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一世情深29.30

29.回歸

這是試煉過去的第三天。落希靠著大門呆坐著，一動也不動。若不是胸口輕微起伏，到像是一尊木偶。整整三天沒睡，加上先前的摧殘，落希的精神十分頹靡，眼皮不斷的往下掉。而在要徹底閉上之時，落希搭在腿上的手藍光一閃，嬌嫩的肌膚瞬間破開，流出一道血淋淋。落希想起前一日的夢就心神崩潰 ，他無法再承受一次那樣的夢境，所以只好以這種方式保持清醒。

這樣的場景在接下來的四天，不斷重複。

……

"七天了…你食言是要變肥的，赫拉"

"但赫拉沒關係，我陪你一起肥"

"圖博亞早在催我們了呢，赫拉"

"赫拉別玩了，我們回家"

"赫拉"

赫拉赫拉赫拉赫拉……

"我喜歡你"

……

這是赫拉一回來看到的景象。傷痕累累的落希不斷叫著她的名字，赫拉眼眶發酸淚水逐漸積累，而最後一句話脫出的瞬間，赫拉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滴答滴答落在地面。赫拉下意識用衣袖去擦，卻越擦越濕，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淚水早已浸透整個布料。落希…赫拉張嘴就想叫他的名字，而話卻在脫口後變成一聲聲的哽咽。

落希聽到動靜回過身，那 身影清晰的映入眼簾，他先是楞了幾秒，然後狠狠掐了臉一把，在痛意湧上時眼中的赫拉突然變得模糊，落希趕緊揉揉眼，卻毫無作用，伴隨著一手的濕潤，身影越發模糊。落希的唇微動，卻也發不出聲音。

兩人就這樣一直注視著，忘卻了時間忘卻了處境，只想一眼萬年。

赫拉打破沉默，率先伸出手，落希顫抖的將手覆上。下一秒落希整個人被拉起，溫暖又踏實的懷抱將落希緊緊包覆。赫拉內心奔騰，她想說一聲我回來了，說一聲對不起我遲到了，說一聲我好想你…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為了一句

"我愛你"

"我們在一起吧"落希把臉從赫拉的懷裡抬起，眼中淚意未去，卻帶著堅定的光輝，

赫拉抬手覆上落希的側臉，沒有出聲用實際行動做為回答，她傾身而下，一點一點吻去落希臉上的淚，然後攫住那柔軟，起先不斷在外圍打轉描摹著形狀，又用舌尖挑開，靈活的尋到落希的舌，兩者交疊纏繞，再分不清彼此。曖昧的水聲滋滋作響，像極了浪漫的協奏曲。

……

溫存一翻後，兩人朝地下國度回去。赫拉看著兩人緊緊交纏的手，心中尚有一絲劫後餘生之感。她回想起最後那一幕。那時刀口已吻上她的脖頸，鮮血源源溢出，而彌留之際，她再度想起落希，他的一顰一笑映在眼前，一股莫名的希望悄然而生，破開了赫拉的絕望，她忽然又有繼續前行的勇氣。念頭一起，幻境終於破碎。赫拉再度望向兩人的手，臉上笑意乍現。

原以為愛上你會成為我的弱點，到頭來你才是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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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陌白

腦袋的聲音真的好吵，我用力敲著頭想讓它安分些卻毫不管用。我為甚麼得遭遇這種事，為甚麼又是我呢，我這麼想著，而眼睛又開始痛起來。啊啊，好煩，但我不敢再想了。眼睛沒事了，但腦子的還在，我不斷求著它離開，它還是一直吵，一直說我的哥哥要離開我了。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我反駁它，我說我會永遠跟哥哥在一起的。

後來幾天，我總是做著惡夢。夢裡哥哥跟那女人在一起了。我在夢裡好憤怒，我好想毀掉一切，然後將哥哥綁起來，永遠永遠，跟我綁在一起。

綁…對了。我想起月女祭的那條紅線，心中竊喜，我們的緣分可是會受月老庇護的。我這麼跟它說，它…莉莉絲她卻還是一直吵。一直吵…一直吵！好煩我快瘋了，她就是個惡魔。哥哥，可不可以快點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好讓莉莉絲閉嘴，好嗎。

聽到哥哥回來了，我好開心。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手腕還繫著那根紅繩，我要跟哥哥說，我們永遠在一起。

可是…

我注意到哥哥的手，為甚麼…為甚麼跟赫拉的牽在一起！那是我的，我的啊！哥哥看到我後笑著跟我說話，他的嘴一開一合，我卻聽不到聲音，我只聽到一陣破碎聲，好像是心裡傳來的吧。莉莉絲又在吵了，我第一次沒反駁她。我問她，為甚麼又是我。她說因為我被神遺棄了。是啊，我也這麼想。那既然神先不要我的，我是不是也可以不要祂。

聽覺終於恢復了，原來哥哥是說他們在一起了。我以為我會憤怒、會抓狂，但結果我只是淡淡地笑，淡淡的祝福，淡淡的…握住了莉莉絲的手。

嘻嘻嘻嘻嘻嘻嘻。哥哥等我喔，我會把你搶回來的。即便與惡魔為伍。

世界定格了，不對，是我。莉莉絲控制了我的身體。嘻哈哈啊哈哈哈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