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05-是非總在是非處

書接上回，顏將軍神兵天降，替眾人擋下無妄之災，讓特使悻悻離去之後，顏將軍看向池歡荷說到：「池姑娘，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放心了，我們也要打道回府了。」說完就看到背後人馬早已整裝待發，顏將軍起身要走，就看到池歡荷抓住自己的手，問到：「你．．．名字，謝．．．謝。」顏將軍彎下聲在池歡荷耳邊小聲說了幾幾句話，便帶著大隊人馬離去，就在人馬離去後，元生黯然說到：「池姑娘，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錯連累你了，要是沒有我．．．．」就在元生自顧自地解釋道，池歡荷早已走回房內換好衣服出來了，他拉了拉元生的衣服，說道：「好．．．好人，我．．．想．．想．．報答。」元生才緩過來，連忙說到：「對，是該去報答他，我跟店家探聽看看，對了，店家呢？他跟玉兒都不見了？」元生在店內來回巡視，果然不見那兩人，正在元生猜想會不會是特使趁亂擄人，就看到玉兒攙扶著店家從遠處趕回，只見店家身上多處刀傷，深淺不一，元生連忙上前攙扶卻被店家拒絕了，店家說道：「看．．看來是．．是趕．．趕上了，委．．．委屈你．．你們了。」說完便又昏了過去，元生也顧不得玉兒阻止，直接背過店家往房內走去，將店家放在床上後，玉兒急忙交代元生外出去找大夫，元生正納悶這附近哪有大夫，玉兒就一把將門關上，元生無奈也只好外出詢問，但很可惜這窮鄉僻壤，別說大夫，連藥房都沒有，就在元生心灰意冷，不知從哪出現了一個說書人，問到：「你是在找大夫吧？不過我看不需要了，你現在回去只會增加困擾，你還是去別處轉轉吧，日落後回去就可以了，切記！日落後才能回去阿！」說完那人就開始吆喝要開始說書了，沒想到那人一開口內容竟然跟稍早發生的事情不謀而合，唯獨人物都被換掉了，就在元生震驚當下，那人看了一眼元生又開口說道：「你們一定很好奇，原本的主人哪裡去了呢？明明是一家之主，卻在客人遭受劫難的時候不見了，對吧！莫驚莫荒且聽我說來！原來那時阿！主人家自己一個人隻身闖入了戒備森嚴的軍機重地，雖是虎口拔牙，但眼下局勢也只能驅虎吞狼了，為替家中之人博得一線生機，主人家那是義無反顧，但軍機重地又豈是等閒之輩能可闖入？主人家一路且戰且走，輾轉騰挪，總算，在即將力竭之時軍機府映入眼簾，主人家看準時機，從懷中掏出玉刀急射而去，隨後蹬牆一躍，偕同在牆外等候多時的女兒抽身離開，你要說這是甚麼意思？原來阿！這軍機府大人可是跟這主人家有訂過親的，也勉強算是親戚，這玉刀一出，那位大人是了然於心的，隨即號令全軍整裝待發，我們再說回這一身是傷的主人家，在女兒攙扶下，總算跌跌撞撞回到家中，但好在主人家平常廣結善緣，再加上如此的騷動，讓隱姓埋名江湖名醫心嚴猜到一二，早早便備好藥草金丹前往了。」話說到此，那說書人突然停下，又看了一眼元生，說道：「欲知後續如何，明日請早！」隨後轉過頭去向眾人吆喝到：「各位鄉親父老，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給個讚賞，要是這鄉親熱情，笑非厄近日就會在這附近歇腳，順便給各位說上數日，你們說好不好？」元生聽完，也不知不覺接近日落，索性就在一旁等到人潮散去才上前打賞，順便問到：「不知閣下的故事是何處故事？又有幾分真實？」笑非厄笑笑回到：「您要覺得那是真的那便是真的，您要認為那是假的那便是假的了，但您若有故事，想分享給笑非厄，笑非厄歡迎。」看似客氣又平淡的語調，卻在那笑臉中透出一絲詭異，元生頓感背後一陣涼意，也不多說，便要回到店中，不巧回程路上撞上一女子，女子手上布包也被撞散，只見一塊塊白布染著血跡，還有許多藥草藥丸，奇怪的刀械、金針、銀針散落一地，說時遲那時快，元生剛俯身撿起帶血白布，那人已經將散落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匆匆接過白布就往暗巷跑，元生不及詢問也只能先回店中，果如說書人所講，店家身上傷口已經全數包紮，氣色也好了不少，而且皮膚看起來貌似更加光滑，看的元生不由得聯想起一路走來的事件，要說是巧合嗎？這也太巧合了吧，要說不是也不會這麼巧，就在元生沉思之際，池歡荷又拉了拉元生衣服，問到：「那．．．那人．．你．．你打聽．．．