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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出一支筆
2022-11-02|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動畫《DECA-DENCE》多久沒有全力以赴？為所願燃燒到極限吧！

女主角夏芽自小生活在「DECA-DENCE」──由鋼鐵打造的移動要塞中，而要塞之外的大地盡是廢墟與吃人的怪物「葛多爾」遊走其中。
作為少數存活的人類，夏芽的志向就是當上「至高之力」戰士殲滅葛多爾們，奪回人類的舊土，但因為在兒時意外失去了右前臂，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不靈活的機械手臂，周遭的人都不看好她。某一天她來到大叔鏑木手下工作，改變了原以為「只能這樣」的人生。
和許多末世的故事大同小異，殲滅怪物一匹不留 (?)、奪回人類的土地正是《DECA-DENCE》的主軸，只有女主角缺少右手這點是比較新鮮的設定。
個人非常喜歡《DECA-DENCE》的幾個亮點：
  • 一層一層剝洋蔥的解謎元素，劇情反轉時會有驚艷感
  • 特殊的世界觀，不只是末世
  • 角色人數不多，但設定都很鮮明
老實說《DECA-DENCE》我是第二次才理解劇情的深意。
第一次是還在新番連載時追的，跟著每週更新慢慢看完，也時常感覺台詞很突兀。那時看完的評價只停留在中間等級，例如創意和畫面都不錯，但情緒似乎接不太起來──直到前幾天一口氣重看一遍，才體會到這部作品所探討的議題。

頹廢的世界

鏑木在其中一集比出了大拇指手勢，雖然當時大家開玩笑說「這是在模仿『我就爛』的梗圖嗎？」、「我就BUG」，但重看第二次後，這格分鏡或許真的包含了「我就爛」的暗示。
生化人真的好可愛～
DECA-DENCE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英語破爛如我上網搜尋之後，發現「DECA-DENCE」來自於「decadence」，意思為墮落、頹廢、腐朽。
頹廢（法語：décadence，中世紀拉丁語 decadentia, 拉丁語 cadere），泛指自我放縱，無視於道德與社會觀感。相關於象徵主義與唯美主義。亦與沮喪、消極、消沉、精神萎靡不振等同義。
頹廢 - wikipedia
用這個詞彙來命名外觀如廢鐵集大成的移動要塞、或比喻末日荒土的世界都再適合不過，同時也反映了生存在「DECA-DENCE」中大部分的人類所想。
《DECA-DENCE》投映了一種心態：「為什麼要努力？反正什麼都不會改變。」
在一開始，眾角色群透露出一股「躺平感」，例如出場就在自殺倒數的鏑木組長、認為維持原樣最安全的朋友、把「沒用的」掛在嘴邊的普金，所有人抗拒著改變，認為自己 / 人類 / 世界的命運本應如此。
第一次追番時，我沒有看懂鏑木提及「我被她拯救了」的意思。
不知道你有沒有遇過那種「眼睛會發光」的人？當然不是物理發光，而是自己所相信的道路上專注前行的人。
當所有人消極安於現狀時，只有夏芽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兀自為夢想奮鬥著，在其他人眼中顯得天真幼稚。
但原本一心求死的鏑木就是被這樣大膽前行的勇氣所吸引。在這頹敗灰暗的世界中出現了一道光芒，從此，守護她不被熄滅，成為了鏑木活下去的動力。
真正頹廢的或許不是世界，是人心。

你害怕改變嗎？

被人類研發出的「系統」在見證人類自取滅亡後，根據慘痛的歷史下了一個判斷：「這個世界不需要錯誤」，並掌控所有生物的行為思想，任何脫離劇本的異類，一律拆除報廢，藉此維持世界的穩定。夏芽的父親正是太靠近世界的真相，因此被系統排除了。
「系統」的意志，其實映照了現代社會的意志。雖然近年有越來越鼓勵創新、追尋夢想的氛圍，但當某個人說出一個遠大的夢想時，先收到的往往是落井下石
這讓我回想起自己對於原生家庭的看法。在權威式的教育下，我很早就放棄跟長輩溝通，因為從過去的經驗認知到：提想法是沒用的，反正也不會被認同。某天我的朋友也遇到一些家庭問題時，竟說出相似的想法，這時我彷彿從朋友身上映射出了自己。
原來換一個視角，以為很困難、不可能的事情，並非沒有改變現狀的方式，只是我們害怕承擔過程中的風險。
最近連載中的《水星的魔女》名言很適合形容《DECA-DENCE》的劇情：
「後退只會得到一樣東西，前進卻會得到兩樣。」
夏芽在劇情後半段，也誠實道出自己為何拚了命也想加入至高之力──並非全然基於想殲滅葛多爾、拯救世界的高尚理由，而是因為她想透過戰鬥找回信心、拯救自己而已。
鏑木在最後一集對系統提出了靈魂質問：
「你害怕改變嗎？」
在系統眼裡看來，群體如同一片海洋，一個人的掙扎僅僅是一道漣漪。放到宏觀的視角來看，夏芽與鏑木此刻自以為顛覆世界的行為，也不會影響海洋的恆定。這同時也是系統自相矛盾的地方，反過來說，如果系統認為幾隻螻蟻不會破壞秩序，又為何緊張兮兮排除任何可疑的「錯誤」呢？
所謂系統的意志，也只是某些人的決定
當世界的流動被某股勢力或既成習俗、規矩所限制，區區幾人的力量確實難以改變流向。
夏芽和鏑木知道己方的贏面很小很小，但就因為心中已預想結局不會有所改變，就什麼也不做嗎？
他們選擇放手一搏。因為向前走，才會有更多可能性；因為發出聲響，才能聚集相同的意志。
我想要燃燒到極限！
這句反覆出現的台詞，令我不禁回想，自己多久沒有為了一件事情全力以赴了？為何現在任何一本書，都會教你精細算計得失，只在贏面大的時候才出手，否則就是不明智？
角色們有些看似中二病的想法，往往映照著我們在現實中缺失的勇氣和動力。
有時正因憧憬，王道劇情才得已歷久不衰吧。
圖片來自 DECA-DENCE 官方 Tw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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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阿歲，前幾個月因為人生轉變，暫停了只會出一支筆的更新，實際上我還是有許多波濤洶湧(?)的感想堆積在資料夾內，以影劇動畫居多，目前就繼續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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