不同的導線連接,像森林裡樹間張開的蜘蛛網。
報務員大衛.高坐在電訊室中央的轉椅上,一下轉到無線電機拿起耳機抄錄,從電傳打字機取下電文,左手信手伸出打開鐵櫃,取出密碼書解碼,解碼之後再將旋轉椅轉個一百八十度,從木質工作枱拿起一部待修的無線電話機,從枱面下的抽屜翻出螺絲刀拆開。
『他從船東買下這艘船時,就已經是這裡的報務員了,』朴英業說:『這艘船上的通訊設備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完整的配線跟操作。船長說等船從香港回舊金山整修之後再說。』
「不好意思,」我說:「方便講話嗎?」
「來了,」他回過頭來,或許是長時間坐在旋轉椅上,他的身形像不倒翁般,有著圓滾滾的肚子跟腦袋,濃密的黑髮剪成方便整理的瓜皮頭,和室內工作不相稱的濃黑圓臉上,閃著兩顆滴亮的圓眼。「你是那個新來的水手嗎?」
「是,」我說:「大副說有我的電報,所以我過來看一下。」
「電報嗎?我找一下,」他一面說,一面把手伸向無線電機旁一個分成很多格的木架子,從其中一格抽出一張摺起來的打字紙遞給我,「喏,在這裡。」
我接過打字紙,望向木架子,那一格上貼了張小紙頭,上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T.T.』
「發給船員的電報多嗎?」
「多啊。畢竟船員在海上的樂趣除了吃飯,就是收到從岸上傳來的電報了。」大衛望向另一個上面貼了寫著『M.O.』紙條的格子,裡面放了一小疊打字紙,「另外,公司經常發電報給船長,指示下一個港口的注意事項之類的。」
我的目光在木格子逡巡,逐一掃過上面寫著『P.Y.Y』、『S.C.』、『J.L.』、『A.W.』等各色字母的紙條。
「如果我沒記錯,船上的電訊室應該要廿四小時值班,」我張望四周,「可是船上只有您一個報務員?」
「習慣就好了,」他聳聳肩,「洗手間在對面,廚房吃飯時會送飯給我,基本上,我不用離開這裡太遠。」
「整天待在這裡,不會無聊嗎?」
「不會,」他瞥了身旁滿牆的無線電機一眼,「雖然只能留在這間房間,但是有了這些機器,從附近的貨櫃船,美軍在夏威夷的氣象單位,甚至是紐約市的公車司機,我都能聯絡得到。」
「不好意思,您是華人嗎?」
「菲律賓華僑,不過不像在義山蓋别墅打麻將的前輩那麼有錢,」他咧開嘴笑了笑,「我在馬尼拉的家有十二個弟妹,不辛苦不行。」
「十二個?」
「我的父母很早過世,剛唸完中學就出來跑船,」他拿起工作枱上,用鋼杯裝著的咖啡啜了一口,「幸好當時船上的報務員教我電學、怎麼收發報,後來我才能考到執照做報務員。」
「是嗎?」我轉身離開時想起一個問題:「對了,有電報給我的同事嗎?」
「那個女孩子?」他望向木架子上一個空格子,上面的紙條寫著『Y.S.』,「今天沒有,大概再等一兩天吧。」
「謝謝。」我關上電訊室艙門,邊走邊打開打字紙。
電報是齊亞克發的,只有一行:
『馬太福音第十三章三十節』。
「原來還真的有啊。」我摺起打字紙收進口袋。
葉馨從走道對面走來,懷裡揣著一個牛皮紙袋。
在來電訊室之前,我要葉馨去找奧爾森船長借一樣東西。
「妳真的跟船長借到了?」我笑著說。
「我跟船長說你要借,他就打開保險箱拿給我了,」她把牛皮紙袋拎到我面前,我順手接下,重量有點沉,「話說回來,這東西要怎麼玩遊戲?」
「這個嘛 - 」我微微一笑,「妳不知道在很多政客眼中,這個玩意其實跟玩具差不多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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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萬里和霍士圖的短篇探案集「前鋒新聞報導:王萬里和霍士圖探案」正在各大書局上市,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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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很大暴力警察』跟『美麗東方女奴』的組合, 橫跨非洲和香港的異國犯罪冒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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