了．．．嗎？」元生這才想起這件事，就向店家問到，店家卻沉重的說到：「或許．．．是我的冤家吧，他是顏珈娜尚和，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如山律，他的義子，大家都稱他顏將軍，但他實際上並不是將軍，他是外定院副院，外定院是負責異域對策擬定與他國戰略，也因此坐擁一批直屬的黑甲金兵，據傳黑甲金兵身上所批戰甲就是異域奇礦所鑄，雖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長期穿戴貌似會使人逐漸喪失情感。」說道這邊，池歡荷罕見的插嘴說到：「顏．．．顏將．．．將軍也．．也會．．會嗎？」店家長嘆一口氣說到：「也許那傢伙早就沒了情感了吧？畢竟他殺人可是連眼都不眨的。」這時玉兒也說到：「無論如何，事情總算是過了，大家都累了，我去準備晚餐，大家也先回房休息吧。」說完就攙著店家回到房中，元生在房內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妥，畢竟那特使也還沒離開，這要再來折騰一趟，可未必會有好運氣了，想到這裡就決定再去找笑非厄問問，沒准他會知道特使之後會做些甚麼，心念把定，元生就提燈邁步，走向市集，半路上果真讓他碰上了笑非厄，笑非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元生，繼續向前走去，說也奇怪，笑非厄不但能在一片漆黑的夜裡行走自如，還讓提燈跟在身後的元生難以追上，時不時還會回頭確認元生是否跟上，就這樣七轉八轉了好一段距離，笑非厄總算停下腳步，元生抬頭一看是那熟悉不的是非門前，笑非厄笑笑地看向元生，說道：「你是有問題想問我的吧？」元生回到：「沒錯，但．．．先讓我喘口氣，跟這你這樣七轉八繞真的是．．．呼．．．有些吃力。」笑非厄又問道：「你是想問我的事還是你的事？」元生一臉疑問的說道：「你的事？我也不認識你，為何要問你的事？」笑非厄回到：「那看來你對此地仍不孰悉，也罷，你是想問顏珈娜玉禾對吧？」元生問到：「顏珈娜玉禾？他是誰」，笑非厄又擺出招牌笑臉說道：「你想問的人不就是他嗎？結果你不認識他？」元生回到：「我還真不認識那個甚麼禾，但我看你的表情已經大概確定你所說的人就是我想問的。」笑非厄鼓掌說到：「你是個聰明人，看在聰明人的份上，我就給你一點提示，第一，此人三天內必定離開此處，第二，此人來此的目的可是與你所在的地方有很深的聯繫，第三，不要以為你所認知的就是事實，比如．．．女人。」說完，笑非厄便起身走過是非門，走過瞬間，元生猛的驚醒，醒來發現自己根本就躺在店內床上，出房門一看，外頭玉兒正好端上最後一道菜，但說也奇怪，元生鞋上確實有外出過的痕跡，鞋上泥水還未全乾，但元生離開時確實周遭無人，也無法求證，只能當作是自己過於疲勞的夢，就在元生想再次躺下休息時，池歡荷敲了敲元生的房門，提醒元生一同吃飯，元生也順便將這些事情在餐桌上跟大伙說了一出來，誰知道除了不知道有沒有在聽的池歡荷，其他人都覺得是元生疲勞過度、太過緊張導致的噩夢罷了，元生狐疑的看向店家卻驚覺店家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又猛的確認自己身上，結果也沒有任何傷痕，嚇得元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險些把桌椅打翻，確認完自己後，元生抓起池歡荷衣袖就開始東翻西看，眼看池歡荷衣服都快要被元生脫下來了，玉兒連忙上前阻止，過去就是一巴掌就打在元生臉上，罵到：「你個色鬼！你都快把小姑娘的衣服給脫了，還在那東看西瞧!真不要臉！」說完就回過頭幫還在吃東西的池歡荷把衣服整理好，還一邊唸到：「你也真是的！身子都快被看光了，也沒個反應，就顧著吃，這世上怎麼有你這樣的大小姐，真是奇怪。」整理完後玉兒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元生，就坐回餐裝上繼續吃飯，店家看著一臉困惑的元生說到：「也許是這幾天讓你幫著忙前忙後，累到了，畢竟看您打扮，必然是沒做過這些粗活，身體吃不消也是正常，晚些我讓玉兒替你燒些水，你泡個澡放鬆一下吧。」眼看大家都跟沒事的人一樣，元生也只能半信半疑的當作是夢了，就在大家吃飽要離開時，元生正巧看見店家的手臂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傷口，店家連忙用衣服遮住就快步離開了，元生這下可更不相信那些是在作夢了，就想藉著泡澡之名確認究竟，就開口跟店家說到，店家您也辛苦了，這水燒都燒了，要不我們倆就一起泡吧，店家笑著回答到：「這就不用啦，我可是勞碌命，可沒那泡澡的閒情雅致，還是您去就好。」但元生仍舊堅持，店家最終拗不過元生，也只能答應，這可把元生樂的，笑著就回頭跑去燒水，在後頭的玉兒都看傻了，想到「這傢伙是在樂什麼，一邊笑還一邊朝我這邊走來，他該不會是想．．．」玉兒愈想愈不妙，手中竹管不由得抓緊了幾分，好在元生先到柴房拿了不少柴火來，才打消玉兒的疑慮，元生一邊生火還一邊說到：「是夢嗎？不太可能阿，那太真實了，可要說不是夢．．．．」就在元生自顧自的碎念時，店家偷偷對玉兒比了比手勢，玉兒也很快看懂了店家的意思，點了點頭，一旁的元生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經過一番功夫，水總算是準備好了，元生三步併作兩步走的回到房內，備好衣物後就往後院去了，後院也早已準備好了兩個大澡桶，元生正要爬進去就被一旁的店家阻止，店家說到：「我們這裡可有一個外人不知的小秘密，小店位處偏僻，卻也悄悄因此獲得了一個很特殊的天然洞穴，就在這兩個澡桶下方，只要水溫足夠，就會自然滲入地下，再過片刻，那洞穴應也已經準備好了，您先下去泡會兒，我稍等在添上最後一桶水就可以了。」說完便指了指廚房旁的一個石板，元生半信半疑的看向石板，那石板竟動了起來，玉兒隨後從下方走出，伴隨著一陣氤氳水氣，看到店家就開口說道：「爹爹，已經可以了。」店家點點頭，就請元生先進去，自己稍後便至，元生看到此情此景，好奇心大作，馬上就走了進去，沿著石階一層一層蜿蜒，一路上水氣蒸騰，暖意撲面，但觸摸的岩壁卻是沁涼無比，數十步後一座半露天的天然岩洞映入眼前，數座水池正好被整齊的石柱交錯劃分，元生探了探水溫，便走入池中，沒想到水池乍看似淺，但其中池水深淺正好能讓人坐臥其中，元生不由得讚嘆起這座天然洞穴，就在這時，周遭岩石忽然震動起來，隨後一陣轟鳴聲從岩石內傳來，本來享受著震動的元生，被這一陣轟鳴嚇到，趕忙從池中跳了起來，又過了一陣子轟鳴漸止，只見池水上岩柱緩緩滲出水，元生伸手接了卻被燙到，這才想到大概是店家把最後一桶水添了上去的關係，隨後就又放心躺回池中，水溫也在滲出的熱水補充下維持穩定，元生也不知不覺漸漸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元生因為耳邊傳來吵雜的聲音醒了過來，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岩柱之中多了一道布簾，將自己於其他池水隔開，仔細一聽才發現是玉兒跟池歡荷的聲音，元生本想上前打招呼，就看到布簾盡處放著他們兩人的衣服，元生頓時明白了甚麼，也只能暫時靜觀其變，話雖這樣說，但元生還是偷偷挪到布幕旁，想聽聽女孩子都聊些什麼，玉兒：「池妹妹，你這雙手是怎麼回事啊！這也太粗糙了吧？你不是千金大小姐嗎？難道你們你還要做粗活？」池歡荷：「我．．我沒．．．沒做．．．」池歡荷話還沒說完，一個陌生聲音輕柔說道：「呵呵，那是你有所不知，這小姑娘的手可巧了，別看它粗糙，它可是創造了不少奇蹟喔！」元生連忙轉頭看去，就看到布幕上一人影身材凹凸有致，手持細菸桿，長髮及臀，緩緩坐入池中，池歡荷看到此人也是連忙抓著玉兒問到：「他．．他是．．是．．．是誰？」玉兒跟那陌生人兩人對視片刻一起笑了出來，玉兒笑著說到：「他可是養我育我的人喔！你說他是誰？」池歡荷歪頭說道：「母．．．母親？」只見那人又抽了一口菸，長吁說道：「嘛．．．也可以這樣說吧！但聽著還是真不習慣喔！」玉兒又接著說到：「好了好了，難得最近比較放鬆，就別探討這些了，倒是那個元生，我來的時候早已呼呼大睡了，先前的事情可能真的讓他累到了。」那神秘人接話說到：「喔？看起來你還滿在乎小子喔？你要有興趣，我也是不會阻攔啦，到是你，小姑娘你怎麼看？」玉兒連忙回答到：「我對那種瘋子可沒什麼興趣，沒事就要把人趕走的傢伙誰會有興趣，你說是吧？池妹妹。」池歡荷支支嗚嗚的說到：「有．．．有有興趣．．但不．．不好．．．」話還沒說完那神秘人大笑了起來，又抽了一口菸說到：「那這傻小子，艷福不淺喔！要是他沒那麼神秘兮兮，也許還不會這麼迷人阿！」說完就看到神秘人長腿伸出水面，看得元生是又想偷看又不敢看，一個不注意滑了下去，嘩的一聲，隔壁立馬猜到元生醒了過來，玉兒問到：「你．．．醒來了啊？」元生連忙回到：「剛．．．剛．．咳咳．．剛醒，咳咳」玉兒又說到：「不好意思沒先通知你，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我用布簾暫時隔了起來，希望你不介意。」元生心想「我介意！非常介意！」但還是回到：「沒事沒事，本該如此，是說店家呢？怎麼好像沒看見他，他總不可能跟你們一起泡吧？」玉兒回到：「爹早就在你睡覺時泡過了！瞧你那個睡相沒發現也是正常。」這時神秘人也說到：「泡個澡哪來那麼多廢話，莫不成你對店家有興趣？你對那樣的老男人有興趣？」元生慌張的解釋到：「我我我．．．我可沒有這種興趣，就是有．．．有些事情想像他老人家請教而已，對！就是這樣。」神秘人又抽了一口咽，敲了敲菸桿說到：「向他老人家請教？請教什麼？夫妻之道？還是做人道理？你要是不嫌棄，也可以向我請教喔！」元生嚇得塘塞到：「不．．不是的．．是．．是商道，從商罷了，就這樣而已，哈．．哈哈」那神秘人聽完探了一口氣說道：「唉～那看來這次我可沒表現機會了，畢竟這裡可是有個名震朝野的巨商千金阿，這要我說那就是我僭越了。」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緩緩勾起池歡荷的下巴，池歡荷也被這個動作嚇得愣在原地任由對方擺布，元生這時又想起了店家的傷口，起身就要離開，殊不知他能透過布簾看到對面身影，對方也行，站起來的瞬間，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震騷動，玉兒轉頭同時用手遮著池歡荷的臉，而那神秘人也不知道是沒在看還是無所謂，繼續抽著菸，元生聽到動靜也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抓起一旁衣服，先遮著自己，再快速換好，就匆匆跑上去了，一到店內，元生就開始東張西望，想先找到店家，但很不巧的敲門聲再次傳來，元生也只能前去應門，門一開，元生愣在原地，原來是笑非厄帶著特使來敲門，笑非厄看見元生，竟然回頭跟特使說到：「很可惜啊！這家店家早換人了，不是您想找的，我們再去前面看看吧！」說完就帶著特使走了，元生徹底無語了，因為如果那是夢，這兩人怎麼跟夢裡的一模一樣？一時之間腦中無數問題盤旋反覆，讓元生呆站原地，就在這時，店家走上前，拍了拍原生說到：「您．．．沒事吧？」元生回過頭說到：「沒．．沒是，但，我有一不情之請，店家，你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雙手，我想確認您的手是不是有傷痕。」店家笑著說到：「我們這種做粗活的人那手上是一定會有傷口的，怎麼可能會沒有呢？」說完就要離去，元生正要伸手去抓時肩膀就被另一隻手抓住，回頭一看，是一個黑甲士兵站在身後，元生連忙讓道，果不其然，顏將軍又再次前來，一進門就問到：「池歡荷在嘛？」正巧此時池歡荷跟玉兒剛泡完澡上來，顏將軍遠遠就看到兩人身影，就走了進去，對著池歡荷說了一些話後，池歡荷就跑走了，過了片刻，池歡荷手上拿了不知到甚麼跑了回來，並把東西交給了顏將軍，兩人就這樣交談了一陣子，顏將軍就拿著東西走出店內，上馬離開，池歡荷則是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玉兒這時也走到店家旁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店家聽完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也轉頭離開了，離開之際，回頭跟元生說了一句：「別想太多，事情都會好起來的。」本來就混亂的元生聽完這沒頭沒尾的話後又更加混亂了，正準備關上門好好休息時，笑非厄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門外，笑非厄看著元生禮貌地說到：「你如果不嫌棄，可以麻煩您帶我去一趟古城嗎？畢竟去古城的路我不孰悉。」元生心想「反正也沒事，倒不如去走走散心，這些破事想了只會更煩」就答應了下來，兩人就這樣結伴前往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